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寒剛從牀上坐起,等待着宮婢上前伺候,卻意外嗅到一絲異樣,擡眼一掃,頓時,升起一股不悅,眼睛所到之處,全是雪白的半球,而那些人的臉上皆是一片羞赧,欲說還休,差點讓他以爲是花街柳巷。
“皇上,奴婢伺候你更衣,”銀霜見新皇看了她一眼,心花怒放,一走一扭,拿着新皇的衣袍,含着笑意上前。
她替洛夜寒穿衣時,更是動作幅度大了,整個胸都貼上洛夜寒的手臂,不停的摩擦,昨日,她聽了步驚鴻所言,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功夫下得深,要俘獲一個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步驚鴻還說了,爲何男人那麼留戀煙花之地,還不是因爲那些女子放得開,首先便是要衣着有亮點,要露不露,若隱若現便是最好的,看得到吃不到心如刀絞。
步驚鴻悄悄擡起頭看了洛夜寒一眼,他依舊沉穩的任由銀霜服侍,銀霜豐盈的身段,時不時的碰觸洛夜寒的身體,不經暗自想到,這個洛夜寒會不會把持不住,直接撲了上去?
可是,銀霜將洛夜寒的衣衫都要整理完畢了,洛夜寒也不曾有動作,這不免令銀霜有些着急,可是一想到新皇並沒有推開她,又有些高興,至少今日她成功了一點。
接着另一個宮婢上前,替洛夜寒梳頭,她腰彎得低,白花花的肌膚,深深的溝壑,不禁令人垂涎三尺,就連步驚鴻看着這個宮婢的動作,也難免有了些許異樣,這個宮婢昨晚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瞧一舉一動間,皆是將她最美的一面展示在洛夜寒的眼前。
此時,洛夜寒的臉都沉了下來,滿臉黑線,原本他就不喜歡這些宮婢的心機,早前也是知道收斂幾分,今日,可不知道她們是吃錯了藥,居然玩起了欲拒還迎,想必其中定有什麼貓膩,深邃的眸子從鏡中掃了一眼衆人,此時,一個正在及其緩慢向後退縮的身影讓他不覺多看了幾眼。
薄脣微微一動,心下了然,他本是忘記昨日在寢殿所言,此時看着步驚鴻,又上了心頭。
一大早,就惹他不快,真是活膩了。
步驚鴻本是想要藏在其他宮婢的身後,欣賞着洛夜寒的窘態,她可是一點也沒有錯過,洛夜寒的變臉,心中正暗自高興,卻不想偷偷看戲的眼神被洛夜寒逮了個正着,心中一怔,立刻斂下眉眼,低垂着頭,盯着腳尖。
步驚鴻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腦中想起步驚鴻微微扯動的嘴角,有種被抓了個現行的窘迫。
洛夜寒猛然一拍手,接着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你們一個個吃錯藥了,誰出的主意,讓你們穿成這樣。”
“皇上,贖罪!”衆人立刻惶恐的跪了下來,深怕皇上的罪責。
“陳公公,罰她們抄寫女則,女馴一千遍,罰俸祿三個月,另外宮婢不得穿這類宮服,”洛夜寒掃了衆人一眼,最後的視線緊緊的盯着步驚鴻的頭,咬牙切齒。
“銀霜,你伺候朕幾年了,還做出這樣的事,讓朕怎麼放心你......”洛夜寒說到這裡,故着一頓,似乎有些不忍心說出下來的話。
銀霜嚇住了,伺候皇上可是一個好差事,她可不能被皇上趕走,於是立刻說道,“皇上,贖罪,奴婢可是被人蠱惑了,”銀霜一頓,立刻擡起頭看向步驚鴻,手指着她說道,“這些都是她說的,她說皇上讓奴婢伺候,就是爲了賞心悅目,只要奴婢們伺候皇上高興了,一天的心情也就好了。她說皇上每日冷着臉,就是因爲奴婢們的打扮太土氣,掃了皇上的興。”
步驚鴻本是想看洛夜寒出醜,卻不想洛夜寒三兩句話就讓銀霜倒戈相向,將她拱了出來,身體一怔,暗自想着對策。
“大膽宮婢,妖言惑衆,該當何罪!”洛夜寒信步渡自步驚鴻的身邊停下,蹲下身,一手挑起步驚鴻的下顎,黑眸幽幽的鎖住她。
“皇上,贖罪啊,奴婢也是看見衆位姐姐一心念着皇上,加之皇上國事煩擾,未曾去後宮,姐姐們不堪皇上憂愁,”步驚鴻此時也狡辯不得,只能硬着頭皮說。
“哦,朕以爲這是敬事房應該做的事情,你一個宮婢誰給你的膽子?”洛夜寒冷聲說道,就連捏住步驚鴻下顎的手也加了好幾分力道。
步驚鴻眉頭一皺,忍住痛楚,說道,“能爲皇上分憂解勞是奴婢的榮幸。”
“好一個分憂解勞,真是朕的衷心奴才,既然你這麼關心朕,那朕就陳全你,朕的侍寢之事就讓你來安排,你就是朕的侍寢宮婢了,”洛夜寒嘴角一動,扯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侍寢宮婢?步驚鴻一愣,還未曾回過神來,卻又被洛夜寒下一句話給怔住。
“朕寵幸妃嬪之時,你就隨侍在側,”洛夜寒說完,甩開了步驚鴻的下顎,站起身,看向一邊的陳公公說道,“朕很久沒去後宮了,今晚就讓這宮婢安排人侍寢。”
“奴才記住了,”陳公公低着頭,彎着腰回答道。
步驚鴻瞬間忘記了低下頭,愣愣的看着洛夜寒,臉上似乎不敢相信,皇上要寵信誰,要她安排。
她頓時就想到了後宮裡的黑暗,她真的能替這個皇帝安排侍寢?
安排皇上的侍寢事情,根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一個做得不好,就會被嬪妃嫉恨,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