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忽然醒來,阮青玉被嚇了一跳,直接從牀上栽了下去,“師、師父……”
“你居然敢偷我的東西,我、我要告訴宗主!”雖然失去了幻力,但柳無還算清醒,根據腦海裡,被狐狐篡改了的記憶,他也以爲,自己是被會馭蛇術之人偷襲。
看到了阮青玉偷他的東西,早已被憤恨衝昏了頭腦,扭曲了心靈的話,直截了當地說,要告訴宗主,讓宗主懲治阮青玉。
聞言,阮青玉本能的害怕,跪倒在地,想要請求柳無放過她,保證下一次再也不敢了,可是雙膝跪倒在地,她忽然回過神來,柳無已經失去了幻力,成爲了一個廢人,她幹嘛還要怕一個廢人?
思及此,她冷笑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柳無,譏諷道:“你以爲,現在的你,還能威脅我嗎?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廢人!”
“就算我是廢人,那我也是藥宗的長老!若是我告訴宗主,他定然不會饒你!”看到曾經百依百順,忍氣吞聲的徒弟,竟敢譏諷於他,柳無頓時拍了一下牀板,但剛剛失去幻力,他力氣甚小,那樣的舉動,在阮青玉看來,甚是可笑。
阮青玉獰笑着,拿出了那秘籍,故意在柳無眼前晃了晃:“你以前,不是最不想把秘籍交給我的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就算你再不想,這秘籍也到了我手裡!哼,柳無你待我向來刻薄,沒想到,你自己也有今天吧?”
“你!”
“我什麼我?”打斷了柳無氣急敗壞的話語,阮青玉拿着那秘籍,扇了他一耳光:“以前,你最喜歡打我,我修煉的不如旁人,你打我,我在外頭受了氣,你也打我,如今我要把那些痛苦,一一還給你!”
說完,便拿着秘籍,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在柳無臉上,說是報仇,可這看上去,更像是故意侮辱和挑釁。
柳無吃痛的皺着眉頭,本就蒼白的臉色,在不斷的被打下,越來越紅,呈現出了不自然的色彩,他等着阮青玉,嘶吼道:“阮青玉,你欺師滅祖,將來定然不得好死!”
“哼,敢詛咒我?我倒要讓你看看,究竟是誰不得好死!”聞言,阮青玉的臉,扭曲起來,頓時冷哼了一聲,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捅進了柳無的心窩。
橫豎,她拿到了秘籍,都不能讓柳無繼續活着!既然,帝嵐音安排好,讓他以爲他是死在馭蛇術之人手下,那她就順着這一點,殺了柳無,最後再將責任推給那個什麼狗屁的馭蛇術之人!
“啊!”吃痛的尖叫一聲,柳無的氣息,越來越孱弱,使出了最後的力氣,將阮青玉推開,憤憤地道:“阮……阮青玉,你一……一定不得好死!我、我就在陰曹地府……地府,等着你……”
“去死吧!”阮青玉紅了眼,拿着匕首,不斷在柳無身上亂刺,彷彿是魔獸一樣,不斷低喘着,發着瘋。
噗噗……柳無吐了兩口血,頭一歪,氣息全無,眼睛卻瞪得渾圓,彷彿是在瞪着阮青玉似的。
阮青玉拔出了匕首,嚇得一下子鬆了手,匕首哐當掉在了地上,滿臉驚恐,殺人
是一時的氣血上涌,可殺過人之後,她才知道害怕。
連忙撿起了自己的匕首,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柳無的房間,慌忙關上了門,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將被濺了一身血的衣服換掉,拿到了沒有水的乾淨盆裡,全部燒掉。
隨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掩飾了慌張,打開門走了出去,忙不迭地向宗主所住後殿走去。
她要去找戚風,告訴他,柳無死在了房間裡,臨死前,曾告訴過她是會馭蛇術的人,偷襲了他。
不管怎麼樣,即使她再不喜歡,她還是要這樣告訴戚風,這麼做,無疑是想要洗脫自己的嫌疑而已。
要不然,柳無就這麼死在了房間裡,死狀如此恐怖,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定然會懷疑到她身上,畢竟這個大長老院內,只有她和柳無同住。
急急忙忙來到了後殿,青蕪卻告知她,說是宗主不在,去了內殿,與帝嵐音一起修煉呢。
聽到了這消息,阮青玉心裡的嫉妒,瘋狂的滋長,誰不知道進入了內殿修煉的人,就是下一任宗主,戚風堂而皇之地讓帝嵐音進入內殿修煉,還不止一次,這樣的態度,整個藥宗,恐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了。
現在,大傢俬底下都在傳,說是戚風想要將宗主之位,讓給自己的師妹,也就是帝嵐音。
憑什麼,憑什麼後進宗門的帝嵐音,會踩在她頭上,憑什麼進來的不是雲若幽,而云家卻毀在了帝嵐音手裡?
