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爲了趕路,她一直都是吃乾糧的,兩三天了,她確實都有些想葷味兒了。
既然有肉吃,又沒什麼不良後果,她幹嘛委屈自己?
再說了,有沒有毒,還用葉星辰說嗎,她只要問一問,就知道有沒有毒了。
見她開吃,葉星辰笑了一聲,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一個乾淨的鐵盤,將另外三隻兔子腿,都撕了下來,放在鐵盤裡,遞到帝嵐音面前。
隨後,拿起那兔子,也咬了一口,吃的格外香甜。
看了看那鐵盤和兔子腿,帝嵐音瞥了他一眼,道:“沒想到,葉二公子隨身還帶着鍋碗瓢盆,是打算在外面燒菜做飯嗎?”
“哈哈……”葉星辰笑道:“燒菜做飯倒是沒想過,但用兔子腿來拉攏美人心,倒是不錯。”
帝嵐音心裡咯噔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眯,“葉二公子,我可不是龍陽癖。”
“是嗎?那正好,我也不是。”葉星辰眉梢一挑,煞有其事地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帝嵐音壓低了聲音,袖子裡的銀針,已經準備出鞘。
葉星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樣壓低了聲音:“別擔心,我雖然看穿了你的身份,但我不想與你爲敵,你放心好了。”
說着,將她的手腕,往回一推,正好將那銀針推回原位。
帝嵐音望着葉星辰,眼神裡泛起了波瀾:“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幻器,所幻化的容貌,連最熟悉她的人都能騙過,更甚至將她的一些女性特質都變沒了,還長出了喉結,怎麼還會被識破?
“哦,我忘了告訴你,我是煉器師。”換言之,你那點幻器所幻化的容貌,瞞不住他。
對上葉星辰那似笑非笑地眸子,帝嵐音秀眉輕輕皺起:“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說了,我們倆是友非敵,你大可不必如此戒備我。”葉星辰咬了一口兔子肉,漫不經心地道。
帝嵐音眯了眯眸子,不知該不該相信葉星辰,她總覺得葉星辰這個人,過於危險了。
能夠一眼看穿她的真實身份,卻不動神色的人,告訴她,他們倆是友非敵,她總覺得不可相信,要說沒有所求,甘願爲她隱瞞身份,她可不相信。
但,看葉星辰這意思,一時半會兒是逼問不出來什麼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葉星辰真想說出來什麼,她大不了跑路就是。
見帝嵐音不說話,葉星辰心知她並沒有真正放下自己的戒備,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吃着自己的兔子肉。
帝嵐音見他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拿起自己的兔子腿,照吃不誤。
一旁,葉雅思看到葉星辰居然跑去和帝嵐音在一起吃東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最喜歡吃的就是兔子腿,二哥居然把她喜歡吃的,都給了那個臭小子,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狠了吧?
氣憤之餘,看到自己手裡的雞腿,葉雅思再也吃不下去了,將雞腿往地上一扔,一咕嚕站起來,氣沖沖地走到帝嵐音面前,一腳將盤子裡還剩下的三隻兔子腿,全部踢翻在地。
帝嵐音送到嘴邊的兔子腿,又收了
回來,擡眸看向氣得小臉緋紅的葉雅思,又看了看身側的葉星辰,笑道:“瞧,你妹妹又生氣了呢。”
“她就這樣,天天在外面找事,早晚有一天,非要吃虧。”葉星辰瞥了葉雅思一眼,接過帝嵐音的話,道。
見他們倆一唱一和,葉雅思氣得眼眶都紅了:“二哥,你、你胳膊肘往外拐!”
“噗……”帝嵐音笑噴了:“怎麼地,胳膊肘不往外拐,還能往裡拐?要不,你拐一個給我看看?”
“你!”葉雅思氣憤不已,是個人的胳膊,只能往外拐,不能往裡拐,這是常識,可她說的意思,分明是說,葉星辰幫外人不幫她,偏偏帝嵐音去計較她字面上的意思,真真是氣死個人!
帝嵐音咬了一口兔子腿上的肉,含糊不清地道:“我?我怎麼了?”
“你還我兔子腿!”葉雅思見她若無其事地吃着,一時氣憤,伸手上去就要去奪她手上的兔子腿。
見狀,帝嵐音向葉星辰那邊一躲,葉雅思一個剎車不及,因爲慣性栽倒在了一旁,摔了個狗啃泥。
“呸……”吐掉了一嘴的草和泥,葉雅思站了起來,憤憤地指着她,看向葉星辰,道:“二哥,她這麼欺負我,你都不幫我嗎?”
“我說過了,你不來找麻煩,沒有人會欺負你。”葉星辰冷眉一挑,看了看一旁的帝嵐音,冷聲道:“還不快回去?”
