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聲,空中傳來一聲細碎的破裂聲,一道絢麗的藍色光芒從陣中迸射而出,隨那道光芒出陣的,還有一個黑髮黑眸的少年,眼角微挑,透出年輕的少年特有的張狂與不羈。
御沉微低着頭,黑色的長髮高高的在身後飛揚,嘴角微揚,鞥棋剎那間看的竟有些呆了,這個少年身上,竟有了那麼一些與東華帝君相似的東西。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凰襲看着少年,對風臨輕聲道。
“什麼都不做。”風臨說完,竟牽着凰襲便轉身翩然而去。
鞥棋來不及出言組織,風臨與凰襲已翩然而去,頓時臉色鐵青道,“來人,將那私闖東華仙山的風臨押入地牢,如遇反抗,殺無赦!”
周圍不知何時出現的飛羽軍只是微微點頭便消失在了原本站立的位置,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
鞥棋緊緊的握住了拳,該死,他不該相信那個人的,如今御沉已經出陣了,就必須讓他親手解決了。
“你想擋我?”御沉看着鞥棋,嘴角的笑意更甚。
“御沉,我乃帝君一手栽培,你與帝君的關係我不是不知,我也知道你今日大鬧東華仙山是爲了三聖母,可是,帝君沒有吩咐,今天,誰都不能從這東華仙山出去。”鞥棋單手負於身後,看着御沉,冷聲道。
“是嗎?若是……我非走不可呢?”御沉冷冷擡眸,全身的氣勢在瞬間爆發,甚至讓半空中飛過的仙鶴都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威懾力,而繞開了兩人飛行。
鞥棋右臂微微一震,右手邊憑空縈繞起縷縷銀色的靈氣,那靈氣如實質般在鞥棋手邊凝結,最後,緩緩凝結出一杆銀色的長槍,槍身如玄鐵般冰寒,那槍頭更是散發着冰冷刺骨的寒氣。
兩個少年的身子均在半空之中,彼此對峙着……。
“風臨,你……。”凰襲跟在風臨身後,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放出那個少年,究竟想要做什麼?
“以後就知道了,走,我們去地牢,看看我們的三聖母。”風臨牽着凰襲,衣袍在空中咧咧作響。身後有數道黑影緊追不捨,距離也被越拉越近。
就在風臨和凰襲兩人馬上就要進入地牢,突然一個身影從一邊竄出來,擋在了風臨面前,風臨急忙打開雙臂穩住身形才急忙停了下來。
面前的女子一身紅色紗裙,頭上戴一朵新鮮的水菱花,嬌小的臉龐吹彈可破,大大的眼睛似一汪清泉般楚楚動人。
正是荷歡。
“荷歡?快讓開。”風臨微微瞥眉,道。
“荷歡……荷歡不讓!哥哥要走,荷歡不想讓哥哥走,荷歡想讓哥哥留在這裡,陪着荷歡。”荷歡張開雙臂,擋在風臨跟凰襲面前,淚眼朦朧,而就在此時,身後的數道黑影也終於圍了上來。
“荷歡別鬧,你閃開。”風臨皺眉,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些嚴厲。如果荷歡一直在這裡,他就不能保證不讓她看見血了。
“荷歡不讓!就算哥哥被抓起來,荷歡也要讓哥哥留在
荷歡身邊。”荷歡緊緊的握着拳頭,聲音都在顫抖的對着風臨大叫道。
凰襲眼中一片冰冷,卻未發一言。風臨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荷歡,哥哥心中已經有了最愛的人,今生只願生可同袍,死亦同穴,除了她,風臨此生不會再愛別人,承蒙荷歡姑娘垂青,但風臨心中已無自多可回贈荷歡姑娘。”
荷歡看着凰襲,眸子一點點冷了下來,心臟一點點攥緊,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冷聲道:“那如果我殺了她呢?”
風臨的眸子霎時變得冰冷,道:“那我會殺了你。”
荷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麼,死在哥哥的劍下,便是荷歡素生所願。”說完,雙臂一震,周圍的樹叢都劇烈的晃動起來,從樹梢開始慢慢枯萎,而荷歡的左眼下,則隱隱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淚滴的圖案。
風臨眸子一愣,定水珠?那是北海的三件鎮海之寶之一,可以控制任何機體中的水分,並提取出來轉化爲武器,若此珠用於海上,就算是法力高於自己許多的高手,都可以跨級挑戰甚至將其擊敗。
風臨正欲拔尖,卻被一隻纖細素白的手將劍摁了下去。
“風臨,把她交給我吧,你解決掉周圍這些礙事的傢伙,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凰襲微微一笑,示意風臨大可心安。
風臨看着凰襲明亮的眸子,淺淺一笑,雙臂一震,清韻劍當即出鞘,劍鋒一轉,凌厲的劍花在空中綻放,瞬間割開了一個飛羽軍的喉嚨,血花在空中綻放成一朵妖冶的花。
凰襲緩緩拔出無雙劍,直視着手臂微微顫抖的荷歡。她知道荷歡喜歡風臨,可是,愛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她也本就不是喜歡一味退讓的人,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挑戰,她都會去接受,並且,戰勝它!愛情也是一樣。
她和風臨的愛情,她也想要親手去捍衛,因爲,她對風臨的愛,也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少!
