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晗重重的把茶盞放在桌案上,夜鳶借用自己的場地,又引誘夜蝶鸞前來鬧事。
利用胭脂醉和合蘇酒讓自己心神激盪,然後夜鳶又出來假惺惺的做好人……
現在夜蝶鸞落在了夜鳶的手上,指不定會吐露出多少機密呢……
要是夜鳶因此破壞了自己與父君多年的佈局,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來此事得早日稟報父君,讓他早做安排。”
夜紫晗站了起身,向暗門外走去,“來人,備車,本殿要進宮一趟。”
清雅聽聞夜紫晗的傳喚,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夜紫晗面前,“回稟殿下,如今天色已晚,宮門恐怕是早已下鑰了。”
經過清雅的提醒,夜紫晗這纔想起來,現在只怕是已經過了亥時了,宮裡的大門早就下了鎖。
於是擡手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是本殿沒有思慮周全……”
清雅看着夜紫晗搖搖欲墜的身影,連忙起身扶住夜紫晗,“殿下……殿下還要多多注意身體纔是。”
夜紫晗擺了擺手,“清雅,本殿沒事,大抵是今日之事讓本殿有些乏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清雅咬了咬下脣,輕柔的說道:“殿下,文正君遣人來問殿下,今日可還要回府休息……”
“你派人去告訴文頌,說今日不回去住了,讓他早點休息。”
夜紫晗拍了拍清雅的手,“清雅,隨我一起去刑房,看看那個小倌怎麼樣了。”
清雅乖巧的點了點頭,扶着夜紫晗來到了位於秦樓楚館地下的刑房。
昏暗的刑房點着兩盞並不明亮的油燈,燈芯很短,彷彿油燈要隨時熄滅一樣。
刑房的牆壁上掛滿了鏽跡斑斑、帶着血跡的刑具,看起來陰森恐怖,很是可怕。
夜紫晗熟視無睹的走了進去,看見那位小倌被綁在了冰冷的鐵架子上。
那位小倌身上佈滿了鞭痕與血跡,看樣子已經實施過鞭刑了。
這位小倌看起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夜紫晗點了點頭,問道,“他的供詞寫好了嗎?”
一旁行刑的侍衛恭恭敬敬的,向夜紫晗遞上一疊紙,“已經畫過押了,還請殿下過目。”
夜紫晗輕輕掃了一眼手中的供詞,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微笑,“你們要好好看着這個人,不要弄死了。”
“但是記住,別給他說話的機會。等我將此事稟明母皇之後,他就可以‘畏罪自殺’了。”
“屬下明白,殿下放心好了。這小子沒骨氣得很,稍微一動刑,就什麼都招了……”
夜紫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與清雅一起離開了刑房。
夜紫晗需要推出一個替罪羊來,這樣纔好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那壺合蘇酒上。
夜紫晗在面對夜蝶鸞的時候,略有激動,那也是合蘇酒與胭脂醉的過錯,並不能怪她。
夜皇最忌諱的,就是同室操戈。
若是夜紫晗獨自面對夜皇的怒火,一定會被燒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不過要是推出去一個不存在的證人,那麼如此一來,就算是夜皇要責怪下來,她也可以拖上夜鳶,一起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