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史密斯等人急匆匆的突然離席,許昌澤和唐建舟也不可能幹待着,當下吩咐人出去打探。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顧丹陽輕抿了一口香檳,笑意慵懶的勾了勾脣角,“看來,好戲開場了,咱們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呢?”
盛世銘可不想自家娘娘去看那些個穢物,相當毒舌道,“別去,省的傷眼,老四在那邊盯着呢,他一會兒就會過來,你等着聽結果就是了。”
“也好。”
顧丹陽無所謂的勾了勾脣角,相比較於去看那些渣滓的下場,陪自家男人顯然重要的多了,她當下優雅舉杯,吐氣如蘭,“大銘,乾杯。”
“乾杯。”盛世銘的脣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於是乎,就在整個禮堂大廳的衆人皆是議論紛紛,猜測不已,甚至是人心惶惶的時候,只有顧丹陽和盛世銘兩人仍舊享受着美酒美食,完全不受周圍的干擾,彷彿自成一界。
片刻之後,盛老四回來了。
怎麼說呢?
此時盛老四的表情很奇怪,痛快中混合了幾絲無語,當然,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
“爺,事情成了……”盛老四走到二人近前,先是微微躬身,然後便一臉興奮的將結果一股腦說了出來。
聽完彙報,顧丹陽才知道爲什麼他之前會是那副表情了。
跟他們料想的一樣,殷志豪進入房間,急色之下,黑着燈就把人給辦了,柳心恬也正好深陷藥力,二人自然是好一番顛鸞倒鳳。
事後,殷志豪開了燈,登時傻眼了。
這個時候,柳心恬催情藥的藥力已經過去,察覺到自己的失身,不由激動的難以自控,最重要的是,盛世銘讓人給她加的料,開始發揮作用了!
要是柳心恬好言好語,說不定殷志豪還會生出幾分憐惜。
可現在柳心恬歇斯底里宛若潑婦,對自己各種怨懟甚至滿眼恨意,殷志豪也是瞬間來了火氣,對柳心恬冷嘲熱諷,甚至說她比不上顧丹陽。
剛剛還在牀上親密運動的男女,瞬間宛若仇敵。
因爲藥效的作用,柳心恬憤恨之下,雙目赤紅,直接失控,拿着牀頭燈砸向了殷志豪,將他的頭砸出了血,殷志豪哪兒受過這種待遇,一個發狠,直接抓着柳心恬的頭髮,將她的腦袋往牆上砸,誰知道這一砸,竟是砸在了玻璃畫框上,玻璃粉碎之後的玻璃碴深深地刺入柳心恬的肌理,瞬間讓她的半張臉血肉模糊!
感受到自己臉上劇痛,看着滿手鮮血,柳心恬瞬間瘋狂了!
她不顧手上的劇痛,直接從畫框上摳下玻璃,就朝着殷志豪揮去,陰差陽錯之下,竟是毀掉了殷志豪的子孫根!
當然,這些過程盛老四是不知道的,他直接彙報出了結果。
反正衆人進入的時候,就見柳心恬近乎赤裸,滿臉鮮血,猶如厲鬼,舉着玻璃踉蹌的追着殷志豪,殷志豪一頭鮮血,哀嚎不止,雙手捂着鮮血模糊的下半身,在地上連滾帶爬,躲避着柳心恬的襲擊。
那畫面,相當慘不忍睹!
盛老四真心沒想到,他們家爺加的那點料,會帶來如此槓槓的效果,第一時間看到的時候,着實被小小的震了一下。
他都驚訝了,更別說史密斯等人了。
按照盛老四的說法,史密斯整個人當時都傻了,要不是有人扶着,估計都要腦中風抽過去了!
跟在他身後那些人,雖然把殷志豪救了下來,將柳心恬制服了。
但所有人都是面如死灰的表情,因爲他們很清楚,殷志豪作爲殷家唯一的嫡系繼承人,斷了子孫根,對於殷家將會帶來多麼大的震盪!
最重要的是,毀了殷志豪的人,居然是柳家千金,柳心恬!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不管是柳家,還是殷家,就算想掩蓋也掩蓋不了。
不管是爲了殷家的顏面也好,替唯一的繼承人報仇也罷,殷家都註定了不能也不會善罷甘休!
盛老四彙報完這一切,斂了斂面上的幸災樂禍,繼續道,“如今殷志豪和柳心恬都被送往醫院了,現場我已經叫人處理乾淨了,醫院也打過了招呼,他們在柳心恬的身上,只會查出催情藥物,我已經留下線索,他們能查到是咱們帶走了顧女神,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顧丹陽聞言,墨色瀲灩的眼底不由柔軟了幾分。
顯然,這是自家男人在爲她保駕護航,將她完全摘除於事件之外。
本來嘛,這件事究其根本是柳心恬設局,殷志豪算計,二人互爲黃雀,顧丹陽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盛世銘發現之後,將她帶走,自然無可厚非,甚至於顧丹陽之前的反擊,就算讓人知道也說不出什麼來,更何況柳心恬的話,現在未必有人相信。
思及此,顧丹陽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角,“說來也諷刺,柳心恬當初一心想讓殷家和盛家掐起來,現在,柳家和殷家倒是接結仇了,這可真是自食惡果了。”
盛世銘宛若神像的面上沉冷如鐵,眼底泛着令人心悸的狠厲,“這樣的惡果還遠遠不夠,我說過,這只是一個開始。”
顧丹陽饒有興致的笑了笑,“那我就等着看後續了,一定很精彩。”
盛世銘一本正經的頷首,“當然。”
這時,許昌澤和唐建舟等人顯然也收到了消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晚宴自然是舉行不下去了,他們交代了幾句,讓弟子招待好剩下的賓客,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盛世銘見此,朝着自家娘娘溫聲道,“走吧,宴會已經結束了,咱們回家。”
顧丹陽笑了笑,“嗯,回家。”
正如某位爺說的那樣,這件事只是一個開始。
就在殷志豪被送往醫院的路上,可能是車子開得太急了,拐彎之下,竟是意外出了車禍!
