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輕塵的北遼王府中,他跟姬平和姬弘昌以及姬文三人商議怎麼組建新軍,怎麼賺錢的時候,在皇后的寢宮裡,姬虔也在皇后身邊嘀咕着,母子兩人也在商量着怎麼對付姬平、姬文和姬弘昌三兄弟。
宮殿裡燈火通明,可只有皇后跟姬虔兩個人,就連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和太監都只在殿外等候召喚。殿內的皇后臉色有點陰沉,不過在耀眼的燭光中倒也不怎麼顯得猙獰,倒是姬虔一臉的陰沉,氣勢凜冽的有點怕人。
“母后,老九不能留,上次老二和老三就去看過老九,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這次老二和老三叫上了老四,剛纔他們又去了老九的府上,這四人這樣頻繁的接觸,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見皇后一言不發,姬虔繼續說道,“而且老九現在是被囚禁在王府中的人了,可他不知悔改,還跟老二和老三、老四幾個人攪合在一起,將這三人聯合在自己身邊,足見老九的可怕之處,我們不能不重視他,現在正是他實力最爲弱小的時候,想要除掉他不難。”
“你心裡還在爲安樂公主的事情憤憤不已吧?”皇后突然開口說道。
“不是的,母后,這件事情兒臣已經想通了,跟江山社稷相比,一個女人算的了什麼。”姬虔義正言辭的說道。
“口是心非,你心裡是怎麼想的,難道我不知道嗎?”皇后冷哼一聲說道,“想要除掉姬輕塵不難,可是殺了他之後呢?除了讓你父皇震怒,查出你就是幕後兇手之外,你還能得到什麼?”
“以父皇現在的病情,他又怎麼能處理政務呢?”姬虔不憤的說道。
“是,你父皇現在已經不能主政了,沒有這個能力,可有的人爲他效勞,你不要忘了自己還有三哥跟你爭權奪利的兄弟,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實力都不比你差,能力不比你弱。”皇后娘娘很嚴肅的說道,“姬輕塵現在我們可以不動,他已經被囚禁在王府中了,只要我們加強守衛力度,就能將他摁死在君臨城,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對付你的三位兄弟。”
姬虔本想狡辯,可看到皇后凜冽的目光,他忍住了沒有開口。
就聽皇后娘娘繼續說道,“二皇子姬文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他善於隱忍,又善於利用機會,只要給他機會,他肯定會一飛沖天,到時候必將是你的死敵。三皇子姬弘昌爲人豪邁,可也是粗中有細的精明人,再加上有寧州柳氏的全力支持,要是讓他繼續發展,今後的實力也難以估量。至於四皇子姬文,他是你們兄弟之中最有才的一個人,同樣也是你父皇心目中太子的第一選人,而且姬文仁孝,又深的朝中大臣的讚譽,他也是你今後東宮路上的強敵。”
“因此,這三個人才是我們目前要對付的敵人。”皇后娘娘肯定的說道,“至於姬輕塵你自己該清楚,他的優點不少,缺點也不少,善於統兵打仗,又善於經營軍隊,確實是一方強敵,可他在朝中的實力弱小,而且因爲軍功太多,又兵權太大而孤傲自大,就是連你父皇都有點忌憚他,你說他會成爲大燕的太子嗎?”
“這,要是這樣的話,父皇肯定不會讓他做太子。”姬虔一愣,就想明白了皇后話裡的意思。因爲以姬輕塵現在的實力,要是做了太子,沒準就一個兵諫,自己當了皇帝,將燕帝趕下龍椅了,燕帝豈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自己的身上。
“母后這麼說,現在兒臣該知道怎麼做了。”姬虔微微思量了一下回答道。
“對於姬輕塵你不要擔心,至少在你父皇健在之前,他是沒有希望的。而你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四王主政,現在他們三人聯合對付你,你勢單力薄,要是不慎重行事的話,恐怕會成爲他們三人的墊腳石啊!”
