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城守軍的弓箭手發威讓北戎士卒的進攻出現了停滯,畢竟這次守城的不是上次的北遼步卒,而是龍驤軍的步卒,他們不管在戰鬥意志和心態方面都要比北遼步卒要強很多。
城牆下不斷的堆積起了很多很多的屍體。
就讓遠處觀戰的哈克蘇也看的心態不已,這可是北戎戰馬彎弓射箭縱橫天下的悍勇兒郎啊,可就這麼死在了攻城大戰中,然而他的心裡也清楚要是不攻下曹州城,別說他兄弟的統兵權沒了,就是換個人做這二十萬大軍的統帥,一樣不能南下,原因是曹州城就在一個釘子,只要不拔了這個釘子,他們就是殺入雲州、商州或者的杭州和北都,迴路都可能被燕軍給堵死。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北戎士卒又以他們兇悍亡命的血勇衝到了曹州城下。因爲哈克蘇下令繼續進攻時,主攻的鑲藍旗都統下達了高額的懸賞,攻上曹州城賞金一萬,賜爵三級,還可以世襲罔替。這裡說的賞金一萬自然不說了,對北戎士卒而言是一筆幾輩子的賺不到的財富,可最讓他們心動是三級爵位,北戎遊牧民族現在還是奴隸制度,有了爵位就等於是貴族了,可以擁有奴隸,這對他們誘惑很大,而且還是世襲罔替,自己的兒子孫子可以繼續繼承爵位,繼續做貴族。
故而,這份賞賜下達,一下子激勵了北戎鑲藍旗的士卒。
他們不要命的瘋了一般的衝向了曹州城。
“殺——”北戎士卒已經被攻城急紅了眼,半個月前讓恥辱讓他們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所以就在千夫長命令一下達時,他們就想一羣發瘋了野獸一般衝向了曹州城。
因爲城牆上弓箭手被投石車壓制住了,而牀弩的目標又是雲梯。
整整兩千北戎士卒衝到曹州城下時盡然沒有受到太大的阻力,很快他們在曹州城下開始搭上梯子,瞬間就爬上了城牆。數次攻城都的士卒都是鑲藍旗騎兵,經過了前幾次的攻城,他們已經熟悉怎麼攀爬,怎麼才能躲避在攀爬是受到守軍的攻擊,因此手法很熟練。
“弓箭兵——射!”方萬奇倒是很沉穩,沒有因爲敵兵已經爬上了城牆而慌亂,繼續指揮戰鬥,他就像一塊磐石一樣穩穩的紮在城樓上,目光冷峻的注視着眼前的戰場。可攻城戰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曹州城的守軍再怎麼狙擊,北戎大軍的雲梯已經不斷的移向曹州城,距離城牆只有不到二十步了,城上的守軍能清晰的看到雲梯平臺上站立的雙眼血紅的北戎士卒。
突然,就見一陣箭雨射向了守城的唐軍士兵!
“啊——”幾聲慘叫,守城的不少大燕士卒倒下了一大片。原來是哈克蘇在雲梯上佈置的不是攻城兵,而是弓箭手,他們在二十步的距離時才突然射箭,北戎騎兵精於騎射,各個箭術精準了得,再加上這麼短的距離,城上的守軍沒有注意到就被突如其來的弓箭給射殺了個措手不及。
移動的一架架雲梯上都出現了數名弓箭手,已經了上百架雲梯被推到了曹州城下,這些弓箭手的數量已經足以組成一支弓箭兵,短距離的射殺將城牆上的曹州守軍射倒了一大片,城樓上的防守出現了真空狀態,而在這種情況下攀爬的鑲藍旗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們勇猛衝上了城頭,殺向了城上的曹州守軍。
“牀弩——目標雲梯弓箭手!”方萬奇立即下達了命令。
而這時曹州城牆上守軍已經跟北戎鑲藍旗士卒短兵相交了。
遠處觀戰的哈克蘇看到這麼一幕頓時精神很是振奮,又一命令下達,讓充當預備攻城的鑲紅旗緊隨鑲藍旗士卒衝向了曹州城,他這是要一鼓作氣拿下曹州城。就見他身邊的親衛令旗揮動,一支一萬人的鑲紅旗士卒,以兩千人爲一個大隊,分成了五撥發瘋一般的衝向了曹州城。
靜靜屹立在曹州城樓的姬輕塵李恪看到這一幕時也吃驚不小,他沒有想到哈克蘇會這樣利用雲梯,他的雲梯不是用來攻城的,而是想拉近雙方的距離,用弓箭手對付曹州城樓上的守軍,壓制住守城的燕軍給城下的士卒機會,讓他們能夠沒有阻礙的登上城頭。哈克蘇這樣做,效果很明顯,就是北戎鑲藍旗已經登上了城頭。
這讓姬輕塵對哈克蘇另眼相看。
再者這一刻他也清楚要是讓太多的鑲藍旗士卒登上曹州城,估計曹州城危也。便果斷的下令,“徐達春,快率領一支步卒,將這羣混蛋給本王趕下去!”
