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瑜猛的站起身,緊緊的盯着嬌月,“你是如何得知?”
嬌月一步步的走近,“你的計劃雖然完美,本來是會成功的,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束月國和縝南國到現在以爲失蹤的這名郡主根本就不值得兩國之間爲了她,而去征戰霧東國,你的眼線應該不少,可有看到束月國出征?可有看到縝南國有任何的動靜?我去縝南,只是爲了要拿到解藥,我可以爲了解藥,甚至不惜殺了太子格,這樣的女人,對於縝南有何利用價值?太子格心裡很清楚,是他,大膽害了束月公主,如果束月國的皇帝真的是爲了討好他,現在的我,就不會只是一個郡主,而是一個被賜了封號的公主,才能與太子格相匹配。由始自終,我只是一顆棋子,一顆棋子而已,要想能發動兩國之間的征戰,真的有這個可能嗎?”
“而我,更只會是你的噩夢,因爲我的出現,你的生活將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只不過是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可是,現在我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所有的皇子都會以爲你得到了足以讓你穩登皇位的先機。”
嬌月說到這裡,像是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軟軟的靠在牆上,不發一語。
藍瑜緊緊的看着她,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本是澄澈的眸子裡,有着複雜莫名的情緒,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已經說了,我是你的噩夢,這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事實,你先出去吧……”
藍瑜頓了頓,轉身,“既然你很想回到你的國家,如果再不吃飯,如何能夠回去?”
說完,藍瑜走了,嬌月看着他的背影,眼淚不斷的流了下來。
……
晉蘭國皇宮
“父皇,太子此舉實在是太過魯莽,區區一個郡主而已,何以能夠牽動到兩個大國?萬一此事讓兩國知道,我國必會在一夜之間消失,兒臣認爲,應當立刻將驚鴻郡主送回縝南。”
“是啊,父皇,如今晉蘭的實力與縝南比根本不堪一擊,我們就說這個驚鴻郡主逃婚,逃到了我們這裡,我們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便立刻給他們沿途護送了回去,這樣,就算縝南人有什麼猜疑,也不會貿然向我們動手,除非,是太子已經與驚鴻郡主生米煮成了熟飯……”
“大皇兄……”藍瑜從殿外慢慢的走了進來,晉蘭國皇帝藍宣在看到藍瑜的傷勢時,神情立刻爲之一變,藍瑜向他施過禮之後,轉頭看着剛剛在發表言論的一衆皇兄,只是,除了大皇兄藍子染之外,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他,紛紛低着頭,藍瑜輕輕的笑了笑,“大皇兄擅自帶兵闖入太子府,本王還沒來向你追究,如今你在父皇面前造謠,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
藍子染並沒有否認,對着藍宣一拱手,“父皇,兒臣確實去過太子府,只是因爲收到消息,說太子帶人將束月國嫁到縝南的和親郡主搶了回來,他是想要籌謀什麼事,兒臣無權過問,可是,這件事,畢竟事關我國的生死,兒臣身爲人臣,不敢不爲國爲民出此下策,本就是想要親自去查探一番的,結果太子奮力抵抗,就在兒臣差一點就抓到了驚鴻郡主時,太子居然以命相護,兒臣差一點就重傷太子,幸好撤劍撤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一個和親的郡主,本就不應該對她有非份之想,就算是她真的有大用處,能夠換得太子以命相護,恐怕這件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當天晚上,兒臣與那郡主也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果然長得傾國傾城,太子如今尚未娶親,熱血正剛,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事情便無可挽回了。”
說完,藍子染斜斜的勾了勾脣角,嘲諷的看着藍瑜。
藍瑜將臉上的紗布扯了下來,露出肉外往翻的臉,“大皇兄如果只是爲了要抓到驚鴻郡主,爲何會下如此的狠手?這裡每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出的招式有多狠毒,果然只是爲了要活捉郡主?還是……想要藉機除去本王?”
“太子!”藍宣終於沉沉出聲,“你這次看中驚鴻郡主,是否是有所計劃?”
藍瑜冷冷的看了一眼藍子染之後,轉身對着藍宣恭敬的拱手,“父皇,兒臣之前確實是有計劃,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得到束月國,可是兒臣確實不知道這麼隱秘的事,居然會傳到大皇兄等人的耳朵裡,如今風聲走漏,計劃恐怕有變數。”言下之意,原來在太子府裡也有大皇子藍子染的眼線,而且,足以破壞到他的一個大計劃,無論這個計劃行不行得通,以後罪責都將由藍子染去揹負。
藍子染聽了這話,立刻笑出聲來,“太子似乎是忘了,她不過只是一個郡主,雖說是樑王的嫡女,可是如今樑王根本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縱然有野心,卻無能力掌控全局,束月國的皇帝的所作所爲,根本就是在不動聲色的流放他,而且,再過不久,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奪回樑王手上的兵權,他將那個驚鴻郡主嫁到縝南和親,恐怕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太子格連束月國的嫡公主都敢下毒手,區區一個郡主,何德何能?”
“就憑驚鴻郡主同意嫁去縝南,除了是因爲遵從了束月國皇帝之命外,還要去向太子格拿回傷到她父王的解藥。相信大家都應該知道,縝南的毒箭無藥可解,而唯一的解藥,便在縝南,驚鴻郡主孝順,一心想要拿回解藥,哪怕是白白搭上自己的命!但是,依太子格的脾氣,根本就不會答應她所求,樑王必死無疑,所以,太子格將會是驚鴻郡主的殺父仇人,而郡主若是能……若是能成爲太子格的枕邊人,再加上我們的裡應外合,想要取得太子格的腦袋,果真會很難麼?大皇兄,你對此事根本就一無所知,卻因爲你的魯莽,壞了本王的全盤計劃,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兩國來襲,你如何擔待?”
藍子染的神情一變,藍瑜冷冷一笑,“愚蠢至極。”
藍宣聽了這話,也是頗爲憤怒,“沒想到太子府里居然會有這種吃裡扒外之人,太子,朕命你嚴查此事,風聲到底是何如走漏的,如果沒有傳出去,倒是甚好,可若是走漏了風聲,我們不得不趕緊想想辦法,如何了結此事。”說完,冷冷的掃向藍子染,“你,從今日起,給朕在你的王府裡好好呆着,不得召見,不得出府半步。”
藍子染一聽,悲從中來,“父皇,你向來偏心太子,如今局勢如此兇險,你仍然相信他的心是爲了我國,兒臣做的任何事,在你看來都是萬般的錯!”
“莫非,你到現在還覺得你是對的麼?你們全都給朕退下,太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