身爲雲若幽的好友,阮青玉覺得,她有義務替雲若幽報仇,也替她自己,向帝嵐音討還回來這一切!
要知道,她一直覺得,若是沒有帝嵐音,身爲大長老的徒弟,又是新弟子裡,實力最好的她,應該是藥宗的下一任宗主纔是。
可偏偏,帝嵐音進了藥宗,還成爲了戚風的師妹,更是進入了,她一直渴望卻從未進過的內殿。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阮青玉本來就扭曲的心態,在扭曲的路上越走越遠。
按捺下心裡的憤恨,阮青玉衝着青蕪,露出了一抹僵硬之色:“那你能否替我通傳一聲,說是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報,事關重大,必須由宗主親自出面。”
“這……恐怕不行。”搖了搖頭,青蕪拒絕道:“宗主說了,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能在他和小師叔修煉的時候去叨擾,要不然以門規處罰。”
戚風竟對帝嵐音,偏私到了這種地步?
阮青玉捏緊了袖子,誰人不知,藥宗的門規森嚴,頭一條就是,若是違反了宗主的命令,輕則處以百杖之刑,重則打出藥宗,永世不得回。
而這百杖,是以成人手臂般粗細的板子,一下一下打在身上,因爲施刑者會灌入幻力,重重責罰犯錯之人,這刑罰和藥神殿的鞭刑,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樣的刑罰,別說是一百杖了,就連五十杖,都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
戚風爲了維護帝嵐音,竟然開口,要將叨擾之人,處以門規之罰,這也太狠了吧?
整個藥宗建立到現在,也只在最開始的時候,出了這麼一次刑罰,但
在那一次之後,衆人都見識到了那刑罰的威力,再也沒有人敢犯。
到目前爲止,整個藥宗內,根本看不到這樣的刑罰,即使有弟子犯錯,大多都是面壁思過,要麼逐出宗門。
爲了帝嵐音,戚風竟開口,重新動用了這刑罰,難道他真的想要將宗主之位,留給帝嵐音嗎?
不行,絕對不行!
阮青玉狠狠地攥着拳頭,眼裡閃過濃烈的怒火,但礙於青蕪在這裡,那些異樣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過,快到常人根本捕捉不到。
好不容易壓制住自己心裡的怒火,阮青玉衝青蕪看了一眼,滿臉着急之色:“青蕪啊,我找宗主真的有事,大長老出事了,已經命喪屋內,我請宗主去,是主持大局的!”
“什麼?”顯然,青蕪也被柳無突如其來的死訊,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
整個藥宗,最厲害的三人,除了老宗主羅霖和宗主戚風,剩下的便是大長老,要不是自身實力擺在那裡,柳無絕對不可能坐上大長老的位置。
如今藥宗一切都在好轉中,柳無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
“是啊,我也不想相信,可……”哽咽了一下,阮青玉拿着帕子,擦了擦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兩點鱷魚淚:“我今天見師父一直沒出來,就去他房間裡看了看,可誰知道,他房間門緊閉,卻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從裡面傳來,我心裡慌張,打開一看,卻發現師父他死在了房間裡面!我被嚇得六神無主了,這纔來找宗主。青蕪,你就行行好,去通報一聲吧。”
“這……”青蕪有些爲難,通報的懲罰,他爛熟於心,但柳無又是藥宗的大長老,平白無故地死在了房間裡,確實應該通知宗主,處理這件事。
可是,他真的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戚風。
別看戚風平時看着神色淡淡,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統統不看在眼裡,但只要他下了決心的事情,無論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攔,誰若是違抗,那後果絕對很嚴重。
青蕪跟在戚風身邊時間最長,自是有所瞭解,正是因爲了解,所以纔不敢去打擾。
看到他還在糾結,阮青玉又氣又惱,卻不敢表現出來,一直在那裡哽咽的抽泣着,彷彿傷心到了極點似的,不住地哀求:“青蕪,你就行行好,去通傳一聲吧,我師父已經死了,宗主若是還不做主調查此事,豈非是讓剩下的長老們,人人自危而寒了心嗎?”
“我想要幫你,可宗主有命令在前,我看還是等宗主出來吧。”青蕪也知道,阮青玉這說的是事實,但再事實也沒有用啊,宗主不發話,誰敢去胡亂通報?
聞言,阮青玉楞了一下,大抵是沒有想到,青蕪這麼不通情理,只聽戚風一個人的。
呆愣了一秒,阮青玉痛哭起來:“難道,就讓我師父,死的這麼不明不白,躺在牀上,等着宗主不知何時出來,再去調查嗎?”
“噓,你小聲點!”青蕪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宗主的精神力很強悍的,你在這裡大聲喧譁,宗主都能聽到,若是他聽到了,到時候你少不得要挨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