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來,噩夢的一夜。
清晨醒來,有意識的那一瞬間,全身像是被拆了重新組了一邊,動一根手指,都艱難的狠,尤其是下體,被人一刀一刀凌割的寸痛,麻痹着她的神經。
好痛,聲音從嘴中溢出,沙啞的像是喊了一把砂礫,讓她懷疑這聲音不是自己的。
怎麼會這樣,腦海中這一刻是混沌的,對於昨夜發生的噩夢,一點都沒有印象。
偌大的牀上,嬌小的身子躺在上面,只佔了一角,鼻間飄蕩着令人心悸的氣味,好像要將她把她吞噬。
上方,深藍的牀板,很高,空間很大,如夏夜裡深沉欲來風雲,星子零星閃爍,被蒙上一層烏紗。
這樣特殊的癖好,是誰。
蓋着身子的錦繡華被滑過肌膚帶來森森涼意,身下,一片溫熱。
在回憶昨晚無果,慢慢的起身,周圍空曠的房間,映入眼簾,簡潔大體,彷彿還帶着男子一絲的性格,整個室內,充滿着與自身格格不入的霸道局勢。
有什麼襲來,刺痛她的腦海。
昨夜的一幕幕浮現,男人強壯的身子,溫熱的脣,帶着涼意的大手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又走,耳邊還響徹着他的呢喃,他說,女人,別怕,放輕鬆點。
是他!如墜冰窟,渾身疼痛在這一瞬間被擴大,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像是骯髒的垃圾一樣,恨不得從來沒來到這個世上。
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她,沒有任何防備。
腦袋一片渾濁,不知道怎麼走出這個房間,身後,若有若無的視線隨着她遠去,一直到消失,都沒有任何人阻攔。
“主子,要不要.......”拓一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揮了揮手,遣退了拓一,高大健壯的身子,屹立在當口,雕工闊斧般的容顏,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你去哪了,怎麼纔回來.......”跟隨在大夫人身邊的侍女,非常不滿,抓着她的手就要往前走。
一聲驚呼,她回過頭,對上這丫鬟的眼睛,米曦纔回過神來,不管這丫鬟是如何看她,她不在出聲。
剛纔大幅度的走動,牽扯到她的身子,昨晚剛剛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噩夢,原本應該躺在牀上好好休息,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
她甩開丫鬟的手,獨自離去,她知道她要去哪,不用她指點。
冉貴妃的壽宴,隆重無比,雖不及之前皇孫煥的壽宴,但勝在花樣繁多,舉辦壽宴的人,爲討得冉貴妃歡心。
米曦不知道大夫人爲什麼拉來她與大殿,也不知道依照陳越那身份爲何能出現在大殿中,一切,她都來不及思慮,偌大的宮殿內,若有若無的視線,撇向她,她無所察覺。
她還來不及哀悼她的第一次,就要被迫強顏歡笑,如果拉着一張臉,定要惹來大夫人的不快。
衆人一件一件的呈上禮物。
她忍着全身痠軟疼痛的站在後面,耳邊傳來了丫鬟的喋喋不休。
西涼公主等字眼終於引起了她的注意。
鬼使神差的她想看一眼這天下最美的女人,旁人口中的傳頌,仰慕,究竟是何等的絕色。
偷偷的順着大殿上的人,一個個的掠過,她終於看到了旁人口中絕色傾城的西涼公主。
遠遠望去,她蒙着一層面紗,看不真切,唯有露出的那一雙眼睛,柔柔的包含千山萬水,日夜精華,上天厚待她,那雙眼睛比最美的寶石還要美,只一眼望過去,就讓人心生好感,所有的髒攆在心底裡無處遁行。
一雙眼睛都那麼漂亮的無法形容,那麼,如果這面紗落下,那該是何等的驚豔,就連她身爲一個女子都忍不住想查探一下,這面紗下的容顏。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再看她,或者說米曦的目光太過灼熱,西涼公主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過來,只是一眼,兩人便對上視線。
米曦心裡一驚,只見西涼公主似乎對她微微一笑,那雙大眼睛,微微彎起,讓人如沐春風,一掃她身上心上的灼痛。
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睛,連她都沒有察覺臉上,染上兩片紅暈。
這個西涼公主,真是男女通吃。
輪到陳越陳統領上供生辰禮物。
大夫人竟然發話讓米曦親自呈上去,而陳越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反駁。
米曦想拒絕,這種場面她從來沒見過,第一次難免會怯場,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讓她一直走到坐在高位上的兩人身前,對她來說實在是很重大的考驗。
