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南宮笙雖然也沒有說出口,但是當他得知蕭景陽遇刺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保護蕭湛,那麼可見他也是如此想法。
南宮笙深吸了一口蕭紫依的髮香,放開了手。他轉往南宮簫正在急救的營帳看去,長嘆道:“相比怎麼懲戒那個罪魁禍首,現在佔滿我腦子裡的,都是如何救簫兒。”
蕭紫依也在想,但是她束手無策。
南宮笙突然壓細了聲音,像是防止別人聽見一樣,傳聲到她耳內道:“紫依,獨孤皇后的手札上,有提到過如果失血過多可以親人之間輸血的,你可會?”
蕭紫依一呆,雙目朝南宮笙看去,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南宮笙失望地嘆了口氣,再也沒說話。
蕭紫依搖頭的意思並不是她不會,雖然這裡的條件很差,但是輸血這種事好像她也看到某些穿越小說寫過。她搖頭的意思,是根本不能確定南宮笙和南宮簫是兄弟……
若她沒有猜錯,南宮笙是李隆基的兒子,那和南宮簫根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啊!
好在南宮笙並沒有繼續追問,要不然蕭紫依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因爲南宮簫真的是失血過多,可是在技術這麼落後的古代,輸血也不見得是好事。
幸虧過了不多時,顧辰就掀開營帳的門走了出來,微笑着說南宮簫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這麼小就受了這麼重的傷。以後地身體可能就不會特別好了。
蕭紫依心頭的一塊大石落地,但是在知道不用擔心南宮簫了之後,方纔刻意壓下的自責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她根本沒有辦法和南宮老夫人交待。人家好好的把兒子交給她,她根本就沒有保護好。
南宮笙這時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雙目射出堅定地神色。語氣卻異常地平靜:“別多想了。這不是你的責任。我來向二孃解釋。”他知道南宮簫無恙之後,反應和蕭紫依立刻反了過來。他知道她之前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後果。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而現在知道結果鬆了口氣地那一剎那,肯定會接着涌上自責的心情。
但是他不一樣。只要簫兒沒事,那麼他就放心了。家人和她,就是他地死穴。
蕭紫依鼻子一酸,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候沈玉寒走了過來,看到兩人交握的手雖然有些刺眼。但是他還是決定在這種非常時刻就不去計較這些事情了。“公主,談月離帶人來了,而且臉色還很難看,說的話也很奇怪,說什麼也攔不住他。”
“咦?他沒事的,讓他過來吧。”蕭紫依知道沈玉寒現在就是草木皆兵。若不是蕭景陽留下的這批人有着他私人印鑑和顧辰醫官地存在,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讓這批人接近。更別提談月離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帶着人來了。
正說話間,談月離已經分開禁衛軍,孤身闖了進來。以往一直帶着笑臉的俊顏上的表情真的可以像沈玉寒說的那樣。稱之爲難看。“公主!皇孫殿下受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在隔着好遠。談月離就已經忍不住劈頭就問。
“啊?湛兒受的傷?”蕭紫依被他問得有些糊塗,受傷的並不是蕭湛啊!況且。爲了慎重起見,她好像並沒有派人去稟報誰啊!
談月離憋了一肚子氣,見蕭紫依如此模樣之後更加來氣,在忍不住將要把多年的修養置之腦後準備爆發地時候,突然聽見蕭湛不解地聲音從旁邊傳來道:“月離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啊?皇孫殿下!你沒事吧?”談月離急急忙忙奔到蕭湛身邊跪下,把他抱起來前前後後地檢查着。蕭湛地衣服已經換過,臉上沾着的血跡也已經擦乾淨,所以除了臉色有些驚嚇地發白之外,身上並沒有半分外傷的痕跡。
南宮笙方纔因爲擔心南宮簫而停滯的大腦立刻運轉,迅速地抓住了重點低聲問道:“談公子,是誰告訴你皇孫殿下受傷的?”
談月離和南宮笙以前合作過皇家遊樂園,知道此人雖然來歷成迷,但是心思縝密,現在又見蕭紫依一副並不避諱於他的模樣,所以也放心地直言相告道:“是從這裡回上林苑的侍衛。”
“侍衛?我們回來之後,已經嚴令不許有人擅離此地。”沈玉寒皺眉道。因爲皇太子和皇孫殿下同時遇襲,所以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他不想讓皇孫殿下沒有受傷的消息傳到居心叵測的人那裡。結果沒想到傳過去的居然是皇孫殿下受傷的消息,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談月離也覺得事有蹊蹺,把蕭湛交給如蘭帶進營帳休息,自己則站起身來凝神回憶道:“可是那個來報信的侍衛一臉肯定,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沈玉寒看到營帳前隨地扔着的弓箭,突然想到一事,沉聲道:“我知道了。公主,你還記不記得,在今天出發之前,皇孫殿下和南宮小公子互換了配弓?南宮小公子拿着的纔是小一號的玉綸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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