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龍飛在想是否要將消息留下就走,還是叫醒她時,她已經自己醒來,一雙美眸燦若星辰。
“挺準時的嘛。”懷瑾伸了伸懶腰。
只需要隨便一打聽就知道聽風樓的存在,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圍。
龍飛把紙條留下,轉身就走。
“喂,你們聽風樓每一次有生意上門,你們樓主都要親自接客嗎?”懷瑾看了眼紙條上的地址,懶懶地隨口問羿。
龍飛額角跳動,暗握拳,道,“不是!”
接客?把他們的樓主說得好像跟青.樓姑娘似的。
“哦,那沒事了。”懷瑾擺擺手。
龍飛求之不得地離開離去。
懷瑾再度將視線落在紙條上,刑部大牢啊!
刑部裡唯一不趨炎附勢的林尚書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惡勢力,肖默在裡面不可能安然無恙,要不然怎麼叫‘刑’部呢。
龐清之所以敢把肖默交到刑部去就是知道而今的刑部都是他說了算。
據說自林尚書辭官而去後,刑部尚書一職一直空着,太子.黨幾次諫言讓人頂上都被老皇帝推了,聽說是打算在今年科舉中選人上任。
科舉,想必又是一場黑幕重重的廝殺,就算選出來的人不是太子的,也是肅王的吧。
“公子。”龍飛走到隔壁房覆命。
他不懂一直抗拒聽風樓樓主這個身份的公子爲何會爲了失蹤的太孫妃突然願意接受,現下又因她捲入朝堂紛爭中。
“查一下懷瑾這個人。”秋離楓淡淡地吩咐完,起身離去。
“是。”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懷瑾走出雅間的時候,對着大街的護欄前堆滿了人,外面街上更是喧譁不斷。
她好奇地擠進去往下一瞧,只見一小隊人馬整齊地出現在大街上,中間的囚車裡關了一個人,聽百姓們的歡呼,似是大快人心。
“總算剿滅這個兇殘的匪窩了,看他們以後還如何害人!”
“聽說這次是紫雋王親自帶兵剿滅的呢。”
“都說這紫雋王是個閒散王爺,每日只懂得尋歡作樂,沒想到幹起正事來也是一鳴驚人。”
原來囚車上關的是劫匪的頭目。
懷瑾擡頭望向最前頭,並沒有發現那抹向來美得招搖的紫影。
“在找我嗎?”
忽然,一道聲音倏然在耳畔響起,嚇了她一跳。
回頭,就看到一張美得過分的臉邪氣地笑着看她。
“你怎會在這裡?”居然出其不意,難怪前頭沒有他的身影。
“我記得有人說要請我喝酒。”祈雋笑得張揚。
“這會恐怕不行。”她還要回去想辦法救出肖默。
“我也聽說了肖家的事。”祈雋拉她離開人羣,絲毫不顧忌此時的他們在別人眼裡是兩個男人。
懷瑾不覺得奇怪,鎮國將軍私吞軍餉一案不出半天的時間已經滿城皆知。
進入一間雅間,裡面已經備好了一桌子頂級美味,對於一個吃貨是沒法抗拒的,她纔想過去動筷,但是腳才邁出去忽然又停下。
“怎麼了?”祈雋訝異她突然停下來,他以爲能看到她欣喜垂涎的可愛模樣的。
“喔,吃貨似乎也不是飯桶。”懷瑾鼓了鼓腮幫子。
祈雋忍俊不住,“你是因爲擔心肖家?”
“哪有!一個吃貨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所幹擾的。”她可是一個稱職的吃貨。
祈雋心知她口是心非,笑着拉她過去入座。
懷瑾忽然注意到他的腳走起來有些不穩,自然地問出口,“你腳怎麼了?”
“傷了。”祈雋也不隱瞞,盯着她,說得雲淡風輕。
“那你不是應該回去養傷嗎?跑寶食樓來幹嘛?”懷瑾皺眉道。
“找你。”
“還怕我賴掉你
一頓酒啊!”懷瑾輕笑。
“是啊,怕你又成了太孫妃就給忘了!”祈雋戲謔道。
懷瑾撇撇嘴,眼底有些悵然,“太孫妃……要是能換別的就好了。”
換別的身體,哪怕只是個村姑都行啊。
“換做我的王妃如何?”祈雋倏地湊近,懷瑾一個大退,腳絆到了凳子,幸得他及時伸手托住她的腰,兩人也因此形成了曖昧的姿勢。
“十二皇叔倒是將放.蕩發揮到自己的侄媳婦身上了?”
