看着董天就的神‘色’我寒‘毛’都立了起來,這老小子他孃的是怎麼了?我順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可是什麼都沒有啊。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董哥,你怎麼了?”
哪知道董天就臉上居然開始‘抽’搐了,“黑影……黑……影子!”
“啥玩意兒?”我聽的‘迷’‘迷’糊糊的。
董天就喉頭滾動了下,似乎恢復了那麼點鎮定,“剛纔看見一道黑影,咻的一下就不見了。”雖然他看起來鎮定下來了,但是臉上時不時一‘抽’一‘抽’的依舊透‘露’出他內心的恐懼。
“你真看見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這啥東西啊這麼快的速度,他看見了,我們幾個誰也沒看見。
“他剛纔忽地一下就過去了,向着那個方向,他對着我笑。”董天就聲音聽起來很是嘶啞。我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說假話,再看劉家兄弟,還有站在我身邊的蘇筱也都神‘色’凝重,顯然是認同了董天就的話。
“不管是什麼東西,咱今天惹不起了,快回去吧。既然你們說看到吳大有的屍體,那這些事情就沒頭緒了,咱先回去想想辦法。”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劉三開口了。
我突然響起剛纔劉二那神情,他說的我們招惹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我正打算開口問下,可是眼角突然感覺不遠處一道黑影晃過,迎着月亮,我似乎看到了一張詭異的人臉,在那黑影上,一抹笑容閃過。
“啊!”我失聲大叫起來。
看到我這模樣,本來打算走的衆人立馬全都看向了我。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立馬開口。
“你看到什麼呢?”蘇筱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連忙問我。我吸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黑影!他在笑。”
聽我語氣肯定,他們都不說話了。剛纔是董天就看到,接着就是我看到,那麼事實只有一個可能。
那個東西就在我們身邊的黑暗中!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即便是劉家兄弟也神‘色’很是凝重,他們雖然吃的是盜墓這碗飯,但可不是道士,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沒太多的法子。
轟隆!轟隆!
猛然天空中響起了雷聲,我的心猛地一跳,擡頭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有一片黑漆漆的雲已經浮在我們的頭頂,那雷聲就是從那裡邊傳來的。
“不好,這是要下大雨了,這個季節,我們這裡就是這天氣,大雨說來就來,快走,萬一下大雨,沙場這古河道說不定就有洪水,到時候就完蛋了。”聽着耳邊的雷聲,我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
這種事情我小時候就經歷過,我七歲那年親眼看到一個沙場的人被大水埋到沙坑裡邊,一個活口都沒有。
可是隨着我的吼聲只有董天就拔‘腿’似乎打算和我一起走,劉家兄弟居然沒動靜。
“快走啊,不要命了?”此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立馬對他們吼着。
哪知道我居然看到蘇筱也一動不動的盯着某一個地方。
我下意識的順着他們看得方向看去,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方向大體在某一個廢棄的沙場。
“那是什麼地方?”蘇筱突然問我。
“那裡?那是以前隔壁村子王家莊的沙場,後來死了人就廢了,聽說出不了多少沙子。”我抹了把頭上着急留下的冷汗。
“走啊,你們,快!”我看着這幾個人依舊不動,真心火了,劉家兄弟也就罷了,可是蘇筱‘精’靈靈的一個人咋就在這個時候傻了呢?
“別吵,小兄弟,說不定我們面前有場大富貴啊!你看!”
劉二伸出手指着那個廢棄的沙場。我心裡邊尋思這些人都是怎麼了?但是還是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過去。
“咦?這是怎麼回事?”我看着眼前出現的一幕張大了嘴。
我看到天上的雷電居然有那麼一絲絲的向着地上滲透,彷彿地上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一樣。這他孃的奇了怪了,一個破爛沙場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不過看着天上越來越重的黑雲我實在沒什麼心思和他們看那東西。“快走,再不走要出事了。”我吼了幾聲。
“走,先走,等雨過去了,再說,嘿嘿,真他孃的幸運啊,董二爺,託了你的福,這次要發財了!”劉二的聲音在顫抖,充滿了喜悅。
董天就聽着他的話先是一愣神,接着眼睛開始放光了,“你是說這下邊有好東西?”
“應該沒錯,咱先走,老三,你去聽聽。”劉二招呼着我們順着河道往路上走去,但是劉三卻是向着那廢舊的沙坑跑去。
“劉二哥,這沒事吧?”我有些不確定的問他。從他們剛纔的話裡邊,再加上蘇筱的神‘色’,我也隱隱察覺出什麼了,劉二說的大富貴,說不定就是地下有大墓地,不然這幾個傢伙不可能這種表情。
“沒事,走吧。”劉二拉了我一把,他和董天就率先走了,我蹲下身子背起蘇筱跟在他們身後,走的時候我回頭看去,劉三已經消失在黑暗中了,天上的雷聲更急。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河道上邊的路上,我領着他們在側邊一個廢棄的窩棚裡邊停了下來。這個窩棚以前是給那些挖沙的人放乾糧稍微休息什麼用的。
我問蘇筱剛纔是怎麼回事。我的聲音很大,也沒打算瞞着董天就和劉二。
劉二笑了笑點了點頭,蘇筱眨了眨眼睛。“這事情本來不該和你說的,不過如今你是我們這一夥子人裡邊的,算你一個,小老弟,這次的富貴有你一份子。”劉二雖然語氣很平靜,但是我能聽得出他壓抑着的‘激’動。“蘇小姐,還是你和他說說吧,咱這些事情我能知道,但是說起來可不如你,嘿嘿。”
蘇筱點了點頭看着我,“阿文,劉二哥說的不錯,這下邊是有大東西。而且是大墓。”蘇筱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
聽她這麼說無疑是證實了我剛纔的猜想。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了,難道我真的能夠見識下這小時候聽老人們說起的行當?