“啊~!”荷歡突然仰頭一聲尖叫,巨大的聲滔在瞬間炸開,如狂風過境,摧枯拉朽的將周圍已經全部枯死的樹叢全部震成破碎的木渣。凰襲橫劍於胸,卻依舊被這聲浪擊的整個人倒滑出去。
荷歡看了凰襲一眼,轉身向後急速掠去,凰襲略一沉吟,腳下發力也追了上去,果不其然,荷歡還是將凰襲引到了瑤池邊。
“你明知道我身懷定水珠,你居然還敢隨我來瑤池邊?”荷歡緊緊的攥着拳頭,面色狠厲,咬牙切齒道。
“呵呵,我凰家的人,從來不會寫‘怕’這個字,既然我敢來,就說明,我比你強!”凰襲單腳立於一根搖搖晃晃的細弱的青竹之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着池中生着絢麗鮮紅色魚尾的荷歡。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荷歡擡頭看着樹上的女人,憑什麼,有些人生來就那麼強大,就可以擁有那麼多好的東西?
而她,就算費勁心機,終究還是得不到幸福?
“就憑,我是落凰山莊的莊主,凰襲!
”凰襲眼角微挑,一字一頓,字字落地生根。荷歡一瞬間竟呆了,那一刻,她似乎在凰襲身上看到了一種超出常人的魄力,那是源於骨子裡的自信,是她永遠也學不來,得不到的東西。
“你……你……你別以爲這樣我就怕你,我有定水珠,殺了你,就算大哥哥恨我,可是,也能讓他記我一輩子!”荷歡捏着拳頭,指甲陷進肉裡,殷紅的血滲出來,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起風臨在河邊對她的每一個笑容。
荷歡的手中緩緩聚現出一把三叉戩,在水中散發着冰冷的光。荷歡擡起頭,直視着帶着銀色面具的凰襲,姐姐,對不起,要怪,就怪你們不應該救我!更不應該讓我愛上大哥哥。
她從來都不知道,僅僅只是一個笑容,就足以讓她捨棄一切……。
“來吧!”凰襲美眸一冷,手下亦是毫不留情,無雙劍瞬間在空中綻放出七七四十九朵銀白色的劍花,每一劍都不留餘地的攻向水中的荷歡,荷歡眼眸微閉,三叉戩高高舉起,瑤池中的聖水如得到號令般瞬間從池中升騰而起,化作數千支水箭,急速的向凰襲爆射而去。
水箭帶着破空之聲將周圍的奇花異樹瞬間擊斷,凰襲腳下踩着的青竹被一支水箭擊中轟然倒下,凰襲的身子亦在眨眼間騰空而起,無雙劍的青色劍氣在半空中聚現成一朵巨大的青色牡丹。
凰襲端立於牡丹之上,牡丹的花瓣在半空之中徐徐綻放,青光色的劍氣在每一片花瓣上游走,而那水箭擊在那牡丹花瓣上竟如水滴滴落於地面,濺起一串細小的水珠後,化爲無力的水流。
“只有這點力氣嗎?真是浪費了定水珠的威力。”凰襲長劍微微斜引,劍上的水珠頓時化爲細流順着血槽緩緩流下,而那青光色的牡丹也被凰襲緩緩化散。
荷歡咬着嘴脣,猛地擡起眸子,眼中竟充斥着淚水,“這是,你逼我的!”話音剛落,瑤池的水突然歸於可怕的平靜,平靜的連一絲波紋也不曾有,而在那水中,似乎正蘊藏着巨大的殺機。
凰襲的眉頭此時也慢慢皺了起來,這個小丫頭,到底在做什麼?怎樣才能讓她徹底死心?心中正思緒,那水突然動起來,如同水下藏着一隻巨大的猛獸一般,整個瑤池的水竟如固體般緩緩凝成奇異的形態,時如尖利的獠牙,又如密長的鬚髮……。
隨着水的形狀聚現的越發清晰,凰襲手中的劍也握的越來越緊,隱隱的威勢緩緩從水中慢慢爆開,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天空中的飛禽感受到這威勢,瞬間一飛沖天遠遠避開。
終於,瑤池的水再不流動,在乾涸的瑤池池底,正匍匐着一隻數十丈高的龐然大物,目如車輪,爪如大刀,青黑色的利爪緊緊是匍匐在地上,也絲毫不懷疑它能輕易的撕開任何一隻妖獸的喉嚨,巨大的獠牙森白,昭顯着這個傢伙有着非常人能及的戰鬥力。
正是上古魔獸奇窮的第二個兒子,蒲牢!
真是冤家路窄,預見了逃跑的奇窮,如今又與它兒子的靈體狹路相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