“那母后的意思是?”姬虔心裡一顫,低聲問道。
對於自己母后在權謀方面的能力和對眼下局勢的分析,姬虔還是很信服的,因爲一個人女人從後宮一個不起眼的嬪妃能夠做到母儀天下的皇后,而且一做就是二十多年。這本身就需要很高的智慧和權謀手段才行。因爲歷史上不乏早起母儀天下而後期被廢的皇后娘娘們,而且還不少。
“第一,必須要團結你身邊的力量,你們要萬衆一心,纔會對付三王的聯合,這裡面特別要重視李牧之,李氏堂堂七大世家之一,他們爲什麼支持你,難道他們不能支持別人嗎?而且還是在你有崔氏支持的情況下。因此不管什麼情況下,你都要對李牧之尊敬有加。還有你也該到了大婚的年齡,我會跟李牧之商量,讓你跟他們李氏聯姻,這樣有了這段姻親,李氏必將全力支持你,到時候有你舅舅,還有李牧之,七大世家之中的兩家都支持你,我們才能不懼三王聯合。”皇后語氣平靜的說道。
不過聽在姬虔而耳中可是震驚不已,讓他娶李牧之的女兒?這是他以前一直沒想過的,不過這是他母后給他做的決定,他只能點頭答應。
“第二,你要跟宗室子弟結盟,利用他們的實力對付三王聯盟。這裡面特別要注意太子妃和姬釗,太子妃頗有計謀,再加上有商州衛氏的支持,爲了兒子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你要好好跟她合作,給姬釗點利益,利用她和商州衛氏對付三王,沒什麼不好。不過這個女人野心不小,其手段也很毒辣,跟她合作時你一定要小心謹慎。”
“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現在管好你的工部和鴻臚寺,再經營好你的都察院就行。現在你父皇只是讓你們四兄弟主政,目的還在考察你們的心性和能力,這個時期你也一定不要再做蠢事啊。”皇后娘娘又叮囑道。
“請母后放心,這些兒臣都知道了!”姬虔恭敬的說道。
“行了,今天就跟你說這麼多,你下去吧!”皇后娘娘說道,“至於你說過的顧先生,他確實是個人才,要是身份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好好用他,不過要懂得馭下之道。”
“是。”姬虔躬身領命,見皇后沒有什麼再說的,就告辭離開了。可是一回到府中,他的樣子就變得了,一臉的陰沉不說,而且表情很猙獰。
“爲什麼母后不準本王對付老九?怕什麼?又不用我們出手對付他,只是想借刀殺人,父皇真的就能查得出來嗎?”姬虔憤憤不平的說道,“還有本王說讓她以皇后身份監國,而她卻不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三王在朝中的勢力不穩,正是她趁機監國的好機會,可她怎麼會放棄呢?”
“不行,這事一定的辦,不能半途而廢!”姬虔陰沉的說道,“顧先生,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必須要讓母后監國,沒有母后我們在朝堂上可就被動了,根本就敵不過三王的聯合。至於對付老九,就交給太子妃吧!這個女人很喜歡幹這些事情的,讓他對付老九再適合不過了。”
“諾!”書房裡的顧棋躬身答應道,就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書房,現在他的儼然已經成了姬虔身邊的第一人,第一謀士,第一心腹智囊了。
而在同一時間,東宮太子妃的寢殿裡,太子妃和姬釗母子也在商議事情。就聽見姬釗大聲說道,“母妃,現在八皇子勢弱,我們爲何要跟他合作?”
“錦上添花遠不比雪中送炭,現在八皇子的勢力確實比不上三王聯合,可是你別忘了,他的皇后之子,是嫡長子,有皇后做倚仗,還有崔氏和李氏的支持,他現在弱小不代表他以後也會一直這麼弱下去。”
“以我那三位皇叔的才智,他們也該想到了這點吧?可爲什麼還是非要跟八皇子作對呢?他們三人中怎麼就沒有人跟八皇子聯合起來對付其他兩人呢?”姬釗又不解的問道。
“因爲姬虔的皇后之子,是嫡子。”太子妃淡淡的說道。見姬釗有點不懂,就繼續解釋道,“八皇子是皇后之子,是嫡子,他在太子之爭中有優勢,而其他幾位皇子雖然都是貴妃所生,可跟八皇子比還是遜色了很多。因此他們心裡很不憤,同時他們身份相同,沒有嫡庶之分,有同病相憐,纔會更容易合作。要是他們跟八皇子合作,就會在嫡庶面前低八皇子一等,自然不甘心做八皇子的附庸了。”
“哎!還是姬輕塵看的遠,看得深,才能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將三王聯合在一起啊!”太子妃嘆息道,“你這個九叔要不是因爲功高而自傲,爲了安樂公主敢跟你皇爺爺作對被囚禁,不然以他的智謀,八皇子之流確實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惜,現在就只能淪落到囚禁在王府之中,任人宰割的份了。”
“這麼說,母妃你是想好了要跟八皇子合作,對付九叔了?”姬釗問道、
“姬虔這是想借刀殺人,可他還是太小看我們了,他在利用我們,我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呢?”太子妃冷笑着說道,思考了片刻她又對姬釗道,“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就交給母妃跟你舅舅吧!”
“是。”姬釗本想說不,可是看到太子妃凜冽的目光,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