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又是一聲,從左斜方響起。
“怎麼回事!”藍子炎緊皺了眉,望着那個方向沉聲喝問。
那兒,已經升騰起火雲,在這黑夜裡很是顯眼。
“報~大人,北坊附近民居爆炸,引起大火。”沒一會兒,便有人騎馬匆匆趕來,朝着藍子炎回稟道。
“什麼!”藍子炎大驚,顧不得別的,把人從馬上扒了下來,自己跳上去就跑。
人羣裡,立即出現不少的壯漢子跑步跟上。
“我咧個乖乖~這麼大的火……”阿幕望着那個方向,目瞪口呆。
周邊跑出來的衆人此時見不是地龍翻身,小小的鬆了口氣,可看着北坊那邊這麼大的火光,個個驚駭不已,街面上不斷的有人跑出來,呼喊着往那個方向跑去。
一時之間,街上亂嘈嘈一片。
餘小漁同樣心頭沉重。
水火無情,居然是這個古代,一星點兒的火都可能引發大禍,更別提這麼大的爆炸聲了。
這讓她想到了她的魚躍小肆,那場普華街上的大火,至今還讓她膽顫心驚。
只是,那個方向好像是藍府附近啊。
“走,去瞧瞧。”餘小漁皺了眉,拉着阿幕往前走去。
之前她爲了鳳青毓去嘉蘭侯府做過菜,記得就是那個方向,再說了,現在就是想找不到都難,那邊冒起的火光直衝天際,照亮大半個巽京城。
“公子。”地五等人趕到。
餘小漁和阿幕立即上車。
剛告訴北坊,便看到無數負責消防的水龍隊從另處趕來,無數拿着水桶水盆的百姓紛紛往那邊的涌去。
“我咧個乖乖~離這麼遠,還這麼大的動靜,這……這比地龍翻身還厲害啊。”阿幕和餘小漁並排坐在車廂口,仰望着還有不少距離的沖天火光。
北坊和城西的路並不近,可是,剛剛那動靜……
餘小漁心裡隱隱的覺得不對勁。
這得多少爆藥,才能震動這麼大的範圍?
“公子,殿下來了。”突然,地五提醒了一句,將馬車引到了一邊停了下來。
餘小漁下意識的回頭,只見街那頭,大
隊人馬往這邊衝來,除些,跟在後面的還有幾輛馬車,其中一輛旁邊跟着的正是陸梓子。
衝在前面的官兵迅速的分散開,將街上的百姓和車輛全部驅開,沒一會兒,通往北坊的路就被密密的封鎖了起來,只給水龍隊通行。
三四輛馬車也迅速的通過。
最後一輛卻在經過餘小漁旁邊時緩了下來。
餘小漁正瞧着,那窗簾倏然撩起,露出了鳳青毓滿面寒霜的俊臉。
“殿下。”餘小漁雖然知道他在其中,可看到了他,還是心裡一鬆,眼中一亮。
“即刻回去!”鳳青毓打量了她一眼,語氣壓得有些沉,說罷,目光銳利的盯了地五一眼。
餘小漁不太情願,可是,看着他那表情,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們出現在這兒,顯然,今晚的事不尋常。
“喏。”她正疑惑着,地五已經啓動了馬車,調頭離開。
“小魚兒,你覺不覺得奇怪?”阿幕皺着眉看了很久,湊到餘小漁身邊小聲的嘀咕,“起火那邊住的都是什麼人呀?怎麼殿下也來了?這種事,殿下們來了也沒什麼用不是麼?”
餘小漁也皺起了眉,扒着車廂邊緣往後看。
那些馬車,除了安王府的,還有昭王,卻不知道其他幾輛是誰,不過,能走在鳳青毓前面的,只怕也是宮中的貴人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更何況,鳳青毓根本管不到這巽京的城防事務,他來做什麼?
回到安王府裡,青十一還沒回來。
餘小漁也沒心思陪着一直咋乎的阿幕,更沒有睡意,乾脆跑到府裡最高的水閣頂樓上坐着,遠遠的看着那火光時黯時亮。
直到半夜裡,那火光才漸漸的黯了下去。
“在這兒傻坐着做什麼?”忽然,身後響起了鳳青毓的聲音。
餘小漁嚇了一大跳,迅速的跳了起來,轉身看向他。
原本只點着一盞小油燈的頂樓瞬間亮了起來,小宛子擱上了夜明珠,瞧了餘小漁一眼,便退了出去。
鳳青毓臉色清冷的立在屋中央,身上還穿着今早出去時的那身朝服,不過,玉冠已經取下。
他似乎很不喜歡將頭髮束起來,平時在家也只是隨意的披灑着。
“凰哥哥,你沒事吧?”餘小漁跑了過去,細細的查看了一番,語氣裡還帶着絲絲緊張。
卻不料,她剛剛靠近,腰便被鳳青毓攬住,整個人直接跌進了他懷裡,緊接着,下巴也被他捏住,被迫的仰起了頭。
“長能耐了?敢到青樓和藍子炎一起飲酒!”鳳青毓半眯着眼睛,低沉的聲音裡滿滿的不悅。
“呃……那是意外。”餘小漁心虛的訕笑道。
被捏的下巴倒是並不覺得有多疼,倒是腰間的手臂,力量比平常大了數倍,大有一種想把她揉進身體裡的感覺。
“有多意外?”鳳青毓冷哼着。
今晚的行動,至關重要。
可是,他什麼都算好了,卻獨獨少算了她竟會跑到那兒去!
他這是生氣了!
餘小漁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一點,想也不想,乾脆整個人都倚在了他懷裡,手扒在他胸膛上,仰頭望着他:“我今天出去找大哥,結果路上遇到了方語,她給了我一張紙條,我覺得很可能是和袁鳳有關,所以……”
“所以你就自己去了?”鳳青毓低斥着,鳳眸含着隱怒,“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那兒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太子培養的細作,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跑那兒去交待自己的底麼?”
“呃……”餘小漁被問得噎住。
太子居然還有這樣的興趣……
“居然還敢在那兒和別的男人喝酒!”鳳青毓一想到那一幕,心裡就發緊,連帶着手臂也圈緊了幾分,望着明顯不在狀態的餘小漁,怒氣就壓不住的往上竄,“餘小漁,你是仗着我寵你,膽大包天了是麼?”
“……”餘小漁啞然的看着他,有些發愣。
她怎麼聽着不對啊?
他不是在怪她去青樓的事,似乎也不是怪她大半夜的跑到太子的地盤去,而是因爲她和藍子炎一起喝了酒?
這是……吃醋啊!
餘小漁盯着他,眨了眨眼,忽的板起了臉,手指重重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膛,耍賴一般的說道:“對,我就是仗着你寵我,你說怎麼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