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對於奇羽來說,已經足夠,她從離族人的駐地當中尋求到了遊散在空間中的一些特殊材料,這種材料既堅硬又柔韌,就好像飄蕩在太空當中的隕石一樣神奇,奇羽將這種材料用於鑄造鎮天劍,並非是屈服於天界的淫威,更重要的理由是這是她對自己鑄劍水平的一種提高。
鑄劍過程是異常艱辛的,通常的過程是非常繁瑣,第一步通常是工匠自己去選擇優良的材料,然後經過爐火純青的高溫將其融化,去除其中的雜質,走南闖北,風餐露宿,需要的是廣大的眼界和吃苦耐勞的精神,這一點無論是這輩子的奇羽還是上輩子的奇羽,都具備。
第二步則是將融化的鐵水鑄成模型,再接着經過不斷的敲打,形成鋒利的刀刃。這還不是一把真正的寶劍,最後一道關口,也是最關鍵的一道程序,就是淬火,把燒紅的寶劍放入冷水之中。經過了這一番艱苦勞作,方纔成爲劍鋒利無比,吹毛得過,可切牛馬,削金屬,劈石頭,永不捲刃。爲天下良才美器。
熱火與不斷的敲打,這樣辛苦的事情,對於奇羽來說,卻像是自己對自己的一次試煉,奇羽喜歡鑄劍,她喜歡燒紅的鐵料上散發出的奪目光彩,所以從來都不覺得鑄劍是一件好費心神的事情。
生命給了人無盡的悲哀,也給了他們想不到的光彩。
每一個人都有看不見的天賦,一旦挖掘,就如同寶石一樣璀璨,就如同奇羽一般,不管紅塵世俗的生活如何變遷,不管個人的選擇方式如何,從今到古,從過去到未來,她只選擇她所愛的。
鑄劍的辛苦對於她說不是辛苦,但是對於別人卻很明顯,連男人都做不來的體力活在奇羽看來輕輕鬆鬆,但是事實她的身體並不能和她的精神持平,每一次從煉劍爐裡面出來,奇羽的臉上就完全失去了血色,像是大病一場一樣,但是即便每次出來她的的臉上沒有血色,但是卻永遠掛滿喜悅的表情,因爲,她是如此喜歡鑄劍,這個女人看起來如此柔弱,卻能用瘦削的肩膀撐起千斤重擔,可能是因爲截然不同的兩種特質同時出現在她的臉上,所以才吸引了風華的注意吧。
三天之後,鎮天劍如約煉成。
劍長二尺二寸,劍身玄鐵而鑄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劍柄爲一條金色龍雕之案,顯得無比威嚴,劍刃鋒利無比,當是真正的刃如秋霜。
劍成大典之上,風華將玄黑色的劍鞘撤下之時,衆位仙家喟然長嘆,眼前之景彷彿看到了當年開天劍出世之時的盛景。
那是遠古的一個黎明,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只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面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着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
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灰黑色的一片混沌,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天地之間,從此遠隔萬里,成就了一個人類生活的空間變化。
本來轟轟烈烈之後便是平靜,然而稍後不久,天地之間,原本平坦的地面忽然隆起一座座山峰,如此浩淼壯觀,溫和掠過的劍風中,從此有了六界太平,從此有了四季變換,古舊的老樹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着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
鎮天劍鑄成之時,天界上空如同洪龍盤旋,霞光沖天,昭示着神兵利器的出現,但是說到底,那不過是奇羽爲了哄騙天界所做的把戲,鎮天劍雖然不可多得,但是真正的神兵,卻還隱藏在它的背後。
爲了凰落山莊的未來,奇羽必須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天界不能相信,奇羽決定要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所有值得保護的人,因爲煉劍的原因,整整三天,只有她一個人待在煉劍房裡,除了那把放在明面上的鎮天劍之外,在內室的煉劍爐裡,還有一把材料與鎮天劍相同的劍。
如果說干將和莫邪各自鑄造了一把“雄”劍和“雌”劍,那麼奇羽則是以一己之力鑄造了兩柄陰陽相反的劍。
我有明光鎧,赧郎山中鍛;
我有錕鋙劍,匣內霜月明;
與子戰河東,以甲蔽子身;
與子戰河西,仗劍復子仇。
金色與紅色交織的劍身,透着凜冽的寒光,劍柄上振翅欲飛的鳳凰與鎮天劍金龍相對,昭示着這把長劍的不凡之處,奇羽默默的把它隱藏在暗處,它很明白,這個秘密也瞞不了多長時間,但是隻要稍稍給她一些時間,她就能完成自己的計劃。
