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年初一就被小嬌妻撩了一下,然後殿下這一整個正月都幹勁十足的……管理軍務。
軍中所有的庶務都被暫時養傷的殿下接了,堅決不許寧芝多費心。
於是寧芝難得悠閒起來,成日裡研究食譜給裴珩補身子。
薛衝確實能幹,所以這沛城裡的瑣事,也輪不到寧芝這個外行操心,寧芝就少見的閒下來了。
直到二月裡,裴珩已經好多了,雖然還需要進補,但是已經看不出來是個大傷過的人了。
寧芝的腳也徹底好了,蹦跳也不礙事了。
自古都是二三月的時候,是最缺少糧食的時候。
如今沛城也是一樣,幾乎全靠各地的糧食接濟。
西樺城比沛城好些,但是也只能自己用,還做不到接濟,但是西樺城最起碼已經能自給自足了。
說起來,也是裴珩和寧芝的運氣實在是好。
自從正是與塔族大規模開戰以來,這幾年裡竟是一直都風調雨順。
天凌江,歸燕江,滄浪江三大江都沒有決堤過。
而屬於大晉的南方這幾年更是沒有過雨水過多的情況,每年都正常降雨。
靠西北的地方反而是沒過去旱。
西北不算產糧食多的地方,他們更多是出產別的。
但是隻要不幹旱,西北就也能自給自足。
而自古南方產糧就不少,中原地區更是如此。崇州,淮州,渭南渭北以及蒼梧洲,都是產糧地方。
雖說這幾個地方有的駐軍,比如說渭南渭北,可是他們足以養活幾十萬軍隊,百姓也不至於因此而不夠用。
這些年,蒼梧洲,以及渭南完全自己能夠用,他們不交稅不納糧,一年下來,稅銀基本都是軍餉,官糧也是軍餉。
各自的倉庫裡,都還有些餘糧。
至於渭北,更是因爲地方夠大,不僅自己夠了,一年還能像朝廷繳納一部分稅銀和糧食。
所以說,自打正經開戰,裴珩這邊從不爲糧草發愁。
之所以覺得如今不充沛,那也是季節問題,畢竟這幾年,從西樺城到沛城,如今又加上凌都,都需要接濟。
西樺城今年纔開始自己養活自己,但是也沒有餘糧交上去。
如果接下來三年都是這樣的氣候,裴珩的大軍幾乎可以拿下半個北方了。
連翹和玄雷從臨京回來,帶來的都是他們關心的人都好的消息。
不過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這麼單獨走了一趟,連翹依舊沒開竅……
玄雷只能委婉的跟寧芝表示,他樂意等……
寧芝挑眉,沒管了。得,人家就喜歡這樣也不一定。
二月之後,裴珩也好多了,漸漸往外走的時候也多起來。
不光是去軍中,更是要出城,畢竟不能長久守着一個沛城,外頭地勢地形都是要親自看過研究過的。
寧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該給他灌補藥絲毫不手軟,也不攔着他。
說到底,裴珩還是將軍,不能總是這麼閒。
能趁着過年這個空檔,叫他好好養好身子,就很是不易了。
說白了,你要是趕上還在繼續打仗,就算是病着傷着,也得出去。
寧芝決定要懷孩子之後,就開始積極備孕了。
好在裴珩因爲是將軍,很少喝酒。煙的話,這個世界有菸袋,但是大晉人都不怎麼喜歡,極少見到。
所以,飲食注意一點就好了。
不過,苗先生忽然找來,寧芝還是挺詫異的。
“丫頭想生孩子了?”苗先生不可置信。
寧芝猶豫了一下,考慮苗先生是老人了……大約是接受不了這未婚先孕的事?
這畢竟是古代那。
“畢竟殿下今年可二十二了……雖說還年輕的很,但是軍中打仗的,一直沒後……這不好的。我們如今又來不及大婚,先生孩子也是一樣,您說呢?”
畢竟也是把無親無故的苗先生當自己家親人,所以寧芝也是處處在意。
“嘖,你這孩子……”苗先生看寧芝許久:“你爺爺是真的好眼力!你怎麼就有這魄力呢?啊你說你,小丫頭一個!”
“啊?”寧芝有點不知所措:“您這……誇我還是罵我呀?”
“誇啊,罵你幹什麼?對的,你做的對!生孩子好啊!生了孩子以後誰能撼動你啊?”苗先生笑:“我這不是給你送藥方子來了!照着我的方子喝一個月,保準你懷孩子一切都順利!還不吐!”
“還有這種方子?”寧芝真詫異了,顧不得問苗先生的意思了。
“當然有!這藥必須提前喝了,調理順了再懷孕,保證你母子平安!放心懷,有老頭我在,出不了事。”苗先生笑道。
苗先生要說是多神,也不是。
他就是擅長研究一些比較刁鑽的東西。
比如這去腐生肌的藥膏,再比如說褪黑美白的東西。當然了,他治療外傷最好了。可是也不妨礙他這幾年潛心研究婦科。
他就算着呢,給這丫頭安頓一回。
這不,就用上了!
“那可太好了,我最擔心的就是孕吐,聽說難受的要死。”寧芝皺眉。
“哈哈,不會不會,你本身就身子好。吐的厲害的人,身子可不大好。你再提前喝了我的藥,到時候你懷孕了,我再給你配上一些藥膳,保準你吃什麼都好吃,絕不吐。”苗先生自信無比。
“好了,我放心了。那苗先生有管生兒生女的藥麼?”寧芝眨眼。
“胡鬧!”苗先生吹鬍子瞪眼:“那不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和老天爺的意思!再說了,急什麼兒子閨女的,能懷上閨女就能懷上兒子!”
“哪個郎中敢說能有這藥,我打死他!”
“哈哈哈,別生氣,我就是開玩笑的。我其實想要個閨女,殿下也是一樣喜歡閨女的。可是殿下如今的處境,其實最好還是有個兒子。”寧芝輕輕嘆氣:“再是看重女兒,終究還是兒子能服衆。”
大晉再開放,首先人們還是認兒子的。
說句大白話,要是裴珩已經坐上了江山,四海平定了。執意要立女兒爲儲君,也不是不能。
前朝就有這個例子。
可是如今還在打江山,就立一個女兒做繼承人,是很難叫衆人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