“你看到剛那一幕了吧?就是天上打雷的時候,然後閃電向着那個地方流動的過程。”蘇筱把她那個小包抱在懷裡,細聲和我說着,我看她似乎有點冷,把上身穿的褂子給她披在肩上。
董天就也在一般眼巴巴的看着,我估‘摸’着他雖然知道下邊有墓但是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這東西說穿了也簡單,古墓一般都會隨葬大量的銅鐵器皿、金屬馬車,一些象徵身份
和地位的寶物,這些都是導電金屬,遇到強大的雷電流時,便一定會有反應。這些你應該學過高中的物理啊什麼的,明白這種電反應吧?”
聽蘇筱這麼說,我才恍然大悟,這他孃的,原來這裡邊有這麼多道道。
蘇筱說到這裡,旁邊的劉二笑了笑,“蘇姑娘不愧是文化人,這說法,我老劉是第一次聽過,不過似乎就是這麼回事,反正老三回來還有一會兒,蘇小姐,要不我給董二爺和小老弟說道說道?”
“行,劉二哥你說吧,嘿嘿,我爺爺的本事,我沒學多少,畢竟現在我家已經不做這個了……”蘇筱靦腆的笑了笑。
“那行,二爺,小老弟,我老劉今天就給你們說說我們這行當。”劉二清了清嗓子。“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門’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人說我們是土夫子,有人說地老鼠,有人直接點,盜墓的。其實,這裡邊‘門’道多了去了。”
“就拿今天這事情說,這墓子,肯定有大東西,爲啥呢?這個容老哥賣個關子,等下說。要說這行當,首先必須說的是南北兩派。”劉二說道這裡董天就打斷了他。
“老劉,這南北兩派我知道,說其他的,這個我曉得。”聽他這麼說,我笑了笑,對劉二說這東西我也知道。
劉二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想到我也懂這個。他們倒是不知道先前那會兒蘇筱和我說過了南派和北派的事情。
“那兩位知道了,我就說說這北派吧,咱兄弟兩就是北派的,“北派”以“巧力”見長。做我們這行,盜‘洞’打棺前、棺尾,方‘洞’、圓‘洞’都有講究。一般來說,方口的一般就是北派出的手,依據關中,咱一般用的就是洛陽鏟。南派講究就多了,要不蘇小姐,你來嘮嘮?”
說到這裡,劉二對着蘇筱一笑,示意蘇筱講南派。
蘇筱也沒推辭,清了清嗓子。“剛纔劉二哥說了,北派講究巧力,南派的話講究的就是個巧技。”
聽到這裡董天就問啥是巧技。蘇筱接着說道“南派善用望聞問切四法。”聽到這裡我疑‘惑’了下。
“這不是看病用的嗎?我聽我們村子裡邊以前的走方醫生嘴裡邊老是念叨這些。難不成他也是盜墓的?”
聽完我的話,蘇筱和劉二都哈哈大笑。
“阿文啊,這個可不是醫學上的,這裡的望聞問切呢,是一個簡稱,主要是土夫子們把這個風水白事中的風水術、望氣法等研究出來的一些手段罷了。一般做這行的很少有單幹的,都有搭檔,這一夥人裡邊必然有個掌眼的,就像剛纔,劉三哥就是做這個的,所以劉二哥才讓他去。”蘇筱耐心的給我講着這些。
“原來這樣啊。”我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一般這掌眼呢要懂得本事很多,主要是觀風,望氣,聽聲,看土。還有三聽一看的說法。剛纔劉二哥用的就是三聽中的聽雷。還有聽風聽雨…….”
聽着蘇筱還在說着這些,我再一次震驚了,沒想到這裡邊這麼多‘門’道,果然是行行出狀元。
卻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道黑影慢慢的走近來。
“是不是三子?”劉二看了一眼,捏着嗓子問。
那黑影聽到劉二的聲音,發出了一聲奇怪的鳥叫。聽到這聲音劉二臉上出現了喜‘色’。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交’流的,顯然也是行話,隨着他們一起走出去。
劉三走近了我才發現他灰頭土臉的,不過臉上全是‘激’動。
“絕對有大傢伙,絕對啊!”他的聲音顫抖着。
這時候天空中一個響雷,然後瓢潑大雨就呼啦呼啦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