兩柄劍的工序其實是一樣的,但是弒凰劍傾注了她畢生心血,在最後淬火之時,奇羽用匕首將手指割破,當她純淨的鮮血,滴落在劍身上面之時,一陣刺目的白光四散開來,迫使奇羽閉上眼睛,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劍柄之上的鳳凰之眼在她面前陡然有了神采,這把不該被鑄造出來的劍,擁有了自己的靈魂。
鎮天劍所創造出來的異象完美的掩蓋弒凰劍的存在,但是在天界的監視之下,奇羽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將這把劍帶出去,不過到最後,她最終還是想出了辦法。
天界得天獨厚的優良靈氣給了她創造一切的條件,而風華後來對他的青眼相待也給了她機會,將身體當中的靈氣與弒凰劍的靈氣不斷碰撞,然後在不斷的碰撞當中細細觀察弒凰劍的靈氣變化,最後不斷改變自身的靈氣結構,將一人一劍之間的靈氣相結合。
融爲一體的靈氣奇羽無法承受,於是將弒凰劍分爲三部分融入到自己的體內,一把有靈魂的劍可以分散成無數形式,弒凰劍進入奇羽體內之後,化作靈胎。
鎮天劍
開劍之時,天界所有神仙都爲之震動,他們想不到的是,一個凡間的女子竟然能鍛造出如此神兵利器讓衆人爲之感嘆,但是也有不少高人可以感受到當時鎮天劍所出現的靈壓並非一把劍所能呈現,想必是奇羽還鍛造了另外的利器,但是他們找不出證據,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正因爲如此,長時間留在天界並不是長遠之計,最後奇羽利用自己鍛造的技能以及風華對她的情愫,成功逃離天界。
話說化形爲靈氣的弒凰劍在她體內吸取了她一半的靈力,十月之後,奇羽強忍滿身虛弱成功產下了三個女兒。對於女兒的父親卻三緘其口,所有人都以爲這是她的傷心事便不再問,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三個女兒,便是弒凰劍的化身!
凰襲、凰伊和凰黛三個人合起來纔是,弒凰劍,她們是奇羽的驕傲!奇羽給像敢向全天下的人發誓,如果她不說,沒有人可以猜出她們的真實身份!
有誰能夠想到她鍛造出了一柄擁有靈活的長劍,居然可以化作靈胎,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奇羽鍛造弒凰劍只不過是爲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但是在三個女兒漸漸長大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股難以控制的力量,從這股力量當中她摸索到了一些線索。
關於天界關於六界的線索,這個時候,奇羽忽然明白,原來弒凰劍的產生不是源於她自己的一時意氣之爭,而是源於天機的預知,即便沒有她,弒凰劍遲早都要出現。
她的三個女兒是天機一早就預備好的靈胎,對她來說凰氏三姐妹是寶貝,而對天機來說,她們不過是道具,弒凰劍是新世界開啓的鑰匙。
凰襲聰明伶俐,內心堅強,當奇羽察覺出自己將被排出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將所有的重擔都放在了凰襲的身上,苛刻的訓練和漫無止境的責罵,還有永遠的不滿意,她不允許凰襲問她爲什麼,或者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只能一日一日的把求生的本能教給凰襲,希望有一天這個融合了她的血液和所有期望的女兒可以脫開天機桎梏,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最開始的時候,弒凰劍可能只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可是到最後那三個小小的生命在她的懷裡成長,她就已經具備了母性,希望她們不在於以兵器的身份生活在在這個世界上,而是以一個人的身份。
可惜“天機”已經窺探到了她的想法,將她排除在這個世界之外,在她彌留之際,奇羽的一切都被鎖在恍惚迷濛的記憶深處,等到失去到來之際的那一刻,凰襲就能夠明白,她們在這個世界上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她們是她的女孩兒,是她想愛而愛不得的存在。
凰襲看着面前的人,他們的眼神當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是啊,有誰能夠想到名震天下,讓所有人都爲之側目的是弒凰劍居然是三個姑娘,這個事實,震驚了所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