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文卿將馬匹的繮繩送到夜笙歌的手中,嘴邊溢出了血沫,虛弱的說道:“咳咳……殿下,此事有蹊蹺,定然不是琥珀的緣故……”
雖然說夜笙歌也覺得這件事情透露着不對勁,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了。
夜笙歌淚眼婆娑的點點頭,牢牢的握住繮繩,淒厲的喊道:“琥珀你給本殿滾出來!”
琥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看着顏文卿這幅模樣,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兩步,“殿下……”
夜笙歌瞧着他這個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將繮繩往他身上一扔,面無表情的望着前方,冷冷的說道:“本殿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道觀。”
“你若是能夠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趕到,你的過錯,本殿就既往不咎……若是不能趕到,那就想想應該怎麼給顏先生陪葬吧!”
她在這種大是大非的時候,最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在她眼中,琥珀只是一個貼身的近侍,若是夜笙歌想要,近侍可以有很多很多。
然而顏文卿卻不同,顏文卿是能夠助她上位的肱骨臣子、是左膀右臂!
夜笙歌摔下了這句話之後,就抱着顏文卿徑直進到了馬車內,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了軟墊上。
柳如風瞧見顏文卿這幅奄奄一息的模樣,連忙在點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
肅然的看着夜笙歌,“殿下……他這是舊疾復發。必須要早點治療!”
夜笙歌重重的錘了一拳矮桌,自責的抱怨道:“要是詩詩在就好了,再怎麼說也能夠把顏先生的傷勢穩定下來!”
“說起這個……”柳如風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瓷瓶,“上回詩詩送給我的治療內傷的藥我還帶在身上呢……”
夜笙歌暗淡的眸子突然就亮了起來,好像看見了希望一般,“趕快給顏先生吃上一些,先把傷勢穩住!”
柳如風點了點頭,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喂到了顏文卿的嘴裡,夜笙歌又倒了一杯茶送到顏文卿的脣畔,好讓他將藥丸服下。
晨曦看着夜笙歌的這番動作,抿了抿嘴,沒有說話,默默的在一旁,用手絹擦拭着夜笙歌額頭上的汗珠。
服過藥丸之後,顏文卿的傷勢似乎稍微穩定了一點,他輕輕咳嗽了兩句,“咳咳……殿下,臣沒事……”
“就不要責罰琥珀了,馬匹不會無故受驚的,此事有些蹊蹺,他也只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少年……”
夜笙歌別過了眼睛,沒有與顏文卿那一雙悲天憫人的眸子對視,“顏先生你先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到地方了,到時候我們就去找醫師。”
她心中,還是對琥珀懦弱的行爲耿耿於懷。
若是琥珀沒有這麼愚蠢和懦弱,那麼顏文卿也就不會舊疾復發以至於性命垂危了……
顏文卿似乎看出了夜笙歌的心思,開解道:“殿下,一飲一啄,皆是天命……這可能就是臣的宿命吧……”
“狗屁宿命!如果這就是你的宿命,那我就要逆天改命!”夜笙歌憤憤不平的吼道。
晨曦金色的貓瞳微微一閃,似乎在仔細思考顏文卿這話的意思。
所謂的天命……晨曦的眸光落在了夜笙歌的身上。
他可是記得,曾經有人說過……眼前的這個人,是可以改變天命的……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南夜的諸多皇女之中,準確的找上她了……
如今正好可以見識一下,她是怎麼爲顏文卿逆天改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