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良素走出房間,不多時,幾個僕人提着幾桶熱水進來,倒進屏風後的浴桶中,而後退了出去。
良素關上房門,對容溪說,“脫衣服。”
容溪一躍而起,瞪大眼睛道,“脫衣服?”
良素不由分說,拉着他到屏風後就開始扒他身上的衣服。容溪也顧不上手上有傷,使勁兒拽着自己的衣服,皺着眉頭喊,“我自己來!我自己洗!”
“放手!”
良素一聲吼,嚇得容溪手一下就鬆開了。
“你的手不能沾水。”良素一邊扒掉容溪的衣服一邊說,“怎麼說你也是爲了我受的傷,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扒光了容溪的衣服,良素上下打量。多年的雲遊生活使得容溪身材非常健碩,身上的肌肉鼓脹着,散發出陽剛之氣。相比之下……
良素搖搖頭,解開自己的腰帶,一件件褪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良素雖然也習武,但多數時候還是窩在醫書藥典之中的。一身白皙的皮膚,略顯纖細的四肢,看上去還是書生氣十足。
“手擡起來別沾到水,進去吧。”良素說着轉頭看容溪,只見這和尚正呆呆的望着自己,看那樣子,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似的。
就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和尚呢?良素擡手照着那顆光頭拍了一巴掌,高聲說,“進桶裡去!”
被良素這麼一打,容溪纔算清醒過來,連滾帶爬的翻進了浴桶。良素也跟着他進了浴桶。
這浴桶不大,平時良素自己在裡面洗,顯得還挺寬敞,今天加進了一個比良素高大一圈的容溪,兩個人無論用什麼樣的姿勢呆着都沒辦法不碰到對方。
良素拿着個絲瓜絡,仔細給容溪背上廖水。容溪像僵直了一樣,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在怕什麼?”良素突然說。
容溪一驚,頓了一下,回答道,“沒……沒怕什麼啊……”
“沒怕什麼?那你爲何一直髮抖?還有你今天說話怎麼一直結結巴巴的?”
容溪舉着一隻手,背對着良素,苦着臉不知說什麼好。
“容溪……”
容溪一震,感覺剛纔在自己背上滑動的已然不是絲瓜絡了,明明是良素的手指!
“容溪,你告訴我實話,你到底是爲什麼跟着我的?”良素俯在容溪耳邊輕聲說着,手慢慢的滑到容溪的胸前。
“我……我擔心……”容溪顫抖着說。
“你爲何擔心?”良素整個趴在容溪背上,一手撫摸容溪的胸膛,一手緩緩向下,摸到了下腹,而後繼續,緩緩滑下去。
容溪驚詫的瞪大眼睛,一點也不敢反抗,嘴脣顫抖着,更是說不出話來。
“你偷偷看我,偷偷想我,不願離開我,還爲我擔心。嗯……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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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素被他整個壓在桶邊上,還不得不吃力的擡着他那隻受傷的手臂。
“容溪!起來!你想壓死我嗎!”過了一會兒還不見容溪有什麼動作,良素終於忍不住喊叫起來。
聽到這一聲喊,容溪這纔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良素,突然起身,連滾帶爬的翻出了浴桶,跑出去幾步,又轉了回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浴桶砰砰的磕頭,一邊磕頭口裡還一邊唸叨。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良素……你……你……你……”
良素慢悠悠的出了浴桶,拿了乾布擦自己的身體,漫不經心似的問,“我怎麼了?你要說什麼?”
容溪一擡頭,看到站在自己眼前,什麼都沒穿的良素,又是一陣眩暈,砰的一聲,一頭磕在地上。
“平時給我磕頭的人也不少,”良素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光頭,說,“但是像你磕的這麼狠的……這麼真心實意的,我倒是沒見過幾個。”
容溪雙手捂住額頭,眼淚流個不停,低聲說,“這個……是不小心……”
“什麼?”
“不……不是……”容溪擡起頭,含淚看着良素,哽咽的說,“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你別趕我走……”
這句話一出口,容溪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良素的心像是被貓撓了一把一樣。
這和尚,終於說了句人話!
良素高興的拍拍容溪的頭,笑着說,“好!只要你乖乖聽話,跟我說實話,我就不趕你走!”
容溪頭撞的很痛,被良素拍的很痛,手臂傷口抻的也很痛,但良素說不敢他走,卻足足抵消了這些疼痛。他破涕爲笑,高聲說,“嗯!我聽你的!”
“好!”良素站起身,一指旁邊,笑着說,“那就躺到牀上去吧!”
容溪愣愣的看看良素手指的方向,那是良素自己睡的牀。
“什麼?”容溪難以置信的問。
“我讓你躺到牀上去!”良素一瞪眼,“怎麼?這就不聽話了?”
“你讓我睡你牀上?”
良素點點頭。
“那……”容溪看看四周,問,“你睡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