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即不敢亂說話,也不敢犯錯,只盼着能好好伺侯皇上,再往上升一升,位份高了,在這宮裡說話纔有份量。
見曹玉寧一再的辯解,她沒有說唐墨玦一丁點不是,李夢瑤露出溫和的笑容,“你看你嚇的臉色都白了。”
“在我面前膽子可是大的很,怎麼一提到皇上,就跟貓見了老鼠似的。”
“不”曹玉寧張嘴想解釋,可她卻搶不過快言快語的李夢瑤。
“好了,不就是說皇上小心眼嗎”
“說就說了,有什麼可怕的啊”李夢瑤瞥到門外那抹赭黃色的龍袍,故意提高聲音。
唐墨玦忙完了要事,就來見李夢瑤,一隻腳剛邁進門,就聽到李夢瑤的聲音。
“小心眼”
“是誰說朕小心眼呀”唐墨玦故意繃着臉說道。
李夢瑤看着唐墨玦,嘴角的笑意濃,她挑眉看向曹玉寧,“寧妹妹說的。”
她話語裡帶着笑,讓人辯不清這話是真是假。
“哦”唐墨玦驚疑一聲。
李夢瑤從唐墨玦那雙黑眸裡看出了笑意。
而曹玉寧因爲害怕,從他的黑眸裡看着了駭人的銳利。
二人因爲心境不同,所以看到的人和物都不一樣。
“皇上,臣妾知罪。”曹玉寧自知現在的一切解釋都是徒勞,所以她不做任何辯解,跪下認錯。
“哈哈哈”李夢瑤輕笑出聲,素帕掩着脣畔笑個不停。
李夢瑤早已站起來,想給唐墨玦行禮,見他擺了擺手,她便作罷。
李夢瑤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聽在唐墨玦耳朵裡是那般的悅耳動聽,聽在曹玉寧耳朵裡卻是要人命的魔音。
雲珠見李夢瑤笑的如此大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表示出嫌氣。
女人笑不露齒,可眼前的貴妃娘娘卻在皇上面前放聲大笑,有失體統。
李夢瑤笑的快要岔了氣,這才停下來,看着跪在地上的曹玉寧說道,“寧妹妹在我這個貴妃面前,膽子大的跟山中的老虎似的,作威作福的,連個問安禮都不行。”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看了唐墨玦一眼。
“見到皇上可就不一樣了,嚇的跟個小老鼠似的,話都不敢說了。”
“瑤姐姐”曹玉寧聽到李夢瑤又要借題發揮,她語氣裡帶着肯求的叫着她。
“怕什麼啊不就是怕皇上生氣嗎”說到這兒,她扭過身子對着唐墨玦說道,“皇上,寧妹妹身體不舒服,該躺在榻上休息,可她又怕不過來給皇上請安,皇上怪罪她”說到這兒她故意停下來。
曹玉寧是真怕唐墨玦因爲李夢瑤的話怪罪於她,所以她驚恐的看着李夢瑤。
“所以強撐着身子過來請安,臣妾說皇上不是寧妹妹想的那般小心眼,皇上說對不對”
她話落,曹玉寧鬆了一口氣,唐墨玦笑道,“對,還是阿瑤你瞭解我。”
兩個人像一對恩愛的夫妻,旁若無人的說着知心話。
曹玉寧跪在那兒,心裡的仇恨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的快要撐爆她的肚子。
雲珠看着跪在地上的曹玉寧,說道,“皇上,寧貴人身體不適,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瞧瞧”
原本旁若無人交談的二人,聽到雲珠提到曹玉寧,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唐墨玦只瞥了曹玉寧一眼,便說,“寧貴人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吧”
“不用向朕請安,該向貴妃娘娘請安。”唐墨玦說道。
唐墨玦這意思是讓曹玉寧回去。
可曹玉寧來見唐墨玦是想討他歡心的,可她都沒和他說上幾句話,這就攆她回去,她心有不甘。
見曹玉寧跪在那兒不起來,雲珠對曹玉寧的兩個奴婢使了個眼色。
跟隨曹玉寧來長興殿的秋笙和青芽,急忙上前扶起曹玉寧。
李夢瑤看了一眼曹玉寧,又看了一眼雲珠,她平靜的眸底有波瀾在涌動。
雲珠這個奴婢不簡單,城府比曹玉寧深。
曹玉寧走後,唐墨玦問道,“阿瑤,來我這兒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知我者皇上也”李夢瑤學着他的語氣回道。
聽她說有事,他問,“什麼事情”
“豐清揚帶人去芙蓉殿,說要修整花園。”李夢瑤提起修花園一事,唐墨玦回道,“嗯,我派他去的。”
“現在就開工,我要住哪裡”李夢瑤詢問他,她該住在哪裡。
聽到她這麼問,他這纔想起來,開工期間那些奴才進進出出的會驚擾到她休息。
她住在芙蓉殿不合適,於是說道,“修整花園用不了多少日子,只是給你修河邊的觀景臺費些功夫。”
“這些工程雖不需要從你的院子裡走,但開工後有噪聲,確實會影響你休息,你暫時先住這兒。”唐墨玦讓李夢瑤住長興殿。
“住這兒”李夢瑤驚訝的確認道。
聽到她語氣裡的驚訝聲,他似是感覺到她的不願意,“不願意嗎”
“那到不是。”她否認道。
“皇上國事煩忙,常常處理國事到半夜,我住這兒不會打擾到你嗎”李夢瑤生怕打擾了他處理國事的樣子。
“你住這兒不但不會打擾我,還能照顧我。”唐墨玦覺得她住下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他不爲難,可她爲難,她住在這兒,什麼事情都不方便。
萬一發生什麼急事,她該如何向外面傳達消息。
可是他讓她住下,她又不能不住這兒,於是只好先應了下來,“好。”
她應了聲後,他又說,“有什麼東西要搬過來的,吩咐奴才去搬。”
李夢瑤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要帶過來的。”
“這兒有吃有喝的,還需要搬什麼過來啊”她的意思,他這兒什麼都有,虧待不了她。
她打算先住下來,等到真不方便時再說。
曹玉寧回到飛羽閣,氣的臉都綠了。
唐墨玦眼裡沒有她也就罷了,偏偏李夢瑤還要踩她一腳。
尤其讓她氣不過的是,她家剛捐了十萬兩銀子給朝庭,一直喊說缺軍餉的唐墨玦,卻把那筆銀子拿去給李夢瑤建花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