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玉泉山柳家大宅內。
“爸,怎麼了?”眼見柳明君放了電話之後,面色微沉,柳心恬不由詢問出聲。
柳明君沉聲道,“剛剛收到消息,顧丹陽和顧祈言應該已經回到顧家了。”
柳心恬一怔,驀地站起身來,“顧丹陽也跟着回去了?消息準確嗎?”
柳明君拿出一根雪茄,用閃爍着寒光的雪茄剪輕輕一剪,點燃了之後,放在嘴裡深吸了一口,一張成熟斯文的臉在繚繞的煙霧中,晦暗莫名,“顧家根本就沒打算瞞着,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讓人發現。”
柳心恬聞言,慢慢落座,眉頭微蹙道,“這麼說,現在是木已成舟了。”
“的確,木已成舟。”柳明君點了點頭。
儘管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當這個結果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心裡的不甘仍舊如淵似海,這麼多年的佈局,就這麼被毀掉大半,任誰也無法輕易平復。
似是想到了什麼,柳明君彈了彈手中的雪茄,“對了,你手頭上的事,馬上停下來。”
柳心恬眼底劃過了一閃而逝的陰鬱,“爸,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
柳明君驀地擡頭,鏡片下的雙眸寒光閃爍,肅聲道,“顧老爺子已經知道了顧長寧夫妻倆的死訊,現在的顧祈言對於顧家來說,就是塊寶,動不得,那個顧丹陽既然也跟着去了顧家,足見顧家對她的看重,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咱們不能冒險,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柳心恬咬了咬脣瓣,“難道咱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什麼都不做嗎?”
柳明君勾脣冷笑,“當然不是,你忘了,我手裡還有一張最保險的王牌。”
柳心恬眼珠子轉了轉,“您說的是……小姑?”
柳明君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雪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又到了該你小姑上陣的時候了,把她給我找來,這幾天,我要跟她多交流交流。”
柳明君看向柳心恬,意有所指的笑道,“你沒事的時候,也多勸勸她,她都這個歲數了,也該懂事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柳心恬聞言,雙眸一亮,不由心領神會的點了個頭,“爸,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明白就好。”柳明君將還剩一半的雪茄狠狠地按在菸灰缸裡,伸手拍了拍柳心恬的肩膀,“來日方長,不要心急。”
柳心恬恬靜的勾了勾脣角,“是。”
話說兩頭,就在柳家父女結束談話的時候,顧老爺子這廂終於頂不住了,氣哼哼的推了棋盤,繳械投降了。
不是老同志意志不夠,實在是敵人太兇殘啊!
丫的,天知道這丫頭圍棋是咋練的,就算從孃胎裡開始玩棋,估計也沒這水平吧!
儘管被虐的不行,但這麼一番折騰之下,顧老爺子胸中的悔恨,真心宣泄了一些,再加上顧祈言的到來,給了他極大的慰藉,顧老爺子強壓在心底的沉痛,也漸漸有了消散的趨勢。
只是,這份沉痛太過巨大,遠不是那麼容易被消化的。
所以,當晚顧元勳殷殷切切的要求顧祈言留下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當然,顧元勳最先邀請的是顧皇后,這位老同志看的很透徹,只要顧丹陽留下來,顧祈言就絕對不會走。
事實也的確如此。
眼見自家老姐完全支持自己,沒有反對的意思,顧祈言這才鬆了口。
以顧老爺子爲首的顧家人見此,自是滿心歡喜。
相反的,獨守空閨的某位爺那邊,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
他知道今天顧祈言可能迴歸顧家,特別把工作堆到了今天,就是爲了轉移注意力,儘量不去打擾自家皇后娘娘,因爲之前他們約定過:她將事情處理完,自會給他電話。
可誰知道,他工作到了深夜,仍舊沒有收到一通電話!
盛世銘等不下去了,直接回了園林別墅。
眼見別墅中空無一人,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也空了大半,洗了澡,就躺在牀上,開啓了雕像模式,一動不動的盯着手機。
就在他心心念念,望眼欲穿的時候,手機響了!
盛世銘登時以驚人的彈力,一躍而起,清了清喉嚨,這才劃下了接聽鍵。
登時,手機裡傳來了顧皇后風情月意的聲音,“大銘。”
盛世銘的心臟瞬間落到了實處,狀似沒有什麼起伏道,“我在。”
顧丹陽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在。”
盛世銘輕咳一聲,聲音裡流瀉出了幾絲急切,“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電話另一頭的顧丹陽眸光流轉,輕緩道,“抱歉,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盛世銘眸光一緊,眉頭不自覺的打成了一個結,“爲什麼?”
顧丹陽慢條斯理的實話實說,“顧老爺子受到的打擊很大,他想小言留在這兒,小言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如果我走的話,小言一定會跟我走,顧老爺子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先邀請了我,我沒有拒絕。”
盛世銘冷哼一聲,沉悶的聲音竟是夾雜着罕有的憤慨,“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顧祈言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裡,他是,而你,是男人。”
顧丹陽眸光流轉,似笑非笑,“所以,你現在是要跟一個孩子計較嗎?”
