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清歡身上的毒,居然一點點消失,帝嵐音蹙了蹙眉,卻沒有說話。
葉清歡自知不是帝嵐音的對手,何況不管怎麼說,是她出手在先,差點傷了一個孩子。
要說受傷也是活該,人家替她解了毒,她也不能在說什麼,便帶着葉雅思和蘇婉夢離開了。
其實,葉清歡平時是個挺穩重的人,也知道孰輕孰重,只是被魔宗的人衆星捧月般的習慣了,一下子,讓她被人比下去,她有些接受不了。
但冷靜下來,她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並不會像蘇婉夢和葉雅思一樣,就算是錯,也要一條道走到黑。
看到她們走了,帝嵐音蹙了蹙眉,看向寄予墨,問道:“她自己都沒有解藥,你哪來的解藥?”
她剛纔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葉清歡身上的毒素正在緩緩消失,可見寄予墨給的是真正的解藥。
只是,連葉清歡自己都沒有解藥,還說魔宗塗抹在武器上的毒藥,都沒有解藥,那爲什麼寄予墨會有?
難道……
寄予墨和魔宗也有關係?
“其實,魔宗的毒藥,哪有那麼神。這世上,凡是毒藥,必有解藥。只是,解藥的藥方,消失了而已。”寄予墨輕輕一笑,別有深意地道。
“你和魔宗,有什麼關係?”帝嵐音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和人家猜來猜去,便直截了當地問。
在幻天大陸上,魔域的魔宗,雖然沾染了個魔字,卻不是傳說中那隻做壞事的地方。
相反,是因爲魔宗之人實力頗高,似乎有別樣的法門,又擅長毒藥之術,因此被稱爲“魔宗”。
魔宗又是幻天大陸上,第一大門派,只是常年隱世於魔域,不常出來,外面沒有關於魔宗的多少消息。
只傳說,魔宗乾的是殺人的買賣,只要給錢,想要誰的命,魔宗都能取來。
據說,魔宗這些年來,做的生意,無一失手,而其控制手下之人的能力,更是厲害。
因常年無人出入,魔宗的事情,全部都不爲外人道,連魔宗內部都沒有解藥,寄予墨哪來的解藥
?
“可願一敘?”寄予墨淡淡一笑,問道。
聞言,帝嵐音皺了皺眉,將秋輕音送到耆老面前:“耆老,有勞你替我將這孩子送回赤焰府,少東家這邊,我來送他回去。”
耆老知道,寄予墨和帝嵐音是有話要說,便沒有推辭,牽過了秋輕音的手。
秋輕音拽了拽帝嵐音的袖子:“帝姐姐,明日你還帶我出來玩,好不好?”
“好。”帝嵐音沒有拒絕,橫豎明天她都要來給寄予墨治療腿疾,頂多讓焚炎帶着這孩子玩玩便是。
“嗯!”秋輕音見帝嵐音答應,興沖沖地點了點頭,和耆老一起向赤焰府走去。
“這孩子,倒是半點不怕。”身後,寄予墨的聲音傳來。
帝嵐音回過頭看着他,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你認識這孩子?”
“以前,有過一面之緣。”寄予墨望着秋輕音的背影,目光閃過一絲憐愛。
看着他這神情,帝嵐音只覺得,彷彿感覺到是秋有梅看向秋輕音的神色,那神色,像極了兄長對妹妹的疼愛。
妹妹?
帝嵐音只覺得自己這些天一定是神經太緊繃了,寄予墨和秋輕音,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可能是兄妹?
“你猜的沒錯。”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寄予墨掀了掀眼皮,輕輕吐出五個字,似乎很怕人聽見。
這麼一聽,帝嵐音驟然眯了眯眼睛,未等她說話,便看到寄予墨自己轉動着輪椅的輪子,轉身向日不落商會走去。
快步跟上,帝嵐音扶住輪椅的扶手,推着寄予墨向前走。
一路上,擔心人多眼雜,被人聽去一些不該聽的,帝嵐音一直沒有開口追問。
直到進了日不落商會,帝嵐音和寄予墨一同從樓梯旁最近特製出來的升降梯,到了五樓。
據說,這升降梯是莫循,按照一張不知從哪裡扒拉出來的圖紙設計出來的。
利用機關和軸輪之間的傳遞,將一塊厚厚的,可以承重四五個大漢的玄鐵板子吊起來,以輪滑中間的替換,達到玄鐵板子上升的功效。
因爲這樣做,下面會空出來一口很深很深的深井,莫循特意將升降梯建在了一處小小的房間裡,這房間雖小但很高,直接通往五樓。
而這升降梯的存在,也就是爲了讓寄予墨的出入方便些。
來到五樓,帝嵐音推開了偏廳的門,將寄予墨推入房間裡,再將門關上,這才坐到桌前,開門見山地問道:“說說吧,秋輕音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你又是什麼人?”
“同父異母的妹妹。”寄予墨拿過桌上的茶壺,一邊倒着茶,一邊慢慢地道。
煙霧氤氳之中,他的神色淡漠,說的好像不是關於自己的事情,讓人如霧裡看花似的,根本看不懂、看不透他的心思。
帝嵐音一手放在桌面上曲起,一手放在右膝上,聽到寄予墨的話,面無表情,只一雙眸子凌冽如箭:“你們倆,一個姓秋,一個姓寄,要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也說得通。可爲何,我從沒聽說過,秋家還有你這麼個少爺?”
“我的母親,是秋輕音的母親,父親不同,自然姓氏也不同。”寄予墨倒茶的手一頓,僅僅一秒鐘,便恢復如常。
但帝嵐音還是從那一秒鐘的停頓中,看出了寄予墨神色當中的不虞和難以啓齒。
這不虞是對誰的不滿,而難以啓齒的,又是什麼樣的事情?
帝嵐音秀眉輕皺,只覺得寄予墨好像如霧中人一樣,只看得出形,看不出神。
“照你這麼說,你的母親,是在生下你之後,嫁給了秋家的家主,生下了秋輕音?”帝嵐音失笑地一搖頭,壓根不相信:“秋輕音與秋有梅是親姐妹,同父同母,而你的年齡要比秋有梅小的多,這一點你要怎麼解釋?”
“秋有梅和秋輕音,並非是親姐妹,而是我孃親,頂了秋家夫人的名諱,在秋家呆了下來。”寄予墨將一杯茶,送到帝嵐音面前,自己拿起另一杯,輕輕喝了一口,神色諱莫如深。
帝嵐音一聽,更是捉摸不透:“這裡面的彎彎繞,到底是怎麼回事?”
寄予墨笑了笑,神色略帶苦澀:“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