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片的熱鬧非凡, 因爲幾日之後將會是元朝皇后娘娘的壽辰,每一年的這個時候,嘉煬帝都會很熱鬧的去慶祝, 以前那些年皇后娘娘身子不好, 嘉煬帝自然是沒有那個心思的, 但是近幾年以來皇后娘娘的鳳體已經是好上了不少, 儘管還是拒絕出席這樣的宴會, 但是今年有了戰敗狼牙國這樣的一大喜訊傳來,向來喜歡清淨的皇后娘娘居然同意了出席這樣的盛宴,嘉煬帝就更加的用心。
好日臨近, 京都內城裡面凡是有些地位的官宦之家,門楣上面都是掛着紅綢, 一排排看過去簡直是壯觀至極, 更別皇宮裡面的各種盛況了。
忠勇侯府也不例外, 今日謝晟和王清琚的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好,其他的人知道是因爲小世子, 但是隻有謝君竹心裡面明白到是怎麼一回事。
紅綢掛上以後,謝君竹實在是在這裡呆的有些的無聊了,就偷偷的準備溜了,後面的謝晟叫了她了幾聲,卻沒有想到她腳底下的步子邁的更加的快了。
現在不僅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快要來了, 還有一個月後就是除夕了, 街道上的人都是比平日裡也是多了不少, 謝君竹溜達了一圈, 本來還是想去找恭長安, 但是想了想,去了以後他又是一個沒正經的說不到兩句話就抱着她親, 謝君竹想到那些臉上暈開了一絲的緋紅 。
表面上看着越是正經的人,其實越是流氓。
轉了轉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忽然間想起了恭遠卓,謝君竹算了算也是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便想着趁着既然有空也是可以去敘敘舊的。
剛剛走到順親王府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順親王親自送着恭琛走了出來,正巧也碰見了去那裡的謝君竹。
從胡舍回來以後許多都沒有見過了,謝君竹恭敬的行禮,還沒有行下去的時候就被恭琛一把給拉了起來,“多久不見,世子就客套了許多,剛好本宮今日無事,請世子去清風樓上喝兩杯怎麼樣?”
謝君竹笑了笑往門裡面看了看,剛想說者是要去找恭遠卓的,恭琛就已經是看出來她的心思,“恭遠卓今日在皇宮裡面忙着,沒在府上,怎麼?和本宮喝酒,世子就那麼的不樂意嗎?”
謝君竹哪裡敢說是不樂意,自然是高興的應下了。兩人慢慢的往清風樓那邊走去,路上還有人回頭看向他們,也不知道這兩位面容姣好的是哪家的少年?
作爲京都最好的就酒樓,清風樓常年都是賓客滿堂的,要了一個包廂,兩人走進去,門外有人守着,他們兩個在裡面說話也是沒有人會來打擾。
謝君竹莫名的有一種預感,她覺得恭琛今日應該不是觀光請他她吃飯那麼的簡單。
雖說是對於恭琛他的印象在共患苦難之後是有一些的改觀的,但是他身爲元朝未來的掌權者,謝君竹在心裡默默的勸自己還是不要和他爲敵擡槓,這纔是一個明智的人該做的事情。
菜很快就上了上來,還帶着兩壺上好的酒,是剛剛溫好的。
恭琛難得的親自動手,拿着酒壺給他們二人一人倒上了一杯,今日整個人都是帶着笑意的,一時之間也看不個什麼來,謝君竹看見恭琛舉起來的酒杯,連忙端起自己的,碰了一下,才一口飲盡。
入口是溫溫的,嚥下去的時候是一股火熱的辛辣,直接刺激到胃裡面,沒有幾杯謝君竹身上就出了一身的汗,剛剛在街上走着還覺得冷,但是現在就變得暖和了不少,臉上熱熱的,估計也是有一點的紅了,但是看見恭琛還是那一副樣子,絲毫都沒有被這酒給左右了。
給謝君竹續上一杯,好似不經意一般,恭琛開了口,“猶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本宮摔壞了你的玉佩,你心裡面肯定是怨着本宮的吧?”
謝君竹沒有想到他會說起當年的事情,那個時候還小,不過因爲那一塊玉佩也是讓她對於恭琛記憶之深刻,不過這個時候想起來那件事情和一起換過苦難的交情比起來也算是小事一件了,畢竟她現在有了更好地玉佩不是?
