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就大概已經預料到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什麼反應了,這才提前讓我做好準備。
我原本以爲董天就會說什麼壞消息,但是我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
“阿文,阿文……”董天就電話那邊很焦急的叫我。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生生的吸了口氣,消化了這個消息。
“我沒事,你接着說,她要和誰結婚?”我強忍着自己內心的心酸和痛苦,以及那將要熊熊燃燒的怒火。
“她要結婚的對象是……..是我…….”董天就說到這裡,我的眼睛猛然紅了。
“我X你娘啊,董天就!老子當你是我兄弟,你居然要和蘇筱結婚?”一瞬間,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不是,不是啊,你聽我說完行不行?”一聽我這話,董天就立馬急了。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我的語氣很僵硬,我倒要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要說什麼。
“你聽我說完啊。結婚的不是我,是我家老三。”董天就趕緊把話說完整了。
“什麼?不是你?是你家老三?”我立馬愣住了,我沒想到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董天就了,人家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我罵了。
“那什麼,董哥,剛纔對不起。”我趕緊給董天就道歉。
“行了,什麼也別說了,哥哥理解你的心情,快回來吧,回來了商量下,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麼轉機。”董天就無奈的說。
我和他說我們剛從古墓裡邊出來,一兩天就趕回去,董天就又叮囑了半天,這才掛了電話。
“怎麼回事?”謝瑤瑤走過來問我,她大概是看出來了我的臉色比剛纔更加的難看,更加的暗淡,還有那種即將噴發的怒火。
“蘇筱要嫁人了!”我在謝瑤瑤面前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感。她知道我對蘇筱的感情,我如果不說實話的話,反而會讓謝瑤瑤心中存有芥蒂。
“怎麼會這樣?”謝瑤瑤捂住嘴,一臉的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苦笑了一下。
在這一刻,我想起了一個人。
當時我去大學報道的那一天,遇到的那個老乞丐,他當時說我是什麼千禧命劫,我當時沒有在意,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真的是這麼回事。
小狐是這樣,蘇筱也是這樣,那麼還有謝瑤瑤,謝瑤瑤呢?
我看着謝瑤瑤的臉龐,突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似乎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的這種陌生感不是來自謝瑤瑤,而是來自我自己。我有種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感覺。
許久我低下了頭,不管怎麼樣,我要回去,我要親自的問問蘇筱,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丫頭怎麼會突然要嫁人呢?她和你小子的感情我可是親眼見證的,看來這裡邊一定有什麼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洪爺走過來,若有所思的說。
“對了,董老二有沒有說蘇丫頭是和誰結婚?”洪爺突然問我。
“董哥說了,是他家老三,董老三。”我神色暗淡的說了一句。
“什麼?是那個狗日的?上次的帳我還沒和他算呢。”聽我說是董老三,武公子立馬火冒三丈的說。
我一直沒見過這個董老三,但是和他打交道可不是一次兩次了。當時在我們縣裡邊,武公子被當槍使,背後下絆子的就是董老三,難怪剛纔說起董老三的時候,武公子立馬就和吃了藥一樣,充滿了戰鬥**。
“不管如何,我現在就像趕快回去,親自問一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眼神中露出了堅定。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夠做的。
我轉過身,看向了剛纔我們出來的那個洞口,如果說小狐是一場夢的話,蘇筱就是真實的存在。
我已經錯過了很多,我不想再次錯過,再有什麼十年,再有什麼千年,我只想把握這一刻,這一生!
“小狐,如果你在的話,你也會支持我,對嗎?”我輕輕的摸了摸套在左手上的扳指,我似乎感受到,在某一個地方,小狐正在看着我,對着我笑。
轟隆隆!