清冷的嗓音自門口響起。
能冷得悅耳的嗓音除了某個草包男還有誰。
祈天澈負手進來,清冷獨特的氣質彷彿盈滿一室的清幽。
懷瑾很坦蕩蕩地和祈雋分開,看向他,“誰是媳婦了,你特麼沒看到老子是男的嗎?”
祈天澈看着她,男裝打扮的她一點也不遜於女裝,若是身子再拔高一些更是十足的像,再加上她身上特有的慵懶氣質,簡直就是個翩翩佳公子。
“你叔受傷了借侄……媳婦用一下又如何?”祈雋毫不收斂地道。
祈天澈很不喜歡他那個斷點,冷淡地道,“皇爺爺知你今日回來,特讓我出來迎接,可隊伍倒是見到了,爲首的卻消失了。”
“他可真是多此一舉,別以爲我答應他入朝堂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祈雋冷哼,看向懷瑾還想再說些什麼。
這時,祈天澈看了眼站在門外的李培盛,李培盛立即扯開嗓門喊,“紫雋王爺,原來您在這啊!皇上就率着幾位大臣在宮城上迎接您凱旋歸來呢!”
話落,外邊立即傳來轟動,已經驚動了人羣,知道他們方纔崇拜的除匪英雄紫雋王就在此,怎能欣喜若狂?於是個個都涌到這邊來想一睹真容。
就算祈雋再怎麼不想離開也由不得他了,不悅地瞪了眼祈天澈,對懷瑾道,“既然這次請不成,那就留到下次吧,反正,來日方長啊!”
說完,看到祈天澈微沉的臉色,頓時一掃不快,搖着摺扇走出雅間。
注意到他腿上有傷後,再看就更明顯了。
懷瑾不解地看向祈天澈,“你們叔侄二人不是很好嗎?怎麼我一點也沒看出來?”
明知他受傷了也沒有半句關心的話,反而更像是死對頭一樣。
祈天澈將她逼到桌沿邊,“好到可以借媳婦給他用?”
懷瑾臉上冒黑線,人家那根本就是玩笑話好麼!他那麼當真幹嘛,又不是不知道祈雋平時的放浪不羈。
說到底都是男人的面子在作祟,她現在是他的太孫妃,他不爽是理所當然的。
她推開他,轉身也走出包廂。
“走吧。”他追上與她並肩而行。
“去哪?”她問。
“刑部。”他說。
“你怎知我要去刑部?”這廝料事如神不成?
然而,他接下來的回答卻叫她抓狂。
他看着她,帶着興味的笑,說,“你哥被關在刑部的事已經整個朝堂都知道了。”
也就是說她白找聽風樓的人幫忙了?還浪費了那麼多錢?
她狐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比你早一些吧。”祈天澈輕笑。
懷瑾攥拳,好想揍上去,難怪她這趟出宮出得這般順利,原來他早就知道大哥會被丟進刑部大牢去。
……
被某人逼着換回女裝後,他們一同來到刑部。
不得不說皇太孫到哪都是通行證,刑部的人一見到他們立即恭恭敬敬地迎接他們進去了,有人知皇太孫喜乾淨,知道他要親自進大牢看人,還特地抱來嶄新地毯,走到哪鋪到哪,真的簡直了!
一進入大牢,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刑房裡的刑架上正在給人上刑,發狠了的抽鞭子。
“說不說!”行刑的人逼問。
“老子沒做,有種就打死老子!”
聽到這聲音,懷瑾連忙飛身過去
,鐲子一晃,那條滿是血的鞭子頓時斷成兩段,她站在那個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面前,以一副守護者的姿態,眸中的慵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那是玲瓏鐲!”有人見到忍不住驚呼出來。
玲瓏鐲聽聞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依江湖史記記載,此物精緻、變幻多端、殺人無形,但早在百年前就在江湖上絕跡了。
而今居然會在她手上?
