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遇刺事件後,衆人對薛林又有了全新的認識,原來只以爲他是個有個性、放蕩不羈的青年,而現在才發現這個年輕人有膽識有氣魄,不可小覷。
孫中山對薛林也更加信任,與他談話的內容也不僅僅限於政治和歷史,還經常聊聊家常。 這可難爲薛林了,雖然與偉人走的近是個好事,可是聊家常聊什麼,比如興趣愛好吧,薛林喜歡上網、玩遊戲、滑旱冰、看電影……,而這個時代都沒有這些。倆人的代溝太大了。
更爲難的是薛林還必須隱瞞這些,不能讓孫先生和其他人看出來。所以薛林在上海的這期間沒少研究民國的吃喝、習俗、年輕人的興趣愛好、甚至是語言,總不能把,給力、哦了、坑爹,你妹,二B青年這些詞掛在嘴邊吧,不過這些詞到是難改,薛林稍不注意就說出來了。
當然,薛林也知道,自己還是要多多感謝李烈鈞,要不是他,他不可能有表現的機會,看來自己還是要多和這些前輩們學習,不愧是老江湖,這幫傢伙,鼻子一聞就能嗅出危險的氣息。
孫中山全然沒有理會這次遇刺的事件,繼續會見上海各界賓客。
對於遇刺,孫中山應該是習慣了,遇刺的越多,他還反而認爲自己的價值越大,腦袋越值錢。這是薛林的推測。
薛林趁着空閒時間不僅忙着學習當地知識,還認識了不少朋友,都是有識之士。
大上海,夜上海,民國時的上海確實比現在更有魅力,不僅名人輩出,而且歷史味極濃,這裡能看到貨真價實的乞丐,能看到最初的霓虹燈,還有老爺車和坐在車裡的富商。
薛林感受着這個城市的氣息。
當然,薛林還不忘了吃上海的小吃。
趁着空閒,薛林來到一個酒樓和幾個友人點了幾個特色,菜端上來,薛林覺得味道不對,馬上對服務員說:“這是不是用地溝油做的,怎麼這個味道?”
服務生一愣,:“先生,您說什麼?”
薛林意識到自己的用語不對,解釋了一下:“你們這的油不是在地溝裡撈出來的吧。”
“怎麼可能,哪有用這油的。”
旁邊的一個朋友也對薛林說:“薛兄,這哪裡有地溝啊,你看外面,有溝能淹成那樣?”
衆人笑了笑。
薛林一想也是,前幾天下了場雨,這條街被淹了,況且這個時候的人應該還沒發明出地溝油呢
好,開始吃。
這就是薛林,有時忘了自己生活在哪個年代了。
酒足飯飽後,薛林幾人步出飯店,薛林喝的不錯,大搖大擺的走着。
剛一出門,迎面就撞到了一個人。
“哎呦。”被撞的是個年輕女子,因爲她在臺階上,被撞後差點摔倒。
薛林見狀,馬上上前要扶她一下。
“拿開你的手。”誰知道這個姑娘竟毫不領情。
聽到這話,薛林的酒立刻醒了大半。才反應過來,這是民國,男女都封建的很,還好自己只是有要扶她的動作,根本沒碰到她。
這位姑娘旁邊的另一個女孩說話了:“你走路沒長眼睛啊,知道這是誰嗎?”
薛林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請問姑娘芳名。”
“這是日本武官鈴木一郎的千金,美琪子小姐,趕快道歉。”
“日本人?你騙誰呢,她剛纔說的是中國話。”
“小姐從小在中國長大,明白了嗎?”
不提日本人還好,提出日本人,薛林的臉色突然變了,薛林看了看這個千金大小姐:“美琪子?我看你是枸杞子,不好好在日本待着,來我們中國幹什麼?”
美琪子一聽這話,也不甘示弱:“你什麼意思?你撞了我你還有理了,我們日本在上海有租界,不能來嗎?中國人真沒禮貌。”
“中國人的禮貌只對朋友,你們日本人不配。”薛林厲聲說道。
“你……。”美琪子顯然氣壞了。
“小姐,我這就去告訴長官,好好收拾這些中國人。”
“好啊,我也想會會那個什麼狼。”薛林的語氣非常強硬。
眼見着火藥越來越升級。薛林身邊的朋友說道:“對不起,美琪子小姐,我這位兄弟喝了些酒,你不要見怪,改日我帶他到府上致歉。今日的飯錢算在我的頭上,我一會就和飯店老闆說。”
說完,幾個人馬上推着薛林上了車。
薛林這個極其不情願,連連說道:“我沒醉,別推我……,枸杞子,咱走着瞧。”
上車後,幾人對薛林說:“鈴木一郎很有勢力,不能得罪。”
“你們也怕日本人?還是不是我薛林的朋友?”