突然,我被一聲巨大的響動驚醒了,接着就感覺地動山搖的。
“這是……”洪爺臉色一變,轉過身來,看着那在巨響中震動的老嶺溝。
我知道,這是剛纔我們出來的那個古墓在發生某種鉅變,也許,它存在的意義已經沒有了。
果然,不大一會兒,隨着那巨響的消失,在我們難以相信的眼神中,我們出來的那個山洞坍塌了。
“哎,裡邊的一切都消失了,這次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我一輩子考古,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雖然這次什麼都沒有帶出來,但是如果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還會再次進去。”孟老先生滿是皺紋的臉上出現了一種感嘆,一種落寞,更多的是一種大夢初醒的悵然。
孟老先生是這樣,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
“走吧,該回去了。”洪爺嘆了一口氣,轉身往我們當時來的路上走去。
不大一會兒,我們就穿過了那個林子,出現在了當時和奶牛娃分手的那個土路上,不過經過再次來到這裡,奶牛娃早就死了。
“我覺得這裡好像和我們來時候不一樣了。”武公子突然說。
“是啊,的確不一樣了,因爲那三煞位已經沒有了。”東山嘆了口氣。
“怎麼會這樣呢?”洪爺問。
“還記得我當時說的那句話嗎?這三煞位是死局,但是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可以運轉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三煞位消失的原因,就是裡邊那個古墓的消失。”東山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遠處的老嶺溝。
我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卻已經瞭然了。如果按照東山的這種說法的話,這所謂的三煞位,就是用來維持這個古墓運轉的,隨着古墓的消失,這三煞就不完整了自然消失不見了。
“小狐,這就是你能夠等我千年的原因嗎?”我內心傳來了嘆息。
由於我們從裡邊出來已經是過了中午了,從這裡回到石頭村的話,還有點距離。
洪爺催促我們趕快上路,說是爭取天黑之前趕回去,還能在桂英旅店休息下,洗個熱水澡,睡個好覺。
本來大家都很疲憊了,但是被洪爺這麼一說,都來了興致。畢竟在地底下這麼長時間,真的很受罪,能有個熱水澡洗,能睡個好覺,實在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在洪爺這種刺激下,我們在天黑之前如願以償的回到了石頭村。
也是我們運氣好,在桂英旅店還有空房。洪爺和孟老先生一間,我和謝瑤瑤一間,東山依舊和武公子一間,不過我猜測等到了半夜武公子睡熟的時候,東山一定會悄悄的出去和桂英幽會。
“你們可算回來了!”看到我們突然出現,桂英顯的很驚訝。
“你怎麼這種表情,我們回來你不高興嗎?你有生意做了。”我笑着說。
“你們可不知道哦,就在你們前腳,大概半上午的時候,從山裡跑出一個稀奇古怪的人來,半個身子都爛了,就像發瘋了一樣,見人就抓,就打。”桂英說起來一臉的後怕。
“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看了洪爺一眼,然後問桂英。
“穿的就和我們不一樣。”桂英想了想說。
“是不是臉上有條蜈蚣?”我趕緊問她。
“咦,好像是,我當時還以爲自己看花眼了呢,小兄弟你認識他?”桂英好奇的問我。
“不認識,我也是在半路遇到過。對了那個人哪裡去了現在?”
“跑了,順着村子跑出去了。”桂英說。
我臉上露出了失望,如果按照這麼說的話,那個傢伙就是當時在我們前邊跑出來的那個苗人,可是桂英說他半個身子都攔了,難道是當初動了裝扳指的那個盒子的原因嗎?看來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說實在的我對這個人很好奇,他在話中提到了荊雲龍。這個人當時在我們縣城裡邊給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了,還說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
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荊雲龍身上,也許能找到我要找的秘密。
可是眼下這個人消失不見了,線索自然就斷了。我所以纔有點失望。
“老弟,別想太多了,以後還有機會。”洪爺拍了下我的肩膀問我。
“對了,道長,奶牛娃呢?”桂英突然問東山。
“這個……這個……”東山的臉一下邊的僵硬起來,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哦,這個奶牛娃啊,沒和我們在一起啊,當時我們給了他工錢就走了。”洪爺趕緊說,我們科不能說奶牛娃死了,不然的話,這不明不白的死了,說不準要算在我們的頭上,這人命官司和不好弄啊。
“這就奇了怪了,當時他回來說是又去找你們了啊。”桂英呢喃的說。
“什麼?你說奶牛娃回來過?”洪爺大驚。
“是啊,就是前幾天,回來了一趟,說是要等你們呢,等你們出來了,帶你們出山,說不定還能賺點錢。”桂英看着我們說。
“洪爺,咱走了幾天?”我趕緊我問洪爺。
“九天,咱們臉上今天一共是九天。”洪爺說。
“老姐,奶牛娃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又問桂英。
“四天前。”桂英想了想說。
我轉過頭和洪爺對視了一眼,我們都看出了眼睛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