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冬雷垂眸思忖片刻,說道,“唐墨玦爲人精明,冷厲陰狠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把西涼國置於危險之地。”
“即便唐墨玦不會聽信李夢瑤的話,要是李家暗殺徐將軍呢?”桑鬆認爲李家不會放過殺了徐川的機會。
“公子還是想想辦法,至少讓李貴妃不要插手此事。”桑鬆讓單冬雷想辦法阻止李夢瑤迫害徐川。
單冬雷聽到桑鬆的話後,也提高了警惕。
李夢瑤現在貴爲貴妃,雖說後宮不涉朝政,但難免有想巴結她的人,爲她所用。
“我會想辦法保護徐將軍。”單冬雷在腦海裡想着,如何才能讓李夢瑤放過徐川。
他一邊讓江堯成加強人手保護徐川,一邊去找曹鋒商量救徐川之策。
宮裡,着急等待丫鬟的李夢瑤聽說唐墨玦見了幾個心腹朝臣,商量和東涼和解一事,她更加着急起來。
和東涼和解一事,必定牽扯到這個徐川。
她已知道唐墨玦無意殺徐川,她只希望兩國和解的共識能夠慢一點達成,好給她留點時間解決徐川的事情。
在李夢瑤的着急等待着,她終於迎來了她的幾個丫鬟。
那幾個丫鬟到了芙蓉殿後,李夢瑤卻斂了面上的焦躁之色。
這芙蓉殿裡的奴才,李夢瑤一個都不相信。
在她沒有查清楚他們的身份前,她是不會相信這些奴才的。
她讓喜兒把她的東西放進她的睡房後,她纔不疾不慢的進了睡房。
她打開包袱找出徐川給她的玉佩後,握在手裡看了片刻,懷着複雜的心情說道,“喜兒,我有事情想託郭承允去辦。”
喜兒一聽說李夢瑤有事情要託郭承允去辦,她機智的說道,“小姐是要讓奴婢去見郭承允嗎?”
“是!”李夢瑤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奴婢怎麼才能見到郭承允?”喜兒問李夢瑤有何計策,能讓她見到郭承允。
聽到喜兒的話,李夢瑤看了她一眼說道,“想要見到郭承允得費一番周折。”
李夢瑤小聲對喜兒說着她的計策,說完後她說道,“我也沒有把握實施這個計劃後就能見到郭承允,只能睹一把。”
李夢瑤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只能碰碰運氣。
“嗯,只能試一試。”喜兒贊成李夢瑤的辦法。
見喜兒痛快的答應,李夢瑤握着喜兒的手說道,“喜兒,委屈你了!”
喜兒聽到李夢瑤的話,搖了搖頭笑道,“能替小姐分擔,喜兒不覺得委屈。”
這話說的李夢瑤眼眶溼潤,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一點流出來。
“現在我們剛進宮,在這兒成事艱難,等到我們站穩腳跟,就不會再受委屈。”李夢瑤安慰喜兒的同時,也在寬慰自己。
喜兒見李夢瑤心懷愧疚,安慰道,“奴婢的命是將軍府給的,無以回報將軍府的恩情,只要小姐需要喜兒,喜兒情願霍出這條命。”
李夢瑤看着跟隨她多年的奴婢,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放心,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絕不會發生二次。”
喜兒看着李夢瑤說道,“小姐,用什麼東西弄出傷口來?”
“用刀嗎?”
李夢瑤搖了搖頭說道,“用刀太明顯了,用碎瓷片。”
“那上面有一個花瓶,把它給打碎。”
“小心一點,傷口不要大。”李夢瑤叮囑喜兒只是做做樣子,不要弄出太大的傷口。
喜兒一邊謹記李夢瑤的交待,一邊把那花瓶給敲碎,然後拿着碎瓷片往手腕上狠狠的劃了一下。
當喜兒閉着眼睛咬着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的時侯,在李夢瑤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
李夢瑤拿着素帕擦了眼角滑出的淚水,對着屋外喊道,“來人啊!”
聽到李夢瑤的叫聲,在外面侯着的寶善進了屋。
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後,他驚呼出聲,“哎喲!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貴妃娘娘哪兒傷着了?”
李夢瑤看了一眼寶善說道,“本宮無礙,只是喜兒受了傷。”
聽說喜兒受了傷,寶善看了一眼喜兒的手腕。
只見她受傷的手腕上扎着一條白色的素帕,那白色的素帕被鮮紅的血浸溼。
“奴才這就去傳太醫。”寶善說着就要往外走。
李夢瑤叫住她,“寶公公帶着這個丫鬟一起去太醫院吧!”
“等你把太醫叫來,這丫鬟只怕血都流乾了!”
寶善聽到李夢瑤的話應了一聲,“是!”
李夢瑤給喜兒使了一個眼色,喜兒瞭然的點了點頭。
“把傷口按緊。”李夢瑤讓喜兒把傷口按着,別讓傷口再出血。
喜兒應了聲,對着李夢瑤輕輕的點了點頭跟着寶善走了!
李夢瑤出此下策也實屬無奈。
她剛進宮,身邊沒有可信任的人,唯有太醫院的郭承允能幫她的忙。
可郭承允身份很低,無法進入芙蓉殿,李夢瑤只能讓喜兒去太醫院給郭承允傳遞消息。
李夢瑤讓喜兒去太醫院,是先打聽好了,今天郭承允在太醫院。
郭承允和他爹郭興昌一起當值,李夢瑤之前讓太監把當值的太醫說給她聽。
確定郭承允在太醫院,她才讓喜兒去碰運氣。
喜兒走後,李夢瑤臉上又浮現出焦躁之色。
她怕喜兒這個罪白受,見到郭承允不能單獨說話,無法把消息傳遞給他。
喜兒跟着寶善去了太醫院,那些無事坐着喝茶閒聊的太醫,見寶善過來,幾個眼尖的站起來迎上去。
“喲!這不是寶公公嗎?”
“聽說寶公公高升了,去了新貴妃那兒?”
寶善聽到這聲恭賀的話,笑着拱了拱手,“託各位的福,去了新主子那兒。”
寶善客套了幾句,說明來意。
聽說貴妃身邊的丫鬟受了傷,立刻有想巴結貴妃的太醫上前要替喜兒包紮。
喜兒趁他們閒談的功夫,那雙黑眸四處搜巡,看到郭承允也坐在那兒休息後,她嘴角情不自禁的浮上一抹笑意。
喜兒捂着傷的那隻手腕說道,“多謝各位大人的關愛,奴婢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奴才怎麼敢勞煩各位大人,讓閒着的小哥幫忙上點藥包扎一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