最終,她還是被逼着上去,親自呈上禮物。
第一次出現在殿內衆人的視線中,她好像踏上了不歸路。
殿內輝煌相映,她一個卑微的婢子,與周圍的場景格格不入,殿內充斥着淡淡好聞的氣息,她聞着,內心升起一股極大地反感,想吐,卻只能忍住。
中間並不是很長的一條道,她覺得好像很長很長,走在這大理石扳上,低着頭,石板上閃過她蒼白的容顏。
她在忍耐,忍耐身體上的不適,忍耐心理上的。
終於,終於走到高座上的兩人面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呈上手中的盒子,被一個太監接過,這人就是曾經放她一馬的李桐。
似有似無的視線從她頭頂上掠過,他似乎認出了這人是誰。
座上的冉黛,一心只放在盒子上並沒有注意到她。
盒子呈上去之後,按理她應該離開,可是,沒有人發話,她就必須留在原地。
跪坐在地上,低着頭,更加看清了大理石映照的自己,全身上下,忍不住發冷,顫抖。
盒子被呈上去,冉黛當成打開,拿出裡面的瓷器,一個精緻的小碗。
越看越愛不釋手,當場,她便想嘗一嘗這水在碗裡的味道,皇孫煥極其寵愛她,當場應予,並且賞陳越加官進爵。
皇上爽朗的大笑聲迴盪在殿內,爲臣者都跟着心生歡喜。
冉貴妃心裡也極其高興,移開視線,她不經意的撇
向下方,在米曦轉身的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站住。”她輕輕的喝道。
米曦心裡一顫,卻沒有停下腳步,見狀,冉黛不顧禮儀風度直接奔下座位,攔在了她的身前。
“是你!”她訝然,心中亦是狂喜,同樣伴隨着惱怒,那天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對冉黛來說,是恥辱,自從成爲貴妃從來沒人這樣對待過她。
米曦匆匆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雖然表面上維持着鎮定,但心底下意識的聲音提醒着她,能在這大殿之上遇上冉貴妃,今日怕是難逃厄運。
“你,額,好痛......”冉貴妃洋洋得意,心中想着今日亦是讓米曦償還那日她所做的一切,誰讓她在上一次好運氣的逃掉,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捂着肚子,冉黛倒在了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米曦也沒想到冉黛會來上這一處,她的聲音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很快,有人把她推開,有人把她控制住,餘音中,她只聽到被圍在中間裡的女子說,是她害我......
入夜,只聞聽着自己的心跳聲一波快過一波,有人帶着她拼命逃離這座圍城。
她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只要能救她,她都要抓住這一絲機會。
黎明的天在即,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夾雜着寒風的呼嘯,一片又一片的割着這瘦弱的身子。
她喘着粗氣,終是跑不動了,不要說平時,在之前被拷打的身體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你走吧。”她說,聲音充滿了悲涼,隨風消散。
她在對救她的人說,眼中含着一股決絕。
“米曦.......”熟悉的聲音。
終於逃到無路可逃,米曦孤身一人被逼到懸崖上。
從懸崖下方吹來的寒風冽洌,將她的衣服全被吹了起來,鼓鼓的像是風箏一樣,隨風要飛。
一人從衆多侍衛中走出來,即使對面有那麼多人,但這人是特殊的,只消一眼,便無誤。
他高大健壯的身子屹立在原地,迎面帶來緊迫感席捲她的神經。
他伸出手,喚道:“過來。”
他的聲音混合在寒風中消散,但是他帶來的感覺卻一直停留。
這人今日依舊一身漆黑的袍子。
“丞相大人,真是難爲你了。”她笑,笑容中在這一刻有說不出來的驚豔。
“女人,你的命是我的。”南煌野回答,眼睛盯着她,賭定她不會跳下去。
“呵,我的命從來都是我自己的,南煌野.......”
終於清晰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如果在開始沒有遇到這個男人,是不是以後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風變得猛且緊,呼嘯嗚咽,似吼類悲,天際一聲驚雷炸開,濃黑的雲奪出。
她的身子,猶如秋天的葉子一樣,縱身一躍,劃過一道美麗的弧跡。
再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