“二哥,你、你……我回去一定要告訴母親,你跟着外人一起欺負我!”葉雅思氣得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狠狠的跺一跺腳,氣憤地跑了回去。
看着葉雅思氣跑的背影,帝嵐音咂了咂舌:“你這當人哥哥的,也未免太差勁了吧,就這麼看着你妹妹哭?”
“不然呢,總不能讓我看着你哭吧?”話一落,葉星辰和帝嵐音一同靜了聲。
本來,葉星辰只是說着玩的,配合配合帝嵐音的打趣而已,可話一出口,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心裡也漏跳了一拍,好像不太正常似的。
帝嵐音頓了一秒,笑道:“你放心吧,哭的人肯定是你妹妹。她要是再敢來找事,可別怪我再把她打哭了哦。”
說着,帝嵐音繼續啃自己的兔子腿,對那地上躺着的三個冒着熱氣的兔子腿,彷彿沒看到似的,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岔開了。
葉星辰澀澀一笑,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酒足飯飽之後,帝嵐音和葉星辰各回各的帳篷,準備睡覺,明日一早繼續趕路。
一晚上,坐在一起,葉星辰問出了帝嵐音的名字,只是帝嵐音沒告訴他實話,只說她叫北鳳。
葉星辰不知真假,便信了,然後還問出了帝嵐音準備去往落日城的事情。
葉星辰笑說,若是到了落日城,他會盡地主之誼,請帝嵐音吃一頓好吃的。
帝嵐音隨意一笑,沒有當真。
回到帳篷,帝嵐音總覺得今天晚上不太太平,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半夜時分,月光清冷,山道上一片寂靜。
躺在帳篷中,帝嵐音的眸子,忽地睜開,閃過一抹蝕骨的寒光,帳篷外映着一個人影,似乎在她的帳篷外翻什麼。
緊接
着,一隻手從外面伸了進來,直接扣住她身旁的誅仙棍。
帝嵐音眸子一眯,一把扣住自己的誅仙棍,另一隻手刷地一下掀開帳篷的簾子,扣住那人的脖子。
“是你?”藉着月光,帝嵐音看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被氣哭的葉雅思。
“你、你快放開我!”葉雅思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她沒想到帝嵐音的警覺性這麼高,剛一靠近,就被發現了。
現在,被帝嵐音扣住了脖子,她快要無法呼吸了。
“出什麼事了?”沒等帝嵐音說話,警覺性同樣很高的葉星辰,也感覺到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葉星辰身上披着一件外袍,頭髮隨意披在後面,顯然是剛剛被人從睡夢中驚醒。
“那就要問你的好妹妹了。”帝嵐音猛地鬆開了手,葉雅思如死狗一般,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葉星辰蹙了蹙眉,見帝嵐音面色寒冷,看向葉雅思,冷聲問道:“你又做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做!”喘着粗氣,葉雅思一咬牙,選擇了打死不承認的套路。
“你不說,是讓我告訴你哥,你剛纔做了什麼嗎?”帝嵐音眸子眯成了一條縫,帶着蝕骨的寒意,讓葉雅思打了個寒顫。
敢覬覦她的誅仙棍,帝嵐音斷然不會饒過葉雅思,若是葉雅思自己不說,她不介意打到她說爲止!
看到帝嵐音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葉雅思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臉色慘白,脣瓣不停地顫抖:“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分明是你想要殺我,竟還過來倒打一耙!”
“死性不改。”帝嵐音掀了掀脣瓣,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說着,帝嵐音一把抽出了誅仙棍,抵在葉雅思的脖頸處,葉雅思嚇得尖叫一聲,抓住葉星辰的外袍,驚恐道:“二哥,二哥,他瘋了,他要殺我!你快救救我!”
“我問你,到底怎麼了?”葉星辰冷着臉,雖然他和帝嵐音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知道,帝嵐音不會無中生有。
既然帝嵐音下了殺心,就證明葉雅思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若是說出來,他還願意幫上一幫,若是葉雅思執意不說,他就權當沒有這個妹妹。
反正,本來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在她孃親害死他孃親時,他們兄妹倆就沒什麼情分可言。
看到葉星辰一臉寒意,葉雅思嚇得臉白如鬼,脣瓣險些被自己咬破,顫抖着身子,蜷縮成一團。
最終,葉雅思還是扛不住帝嵐音和葉星辰兩人釋放的冷意。
她一咬牙,猛地站了起來,聲嘶力竭地道:“是,就是我!我就是要拿走你的破棍子,怎麼樣!一根破棍子而已,本小姐買下來就是,你至於爲了一根破棍子,跟本小姐鬧得魚死網破嗎?”
“你都聽到了?”帝嵐音無視掉葉雅思,直接看向葉星辰,“你說這還能怪我嗎?”
“雅思,你太胡鬧了!”葉星辰早就看出來了,帝嵐音的那個棍子,絕非簡單的凡品,是人都喜歡自己的武器,不容他人覬覦,何況是帝嵐音這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