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水月先將顏文卿送到廂房之後,才帶着夜笙歌去尋找她的住處。
若水觀中修建的殿堂很多,若是迷了路,一時半會也不能繞出去的。
不過莊水月自幼就生活在若水觀中,對於這裡的建築那叫一個輕車熟路……
帶着夜笙歌走過了一排長廊,就到了另一間廂房,她輕輕推開房門,夜笙歌發現,這裡並沒有那種長久沒有人入住的陳腐黴味,反而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味兒……
莊水月點上了一隻燈燭,照亮了廂房,夜笙歌這纔看清楚若水觀廂房中的擺設。
一張木牀靠着牆壁整齊的擺放着,牀上放置着枕頭和疊好的被子。
素白的牆上掛着一些寫着“靜心”“無爲”的字畫,看起來素雅大方,簡潔明瞭。
廂房中央放置着一張木桌子和幾個木頭凳子,似乎淺淺的刷過一遍木漆,看起來有些發亮。
桌子上放着一個裝有茶壺和水杯的托盤,廂房內的擺設並不多,十分簡潔。
廂房中還有一扇支起來的木格子窗戶,上面糊着一層不透風的油紙,阻擋着寒風的侵襲。
莊水月抱歉的笑了笑:“陋室簡潔,還望十一皇女殿下見諒……”
夜笙歌搖了搖頭,笑着說道:“無妨,此處雖然簡潔,但是也頗爲淡雅,是個修身養性的好住處。”
莊水月將燈燭放在了木桌上,用燈罩罩住了燭火,避免燈燭被吹滅。
“殿下心胸豁達,不論住在哪兒都可以修身養性的……”莊水月乖巧的爲夜笙歌倒上了一杯水,“這是若水觀後山的甘泉水,殿下可以嘗一嘗。”
“雖然比不上宮中的玉液瓊漿,但是勝在自然清甜,也別有一番滋味咯~”
夜笙歌也隨着莊水月坐在了木桌旁,端起了那杯微微有些冰涼的甘泉水。
她將杯子握在了掌心,輕輕轉動着,“月兒姑娘,顏先生的身體到底出現了什麼毛病?”
莊水月臉上的笑容就好像是初春融化的冰雪一樣,瞬間消散,換上了一副愁容,“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阿卿身體的毛病……”
“只是他身體中的病根一直都沒能治癒,舊疾一直都隱藏在體內,這才時常復發。”
“若不是他從小就修習內力,恐怕也不能夠活到現在了……然而前一段時間,不知道因爲什麼,他體內的內力似乎有些壓制不住病情了,這才一時間顯露出來……”
夜笙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他平常時候看起來沒什麼事情,都是自己在用內力壓制?”
“今日爲了止住受驚的馬匹,調動了一部分壓制舊疾的內力,這才導致他舊疾復發的?”
莊水月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方纔也只是稍微控制了一下他身體的情況,讓病情不至於繼續惡化……”
“但是若是要說到完全治癒,我也沒有什麼把握。”
夜笙歌凝重的擡起頭,看着燈罩中明晃晃的燭火,問道:“那麼鬼醫呢?”
聽到夜笙歌提起“鬼醫”這兩個字,莊水月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殿下可不要再提鬼醫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人!”
“那個鬼醫給阿卿開出來的藥,雖然能夠暫時壓制舊疾,但是確實飲鴆止渴,會大大的縮減他的壽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