“諾”遠處正在指揮守軍守城的徐達春領命,讓早已等候在城內的一支死士叫上城頭,他拔出腰間佩刀,大步踏出率領這八百死士殺向了已經衝上城頭的北戎鑲藍旗士卒。
“殺——”徐達春怒吼道,他的臉色因爲憤怒,有因爲激動而漲的通紅,猛的一看有點青面獠牙的猙獰,就像地域裡的死神一樣,再加上他一身黑衣黑甲,顯得更加冰冷,氣勢更是驚人。他和這八百死士加入了戰團,一下子就遏制住了北戎鑲藍旗士卒的衝殺,將攻城城頭的北戎鑲藍旗士卒死死的壓在了一方不能動彈。
因爲這支死士的專門爲守曹州城而建立的,他們有了姬輕塵的承諾可以照顧他們的家人,又有了一大筆可以讓家人衣食無憂的撫卹金,他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衝殺很是兇猛,不顧自己身上受到了多少傷,不顧眼前有多少刀子在等自己,他們只顧往前衝,只顧自己的刀一個一個的結果敵人的性命,這讓他們像一支魔鬼,一支從地獄出來的嗜血魔鬼。
就是北戎騎兵兇悍,可何曾遇到過眼前這樣兇悍的對手呢?雙方交手時間一長,他們的心裡有了些許的膽怯。而就這微乎其微的膽怯,使得死士們的戰刀更加鋒利了,他們的戰刀向閃電一般的劃過,數十名衝在最前面的北戎士卒便倒在了城牆上。
“殺——”徐達春狠狠的砍翻了眼前兩名北戎步卒,又將一名殺向自己的北戎士卒橫腰砍斷,這纔出了一口惡氣,大聲喊道。被姬輕塵任命爲這支死士的統帥,這讓他覺得大總管對他很信任,他不能辜負了大總管的期望,就變現的很賣力。
“殺——”跟隨在徐達春身後的只剩下六百的死士大吼道,人雖少可聲勢震天!
然而即便是有了徐達春的死士遏制了北戎鑲藍旗的進攻步伐,可是城上的鑲藍旗士卒同樣給城下的同伴們爭取了足夠爬上城頭的時間。所以等徐達春將眼前的敵人殺完一半時,他發現已經有無數的北戎鑲藍旗士卒涌上了城頭,人數又跟剛纔一樣保持了持平。
“殺——”徐達春第一個衝上前方,他已經怒了,狠狠殺進了北戎士卒之中,而他身後的死士緊緊跟隨。
剛纔遠處觀戰的哈克蘇看到鑲藍旗已經穩了城牆,給城下的士兵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他的臉色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可是現在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就看到徐達春和他的死士,像魔鬼一樣青面獠牙的衝進了鑲藍旗的陣營,他心裡就是一顫。因爲他看的很清楚,這支曹州守軍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衝殺很勇猛,不顧傷亡,只爲了殺敵。
這可不是什麼好情況啊!他心裡想到。便繼續下令,催促鑲紅旗的士卒立刻攻上城頭,就見一萬鑲紅旗步卒密密麻麻的涌在了曹州城下。
“殺——”聲勢震天!
曹州城頭上本就空間狹小,不能容納太多的士卒,這才使得姬輕塵只能讓徐達春率領八百死士,纔會了更多向城上攀爬的攻城的北戎士卒機會,看見城頭上的北戎士卒身影盡然多過了曹州守軍,就快要死死的壓制住場上的守軍了。
看到這一幕的的姬輕塵眉頭緊皺,臉色陰沉!他發現決戰的時刻到了,再是這一次不徹底壓住北戎士卒的攻城氣焰,曹州城恐怕真的要失守了。
而在城下觀戰的哈克蘇也停止了讓投石車繼續投石的命令,他面帶欣喜的身邊的副將說道,“這一戰,曹州城之手可得了。”便再次大吼道,“讓待命的兩萬騎兵殺向曹州城!”
“諾”副將答應一聲。就見護衛在投石車附近的兩萬北戎騎兵殺出,殺向了曹州城的城門!戰馬奔騰,“啪嗒——”的馬蹄聲清脆的敲擊在守城燕軍的心裡,守在城內城門口的守軍膽顫了,他們的心態出現了波動。
而已經衝上城的鑲藍旗士卒精神大振,他們再次勇猛的一番衝殺,又將陣地向前推進了五米的距離,給自己身邊向城頭上攀爬的同伴騰出了足夠的空間。
同時之前一直用撞車攻擊曹州城城門的北戎士卒因爲城上的守軍只顧的殺城頭的北戎士卒而疏忽了城門的防守,他們已經取得了攻城的效果,曹州城的城門在數千北戎士卒的攻擊下出現了岌岌可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