“誰敢打我哥!”懷瑾一副母雞護小雞的姿勢,向來嬌嫩帶笑的嗓音變得冷冽在大牢裡響起,像是閻王鎖魂般可怕。
“娘娘,臣也是爲了早些還肖家清白,不得不如此……”負責下令的刑部侍郎戰戰兢兢地上前道。
早就聽聞這個太孫妃的可怕,連宰相都敢摔水裡去,連皇太孫都敢挾持,再看她此時一副要算賬的樣子,真的不是說着玩的。再看已經一旁坐下喝茶的皇太孫,似乎沒有要插手的打算。
“爲了早些還肖家清白?”懷瑾陰冷一笑,倏地飛身一閃,人已經站在刑部侍郎面前。
祈天澈微微挑眉,她的輕功竟已在短短時間裡進步神速!果然,什麼東西到她手裡都能被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如果我也是爲了還肖家清白而送你去見閻王呢?”此時的懷瑾完全是女魔頭上身,誰動她的人誰就得死。
“娘娘,您不能如此目無法紀!”刑部侍郎驚恐萬分。
懷瑾一笑,“目無法紀嗎?天知道我最討厭法紀這兩個字了,而對於導致我有了討厭心情的,我也不太手下留情。”
“那,娘娘,您總不能打回來吧?”刑部侍郎暗捏冷汗。
“打?那多暴力啊,我很斯文的。”懷瑾輕笑,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青絲,不,確切的說是撫着發上閃着光彩的天蠶絲。
就在刑部侍郎忐忑不安的時候,懷瑾才慢悠悠地說,“只要你能用脖子掙斷這根絲線就相安無事。”
刑部侍郎心想,不就一根絲線嘛,那麼細還怕掙不斷嗎。
懷瑾讓人將他綁在牢房上,而後取下頭上的天蠶絲上前親自纏上他的脖子。
繫好後,她忽然回頭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那是天蠶絲,鋒如刃,柔如水,看你自個掌握了。”
那人驚恐瞠目,也就是鋒的話太用力直接斷了脖子,柔的話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掙得斷!
太陰了!誰會想到只聞其名的天蠶絲會綁在她的發上!
“大哥。”懷瑾這纔回到牢裡查看已經被李培盛鬆綁扶下來的肖默。
看到幾天前那個粗獷高大的男人而今被打成這副樣子,忍不住又回頭狠瞪了眼那個侍郎。
刑部侍郎嚇得不敢看她,簡直就是一個女魔頭!
“燕兒,哥沒事,哥皮厚,沒事……”肖默對她憨笑道。
他的妹妹替他出氣啊,再也不是他保護她,而是換過來她保護他了。
“皮再厚也會痛!”懷瑾跑到牢房外閒閒喝茶的男人面前,“給我最好的傷藥!”
祈天澈微微擡眸,“你憑什麼認爲我會有?”
“你沒有普天之下就不會有人有了!”
巧奪天工的鐲子武器,天蠶絲,他都能隨隨便便送她玩了,天下最好的傷藥會沒有?
而且,她記得沒錯的話,上次中毒鏢,她的傷之所以好得那麼快好像就是用了他的藥。
“有是有,但是我不想給。”他似笑非笑,沉靜面容下閃着一抹趣味。
“你……”
死狐狸,玩趁火打劫這一套是嗎?
“要不,你同我撒撒嬌,興許我會考慮。”嗯,她每次夢裡對那個老八撒嬌的樣子還行。
懷瑾嘴角抽搐,她好想一掌劈昏他。
但是,她狡詐一笑,上前在他耳畔耳語幾句,某人難得的眼前一亮,“當真?”
懷瑾十足十的點頭。
某祈天澈立即從袖中掏出一瓶藥扔給她,“我等着你承諾我的事。”
懷瑾拿了藥哪還理他,跑回牢裡要
給肖默上藥。
外面指上輕輕轉着茶碗的男人看到裡面的女人在扒開別的男人的衣裳後,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李培盛,太孫妃如此尊貴之人你讓她給人脫衣上藥?”
聲音剛落,李培盛立即將懷瑾趕出牢房外,直接鎖上牢門,“娘娘,您是金貴之軀,上藥的事讓奴才來就好。”
他不得不說爺遇上這位姑奶奶後心眼有點兒小。
懷瑾狠瞪坐在那裡發號施令的男人,他又哪看她不爽了!
“太孫妃娘娘,臣錯了,求娘娘開恩,放過臣吧?”怎麼都掙不開的刑部侍郎試着求饒。
懷瑾當沒看到,走過去坐下,看到只有一個杯子,拍案,“你們眼裡只有皇太孫是嗎?要不要我讓你們也長長記性?”
衆人立即驚恐地跑去抱了一整套全新的茶碗來,要是也被她整上一回,他們怕是活不了了。
懷瑾得意地對祈天澈挑了挑眉,拿起別人小心翼翼倒給她的茶喝。
祈天澈看着她,眼底流瀉出一抹別人看不到的柔光。
明明是昏暗髒亂的大牢裡,因爲多了兩位尊貴非凡的主,整個大牢一時間都像是生輝了似的。
天都黑了,但是這兩位主子好像沒有要走的打算,反而還張羅起晚膳來了。
而且是太孫妃親自張羅的,他們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將食材準備好。
“祈天澈,你別搶我的!”