盛世銘被顧皇后的第一句話安撫了神經,但仍舊是悶悶不樂,“我沒有。”
顧丹陽嫣然輕笑,“這就對了,大銘今晚一個人自己睡,沒問題吧。”
盛世銘動了動嘴角,最終不情不願的吐出了三個字,“沒問題。”
就算隔着手機,顧皇后也能想象出,自家男人捧着手機,悶悶萌萌的模樣。
顧丹陽脣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如果想我的話,可以抱我的枕頭。”
盛世銘伸手摸了摸耳朵,眸光不自覺的往牀頭掃去,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道,“我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
顧丹陽慵懶輕笑,“隨你,大銘,晚安。”
“晚安……”
聽着電話被幹脆利落的掛斷,盛世銘眼底劃過了一閃而逝的黯然。
他放下手下,躺倒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全都是顧皇后的影子。
他只覺得身後似是傳來了一陣陣的幽香,誘惑着他的神經。
盛世銘剋制了半晌,終是忍不住回身,一把將顧皇后的枕頭抱進懷裡,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絲絲縷縷殘留的暗香透過嗅覺,深入他的四肢百骸,沉鬱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絲近乎癡漢的笑容,煩躁的心緒這才平復下來,慢慢進入了沉眠。
當然,這只是望梅止渴。
翌日,顧皇后剛剛來到盛世娛樂的攝影棚拍攝廣告,盛世銘就緊隨其後的出現了。
此刻,顧皇后正在跟金錢豹做場景的補拍。
看着高貴野性的金錢豹在顧皇后的身邊乖的跟小貓兒似的,比演技帝還演技帝,盛老四嘖嘖稱奇的感慨道,“顧皇后對付大型猛獸真有一套啊,也不知道是怎麼調教的,真聽話啊!”
盛世銘本來看的專注,聽到這話,雖然不排斥,卻本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他面無表情的側目,眸光冷厲的斜睨了盛老四一眼。
接收到自家爺的眼神兒,盛老四一個激靈,趕忙後退了兩步,委屈的搓了搓發涼的手臂。
爺啊!俺知道昨天顧小姐住顧家了,但您這不是見着面兒了嗎?
都見着面了,你朝我放什麼冷氣啊!
算了!獨守空閨的男人惹不起啊!
就在盛老四各種自我安慰的時候,盛世銘已然是收回目光,重新將其落回到了顧皇后的身上。
目光所及,正好看見顧皇后靠在金錢豹的身上,金錢豹一臉享受,還伸出尾巴勾住了顧皇后的腰肢!
盛世銘的面色瞬間黑了幾分:要是他沒記錯的話,現在跟顧皇后拍攝的這隻金錢豹,就是之前抱大腿的那隻吧!
話說,海瑞廣告不是業界龍頭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拍公益廣告形象最重要嗎,居然找了這麼一隻不正經的豹子,難道他們就不會換一種動物嗎,居然跟視鏡用一樣的,完全沒新意!
就在盛世銘覺得金錢豹各種礙眼的時候,拍攝結束了。
金錢豹見此,習慣性了將大頭伸到顧皇后的手邊,求虎摸。
可惜,顧丹陽的手剛擡起來,就被大步走來的盛世銘握住了。
敏銳的感覺到某位爺身上潛藏的危險和敵意,金錢豹不由露出尖銳的牙齒,狠狠地瞪着盛世銘,前爪下壓,身體緊繃,擺出了全力以赴的敵對姿態。
顧丹陽見此,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金錢豹的大頭,慵懶輕笑,“怎麼來這麼早?”
盛世銘無視了金錢豹的挑釁,將她的另一隻手也握入掌中,十指相扣,“我想……過來看你拍廣告。”
顧丹陽眸光流轉,吐氣如蘭的上前一步,“其實你可以把過來看和拍廣告去掉。”
盛世銘聞言,脣角急不可查的上揚了一個細微的弧度,“中午一起吃飯。”
顧丹陽笑了笑,“好啊。”
她正準備擡腳,就感覺褲腿被拉住了。
下一秒,金錢豹已然是抱住了她的大腿,顯然不想讓她離開。
顧丹陽安撫的揉了揉金錢豹的大頭,衝着某位爺笑道,“對了,給你介紹一下,它是大金。”
大金?
這個名字,讓盛世銘太陽穴突突跳了跳,看某金錢豹越發礙眼了幾分。
他微微垂首,掩下眼底的寒光,揉了揉額角,悶聲道,“我昨天沒怎麼睡好,覺得早晨都沒什麼胃口,我餓了。”
感受到某位爺若有似無的小委屈,小控訴,顧丹陽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角。
“那咱們走吧。”顧丹陽揉了揉金錢豹的腦袋,讓它放開了自己,轉身道,“張澤,照顧大金。”
不遠處非禮勿視的張澤,趕忙躬身應是,“好的顧小姐!”
眼見顧皇后離開,金錢豹依依不捨的叫喚了幾聲,轉而惡狠狠地盯着某位爺的背影,爪子在地面上撓來撓去。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盛世銘竟是回頭了。
這是他第一次正視某金錢豹,華麗麗的祖母綠色雙眸中,充滿了勝利者居高臨下的傲然!
“在看什麼?”
聽到顧皇后的聲音,盛世銘一僵,不着痕跡的收回視線,一本正經的輕咳道,“沒有。”
顧丹陽笑了笑,不置可否,“是嗎。”
她五感如此敏銳,怎麼會察覺不到這一人一豹剛剛暗地裡的爭鋒呢。
顧皇后一直覺得盛世銘跟上輩子的阿金有幾分相似,果然,這一人一獸一見面就這麼不對盤,莫非是因爲同性相斥?
顧丹陽墨色瀲灩的雙眸趣味橫生:等以後大金來了家裡,相信他們一人一獸相處的畫面,一定相當火花四濺,這麼想想,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此刻的盛世銘還不知道,今天的交鋒只是一個開始,他跟某金錢豹之間的爭鬥,還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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