恭琛看了看她,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又接着道:“隨後不久就聽見了你在府上受傷的消息,有不少的人懷疑是本宮做的,但是沒有,幾天之後本宮就想着去見見你,就帶着身邊的傅榭一起在晚上出了宮,剛剛好看見了忠勇侯府後門上停着一輛馬車,當時的鎮國大將軍王清胤親自拉着一個小女孩上車。”
聽到此處,謝君竹心中明瞭,她就知道恭琛說起當年的事情就一定不是來敘舊的,合着現在是在這裡等着她呢,謝君竹安耐住心中的慌亂,一臉的鎮定看着恭琛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當年受傷以後連續幾日就都不見的好轉,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說的那些事情,後倆也沒有人告訴過我,今日聽見殿下這樣說了,君竹回去就問問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恭琛喝了一口酒,不管謝君竹如何再說,他就像是在講着一個故事,“隨後去了胡舍之後,遇見了一個和世子極爲相似的姑娘喚做蘭若。”
“這個姑娘,殿下替我們引薦過,我也是見過的,就在胡舍。”
恭琛笑了笑,眼睛細細的看着謝君竹的面部,不肯錯過一點點的神情。
“那是我第二次見到蘭若,第一回是在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同她在殷將軍府上住過幾日,後來她隨着她的師父蘭亭離開之後,本宮一塊好好的游龍佩就被毀了,而其他的東西都是安然無恙。”
謝君竹想到了當初自己捏的那一塊玉佩,她還是看着好才捏的,其他的當然是看不上眼啦。
“本宮極爲氣憤,就喚來傅榭去查探到底是誰幹的,隨後就想起了本宮因爲玉和忠勇侯府上的世子結過怨的,只不過世子當時還在京都那麼就顯得有些的不可能了,後來被突然間就想到了當年從忠勇侯府上走出來的那個小女娃,就讓傅榭前去查了查。”
謝君竹挑了挑眉,放佛對的這些事情勾起來了她的興趣一般,輕輕的開口問道:“那女娃是誰?”
這一回恭琛看着謝君竹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了,沒有回答的她的問題,接着跟她分析起來,“忠勇侯世子常年臥牀不起,不見外人,忠勇侯及鎮國大將軍十分着急就從外面請來了好多的名醫大夫,前去醫治,後來皆是無果。”
謝君竹低下頭沒有在說話。
“後來在查這件事情的時候,不注意的在一個酒館當中聽見一個酒鬼說露了嘴,說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什麼忠勇侯世子,只是請着他們去屋子裡面坐了一會兒,便給了銀子打發他們走了,對外便說是無藥可醫。”
謝君竹擡起頭看着恭琛,臉上很是正經,“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來逗我,太子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恭琛輕笑兩聲沒有再開口,仔細的看着眼前的謝君竹,此刻他的心裡面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辦纔好。
其實當初他們一起到胡舍的時候在殷天闕的府上就看見了蘭若與‘謝君竹’同時出現,那個時候他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直到後來找到了當年去忠勇侯府上面診斷的那些大夫,才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只不過當時的那個‘謝君竹’,他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那個人的真實的身份。
看着眼前的人,恭琛的思緒回到了在郢洲的保業寺的時候,她被困在那裡,自己前去救她的時候,在房樑上看見她睡得正香,於是輕輕地抱起她,她扯着自己的衣袖沉沉的睡了過去時的場景,她肯定是不知道還有那樣的一回事情,她的那個師父也一定不會讓他她知道。
後來回到京都的時候,自己晚上和她坐在一個馬車裡面,離別之際,自己曾經開口說是要她做自己的側妃,沒有想到她簾子一掀開就跑了。說實話說是在開玩笑,但是心裡面也還是有一些的失落,自己一開始不明白這種失落是從何而來的,但是後來在很多個夢裡面才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後來在街上碰見了在清風酒樓和安親王坐在一起吃飯的她,自己的心裡面是有一些的憤怒,爲什麼每個人都願意去親近安親王?父皇是這樣,她也是這樣!所以那一天他纔會在清風樓裡面對着安親王說話那麼的尖銳,以前都還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那一會卻是失控了。
隔天去了早朝之上,她一人之力挑戰羣臣,代父出征,因爲是多少知道一點點父皇的心思的,偷偷的看了看她顯得有些失落的臉時,自己便是毫不猶豫的跟着她一起立下了軍令狀,戰場上面有多危險自己是知道的,而且自己又是元朝未來的皇帝,不能有一絲的差錯,但是自己還是任性了,後來父皇有責怪,但是心裡面還是覺得值了。
前去胡舍的路上,她與安親王之間是那樣的親密,那時的自己心裡面感覺無力極了,所以後來就想要逼出她的身份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趁機提出要求,回京以後向父皇請旨娶她進門,可是突然出現的‘謝君竹’卻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直到後來回京都以後,他才明白自己已經是忘不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了,不管她是什麼樣的身份,她一定要屬於自己。
聽見謝君竹問自己要如何的去處她,恭琛收住了嘴角的笑意,誠懇道:“本宮要你做我的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