殷志豪不但四肢俱斷,近乎粉碎性骨折,連眼睛都瞎了!
饒是受了如此重傷,殷志豪愣是沒死,甚至堅持到了醫院的急救到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大都感嘆殷志豪命大,只有殷家和部分人知道,這跟命大沒什麼關係,分明是對方不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讓他活着承受折磨。
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五肢俱斷,眼睛又瞎了,活着絕逼比死更痛苦。
不得不說,盛家太子果然如傳聞一般,辣手無情,難怪會被稱爲鐵血大公了!
沒錯!
這件事就是某位爺做的。
霸氣的是,盛世銘並沒有刻意掩蓋痕跡,他就是在明擺了告訴對方,自己是在報復。
殷家就算知道這點,也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上,殷家的確不佔理兒,你既然先動了人家的女人,自然要承受人家的報復,這個天經地義,最重要的是,不能傳宗接代的殷志豪,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價值,爲了一個沒有價值的棄子,跟盛家鬧翻,實屬不智。
更何況,他們現在明面上,還有一個柳家要對付。
畢竟,柳家纔是罪魁禍首,這麼多人瞧着,殷家就算想把這件事揭過去,都不可能!
當然,就算他們想對付柳家,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
原因無他,殷志豪是殷家嫡系唯一的獨苗,就算他在殷家衆多分支子孫中,智計人才不是最出衆的,獨一無二的身份,也讓他脫穎而出,成爲了殷家的繼承人。
可現在他五肢俱斷,成爲了一個廢人,還是一個沒辦法傳宗接代的廢人,自然當不起這個身份了。
殷家所有旁系,得知這個消息,自然是蠢蠢欲動,甚至有不少元老聯合起來,想要彈劾殷志豪父親,殷正德的家主之位!
誰讓殷正德女兒無數,卻偏偏只有一個兒子呢。
現在嫡系一脈沒了繼承人,殷正德的家主之位自然是有些不穩當起來。
此時,遠在兩千公里外盤踞臺島的殷家祖宅,殷正德站在三層書房內的書案後,眸光如鷹,緊盯着來人,“我之前讓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嗎?”
殷正德不過四五十歲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整個人穿着一絲不苟的中山款西裝,眉宇間帶着上位者的倨傲,眸光如鷹,透着一股狠意。
站在他面前的則是他最得力的下屬,何東強。
“幸不辱命,就在昨天,我剛剛查到他的消息。”
殷正德聞言,雙目登時一亮,聲音中罕有的多了幾分急切,“他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兒?”
何東強微微躬身,“回家主的話,二少爺名叫殷崇元,幼年時,母親去世,被送到孤兒院,現在二少爺身在娛樂圈,已經是一線明星了,而且,還簽約在了顧丹陽的皇朝娛樂名下,這是他的具體資料。”
他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疊文件。
“拿來!”殷正德接過文件,當即翻閱起來,越看他眼底的精光越盛。
看到最後,殷正德不由點了點頭,“殷崇元,好一個殷崇元,有心機,有手段,總算沒辱沒了殷家的名聲!”
話說,當年殷正德曾經來過內地一次,那時候,幾名商人爲了巴結他,送了一個相貌極美的女人給他。
可惜,那個女人不識好歹,一夜風流之後,只說自己是爲了還債,不願意隨他回臺島。
殷正德女人無數,自然不可能在乎這麼一個玩具,當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直到數年後,殷正德身邊除了殷志豪,再沒有別的兒子,他爲了以防萬一,這才讓人調查一下,自己在外面有沒有留下別的種。
誰知道,這麼一查之下,居然還真查到了一個,就是大陸那個跟他一夜風流的女人。
當年他離開之後,那些商人見殷正德沒有帶走那個女人,自然不再管她。
沒過多長時間,那個女人就懷孕了。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殷正德本着不想讓殷家子孫流落在外的念頭,只說讓何東強查一查。
他當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沒有問起過。
誰知道現在還就剛剛好用上了!
殷正德當下道,“馬上叫人聯繫這個殷崇元,我要見他。”
“是。”何東強應了一句,隨即斟酌道,“家主,關於針對柳家的計劃……”
殷正德眼底劃過了冷血的幽光,揮了揮手,“暫時先停止,既然我殷正德沒有絕後,跟他們的帳可以稍後再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