懷瑾好不容易纔搶到一塊雞肉夾給肖默,就被祈天澈搶走了。
肖默一直樂呵呵地只顧着吃,只要是妹妹夾給他的他都喜歡。
噹噹朝宰相龐清聽到消息不得不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
天牢裡香氣瀰漫,騰騰熱氣出自那個鍋,鍋裡面煮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桌上還放了很多蔬菜,鍋底下還在燒着火。
而尊貴的皇太孫正在同他的太孫妃搶食吃,不過搶到最後都被彪悍的太孫妃搶去了,而他始終眉眼淡淡,沒有半點不悅。
在龐清看來那些尋常百姓家才吃的粗糧怎能入口,何況還是自小養尊處優的皇太孫。
“老臣見過太孫殿下!”龐清上前躬身作揖。
幾個人好似沒聽到,他隱忍着,不得不重複一遍,這一次提高了嗓門,“老臣見過太孫殿下!”
“宰相大人聲音中氣十足,看來病全好了。”祈天澈放下銀筷,李培盛立即遞上乾淨的帕子給他擦嘴。
“謝殿下惦念,老臣的病已好了大半。”龐清說完,又看向那鍋沒法入眼的東西,見太孫妃將青菜放進去然後撈上來吃,更覺噁心。
“殿下乃萬金之軀,怎能待在這大牢裡用膳,污濁之氣重不說,也是有損身份的,還請殿下移步到外邊大堂用膳,老臣已讓人準備了美味佳餚。”
“咦!這裡不是刑部嗎?難道我來的是宰相府?”懷瑾忽然詫異地出聲。
言下之意就是宰相怎麼跑到刑部來當家做主了。
龐清眼底閃過一抹狠毒,真是後悔當日沒一刀殺了她!
但還是賠上奉承的笑臉,“娘娘沒來錯,這裡是刑部不假,刑部而今缺刑部尚書,臣身爲一國宰相,殿下和娘娘駕臨自是吩咐下去不能怠慢,懇請請殿下和娘娘移步。”
“本宮覺得在天牢不錯,適合待幾日。”又重拾筷子的祈天澈忽然幽幽開口,大家都看到他重拾筷子不是爲了自己吃,而是爲他的太孫妃佈菜!
但是,皇太孫的意思是……要住下了?
“殿下,您這身份不可任性,還請殿下三思!”龐清力勸,他沒想到皇太孫會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肖默。
皇太孫一旦住下,誰還敢對肖默怎麼樣?而且還得鞍前馬後地伺候好他就夠了,再加上一個無法無天的太孫妃……
簡直不敢想象。
懷瑾也絲毫麼有料到祈天澈會做出這樣的打算,她當然知道他這樣做的背後目的是爲了什麼,可是,他不顧在太子手裡的嫣兒了嗎?
她沒忘記,昨天他看到太子送來的東西有多失控,有多難受,有多痛苦。<
“祈天澈,你這身份住這裡不適合吧?”她忍不住出聲提醒。
衆人點頭如搗蒜地附和,難得太孫妃如此深明大義啊。
“現在不就挺適合的?”祈天澈微微揚眉。
懷瑾湊近,跟他咬耳朵,“你不顧慮你的嫣兒了?”
“這跟我待在刑部大牢有何關係?”祈天澈裝傻地道。
懷瑾知道他是裝傻,也知道他打定了主意就不會更改,只是,真的沒關係嗎?
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犯得着嗎?
的確,有皇太孫在這裡,誰還敢輕易動刑?
她正愁在找到證據證明肖家清白前該怎麼保護肖默不會被活活打死,他就忽然對大牢感興趣了。
他這任性未免太及時了些。
龐清氣呼呼地走了,沒多久,太子親自駕臨,連同太子妃。
龐婉瑜看到祈天澈拿自己的筷子給懷瑾夾菜的那一刻,心底的嫉恨如海般洶涌,再看到他用給她夾過菜的筷子吃,她更是恨!
這跟同用一筷子有何區別?
在皇宮,別說是同用一筷子,夾菜放到對方碗裡都覺得髒了,有辱身份。
他呢?他竟如此不顧忌!
