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只想要她一個人。兒臣已經有了湛兒,相信紫依也會視他如己出的。”蕭景陽戰戰兢兢地說道,生怕皇帝下一秒就大發雷霆。
“哼!就算她對湛兒視若己出,你就這麼認定她會嫁給你?若是她心裡有了別人呢?”皇帝冷哼道。
蕭景陽彷彿看到了希望,既然皇帝如此說,並沒有一言否決,那就是還有轉寰餘地。蕭景陽想到蕭紫依頸間那個刺眼的月牙項鍊,勉強說道:“有了別人也不怕,父皇當年對芸姨,不也是如此嗎?”
“大膽!”皇帝怒喝,震得屋內的窗櫺都直響,“朕就是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以後,你都別想見到紫依了!”
蕭景陽一驚,擡頭朝皇帝看去。“父皇此言何意?”
“哼!紫依再好,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而且又不是在朕的身邊長大,我相信芸兒肯定早就想帶她走了。”皇帝用單手撐着窗臺,面上露出狠絕的表情。“現在你的母后,應該正在召見她吧,算算時間,估計賜她的那杯毒酒,已經喝下去了吧。”
蕭景陽如遭雷擊,也來不及再分析皇帝的言下之意,盡力地站了起來,扶着跪得痠麻的腿,跌跌撞撞地朝屋外奔去。
皇帝在蕭景陽走出屋子的那一剎那,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力量,跌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皇上!”沈寶搶進屋內,然後震驚地看着皇帝五指之間流淌出來的鮮血。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芸兒,看來是朕先要去見你了啊……”皇帝卻面帶着微笑,淡淡說道。
蕭紫依呆站在黑漆漆的屋內,整個屋子裡只有那兩隻跳動着地燭火,更顯得陰森可怕。
“坐下吧。”過了只有一會兒。皇后便數完了念珠。款款站了起來。
“謝母后。”蕭紫依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子前,視線無法避免地看着桌子上那個突兀的紅色酒瓶子。這是什麼?怎麼會擺在這裡?皇后娘娘要請她喝酒?但是怎麼又會是隻有一個杯子?
皇后也坐了下來。就坐在了蕭紫依的正對面,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蕭紫依。盯得她直發毛。
“母后……不知道今天叫我來……”蕭紫依忐忑地開口問道,屋內的這種低氣壓實在是讓她受不了。
可是皇后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淡淡地開口道:“沒想到,景陽居然會喜歡你。”
蕭紫依聞言一怔,隨後連忙擺着手解釋道:“母后。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是不是我不管。”皇后揹着光地臉根本看不出來到底顯現地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在黑暗中只聽得到她冷得好像冰片一樣地聲音緩緩說道:“你是不是喜歡他我也不管,但是他喜歡你,這就是你的錯。”
蕭紫依頹然,這個根本觀念不同嘛!她沒辦法和她辯論。
“有違倫常,景陽還真是不把自己地身份放在心上。”皇后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道。
“那他……到底會不會出事?”蕭紫依知道太子失德是可以關係到廢立的大事。尤其現在皇帝也遇刺了,足夠可以給有心人士僞造成是太子想對皇帝不利。那麼失德和叛逆,足夠可以讓蕭景陽下臺了。
皇后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淡淡地開口道:“他會沒事的。”
“呼。那就好。”蕭紫依鬆了口氣,但是皇后隨後的話卻讓她呆在當場。
“但是你有事。”皇后平靜地續道。
“我?”蕭紫依的目光落到桌上地酒瓶上。不安漸漸擴大。“我會有什麼事?”
皇后輕笑一聲,在漆黑的屋裡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皇帝賜你一杯毒酒。”
“什麼?”蕭紫依以爲自己幻聽了,呆然問道。
“皇上賜你,一杯毒酒。”皇后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淡淡道:“只要蕭紫依你人死了,景陽也就不會再有失德的傳言。喏,就說你是被秋獵的流箭所傷,最後傷重不治好了。”
蕭紫依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明白了很久以前說是秋獵死過一個妃子的意義是什麼了。
“我要見父皇。”蕭紫依訝異自己的聲音居然還能如此的平靜,“我想聽他親口說出這句話。”皇帝對她的疼愛,那些寵溺的話,都是假地嗎?她不信。
皇后兩隻手把玩着手中地念珠,輕聲說道:“見什麼見?他要求的,是賜蕭紫依一杯假地毒酒,然後蕭紫依從此消失在世上,他好替你安排其他身世,嫁給景陽。”
“哈?”蕭紫依覺得自己的頭腦已經跟不上事情的發展速度了。皇帝要幹嘛?
“哼,他真的寵愛景陽居然到了不顧倫常的地步。”皇后輕哼了一聲,語氣間清晰可辨的,卻是得意。
“不顧倫常……”蕭紫依速度地分析皇后話中的意思,難道……她還真的是皇帝的女兒?難道皇帝在已知這一切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贊同她和蕭景陽在一起?不過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蕭景陽有了湛兒即位,不用擔心繼承人的問題,他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輔佐他的未來皇后。
皇后伸出塗着紅豔豔豆蔻指甲的手,搖晃着桌上那瓶紅色酒瓶,輕哼道:“可是紫依,你別搞錯了。皇帝偷偷讓我安排給你的是一瓶假毒酒,可是現在在桌子上的這瓶,是如假包換的真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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