“我們不是怕日本人,只是現在犯不着吃這個虧。”
薛林連連嘆氣。
再說美琪子,本來心情好好的出門,竟碰到這等事,飯也不吃了,打道回府。“記住這小子,以後再碰到好好收拾他。”
路上美琪子還想着薛林說的話,越想越生氣,突然向旁邊的侍女問道:“剛纔那個傢伙說的枸杞子是什麼東西。”
“小姐,我也不知道。”
“回去查。”可想而知,美琪子實在是生氣加鬱悶,這就好比一個人用另一種語言罵你,你明知道他在罵,卻聽不懂,還不知道怎麼回。
看來美琪子小姐要好好了解中國的中藥了。
這場風波告一段落,當然,美琪子和薛林以後還會碰面的。
十一月二十一日,薛林準備隨孫中山乘船去日本,薛林這個時候心裡這個生氣,小日本,早晚非滅了你。
薛林的內心不想去日本的原因不僅是對日本有仇恨,更重要的是他想催促孫先生馬上動身去北平。
“先生,一定要去日本嗎?咱們可以順着津浦路北上,可以節省不少時間。”薛林在臨出發前繼續對孫先生進行勸阻。
“薛林,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次北上的機會很難得,有必要去日本一趟,這次不去,恐怕就沒有機會去了。”或許孫中山已經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聽到孫先生這麼說了,薛林還能說什麼:“那先生一定不要在日本耽擱太長時間,以防北京局勢有變。”
薛林真的想向孫先生攤牌,告訴他自己知道的一切,可是想想,告訴孫先生也沒有用,再偉大的偉人也無法左右自己的生死。
“別想太多,小夥子,給你個機會,離滬前我要接受一下日本記者的訪問,我順便說幾句話,你去寫一下演講稿。”孫中山交給了薛林這個任務。
下午,薛林依據所知道的知識,加上現在的所見所聞寫下了稿子,孫中山表示滿意。
二十二日上午,孫中山攜薛林等搭乘日本輪船赴日本,離滬前日本記者訪問,孫中山對日本記者說:
“中日兩國就當前世界大勢言,非根本提攜不可,兩國人民尤應親善攜手共御他人侵略政策。近年來,中國人民對於日本頗多懷疑,此後日本上下應切實表明對華友善政策……。
餘純然以國民資格赴天津之善後會議。”
薛林的文筆還是有兩下子的,不過,如果他知道自從他寫的這個演講稿被孫先生說出,經日本記者報道後,日本隨後大肆宣揚中日親善,並且成爲侵略中國時的口號,估計他肺都得氣炸了。
中日親善,竟出自我薛林之手?這是薛林後來的反應,當然只是後話。
二十三日,薛林等人抵達日本長崎,在船上接見記者和政界人士還有中國留學生,二十四日抵達神戶,歡迎人士達五千多人,有日本人,還有中國人,薛林這一看,小日本還挺懂禮貌。
登岸後,孫中山等人下榻神戶東方飯店,各界慕名造訪的人絡繹不絕,前後演講十餘次,薛林前後忙碌着,心裡計算着什麼時候離開日本,如果要放到平時,薛林是要好好逛一逛的,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可是現在薛林可沒有這個心情。
孫中山在神戶待了幾天,想去東京拜訪各界人士,可是日本官方拒絕了孫中山到東京的要求,就連與孫中山有過聯繫的政、財、軍界實力人物也極力迴避。
他很失望地對薛林說:“日本國政治家眼光太近,且能說不能行,不似俄國之先行後說。日本的朝野,近對吾黨,非常輕視,以爲吾人未獲得政權”。
“先生不要氣餒,日本國曆來如此,在歷史上經常反覆無常。”這個結果薛林早已預料到了。
與此相反,段琪瑞的兩個代表卻受到了日本首相、外相以及其他達官顯宦的隆重接待。這不得不讓孫中山感到一絲寒心。
小日本的這個表現也讓薛林氣憤不已,小日本豈止是沒有眼光,簡直無恥之極,又想起了小日本否定南京大屠殺,和佔有釣魚島等行爲。薛林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在街上看到每個日本人都想上去開一槍,怎麼上天還讓這麼一個民族存在這麼多年,都說日本人就是中國人的後代,怎麼這麼不像呢?基因變異了?
薛林的仇日心裡是非常嚴重的,先不說國恨,就說家仇吧,薛林的奶奶全家都被日本人所殺,要不是當年薛林的奶奶去親戚家串門,也許就沒有薛林了。
薛林心想:都說中國人是個記仇的民族,可是光記仇還不夠,重要的是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