但即便如此,這個男子端坐在大牢裡依然如神般風姿灼人,將整個大牢都顯得尊貴起來。
“太子,太子妃,東宮沒有晚膳用所以特地趕過來的嗎?”懷瑾一句話就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有人忍不住竊笑。
“本宮聽聞皇太孫忽然興起要住牢房的念頭?”太子冷聲道。
“所以太子也趕來作陪嗎?真是父子情深呢!”懷瑾笑着反擊回去。
“那麼,太子妃你呢?你也趕來作陪嗎?”
“太孫妃,注意你的身份!”龐婉瑜厲聲喝。
“我的身份?我什麼身份?我來探望兄長,家屬的身份啊!”懷瑾蠢萌蠢萌地說。
眼看又劍拔弩張,祈天澈輕描淡寫地開口,“父王,母妃,孩兒與太孫妃打賭輸了,賭注是要在這裡待幾日。”
啥?又拉她下水?本來她的名聲已經夠響亮的了,這下還不得更響亮!
“什麼賭,本宮說不算,立即回宮去!”太子不容分說,覺得懷瑾就是整天壞他事!
“賭注即是賭注,哪能說不算就不算!太子,你別上樑不正下樑歪!”懷瑾也不甘示弱。
太子瞪了她一眼,直直看向祈天澈,沒見祈天澈在意,便怒道,“好!你不走是吧?本宮會稟明你皇爺爺!”
太子同樣氣呼呼地走了,龐婉瑜離開前目光眷戀着那一抹清貴的身影,他若是能看她一眼就好了,一眼就好。
“燕兒,你快些回去歇息吧,別在這待了。”吃飽了的肖默也跟着趕人。
懷瑾看向清冷自若的祈天澈,他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大哥,我先扶您進去歇下,我再給您上一次藥。”說完,狠瞪向還沒掙脫開的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忽然覺得被這天蠶絲折磨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了,光是憑她剛纔那個眼神,恐怕要被大卸八塊了。
“娘娘,您是金貴之軀,上藥這種小事讓奴才來就好了。”李培盛這次很機靈地上前攬活。
懷瑾也沒再爭,面對肖默問出心中由來已久的疑惑,“你有免死金牌幹嘛不用?”
肖默憨笑,“當我發現金牌還在我身上時我就偷偷將它藏起來了,我本來就是爲了把金牌拿給你纔回來的,我想不通爲什麼又回到我身上,所以我調頭想拿回來給你的,沒想到……”
“大哥,你怎麼這麼……可愛!”笨!笨死了!簡直就是又笨又呆!
明明是她放回他身上的,他發現了卻又調頭拿回來給她,若非這樣,可能他也不會被抓。
“燕兒,我一個大男人說什麼可愛。”肖默害羞地撓撓頭,然後謹慎地看了眼在場所有人,對她附耳說出藏金牌的地方,接着,便隨李培盛進牢房裡去上藥了。
祈天澈的確沒有開玩笑,真打算住大牢好玩了。
於是,大牢不得不隔開一間,徹底清空,鋪上地毯,軟被,原本的大牢硬是被裝點成一間宮殿的樣子,所有用的都是最好的。因爲衆所周知這位皇太孫尊貴慣了,不能懈怠,若是在這期間生出什麼病來他們可就遭殃了。
※
夜深人靜時,刑部大牢
“祈天澈,過去點……”
因爲在外人看來是夫妻,所以只有一張牀,明明已經畫了楚河漢界的,他居然越貼越過來。
“我冷。”他輕聲說。
“冷就蓋被子啊!”懷瑾覺得自己在跟小孩對話。
“那被子我蓋不慣。”
所以呢,就抱她?
“嬌氣!難不成你還認被子?”真是夠夠的了。
“太硬。”他嫌棄,很霸道地從身後抱緊她。
懷瑾揉了揉軟滑的被子,這樣還叫硬?到底什麼人啊?
她也是睡過他牀的人,被子材質分明差不多好麼!
就在她怔忡間,一隻不懷好意的魔爪一點點往某處爬。
“祈天澈,你的手放哪裡!”她抓住襲胸的手,怒喝。
“那裡比較軟。”他咕噥似地說。
“信不信我剁了它?”
男人乖乖收了手,馬上摟回她的細腰,緊閉的黑眸半睜,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奸笑。
顧此失彼,百試百靈!
……
夜半,懷瑾看着身旁已經入睡的男人,悄悄起身,穿上衣裳躡手躡腳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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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奧特曼愛牛牛的鮮花,撲倒~( ̄3 ̄),好像頂上月票還是零蛋,有親奉獻一兩張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