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試浴青門水,下界蜉蝣幾回死。
凡是古文提到浮游,皆是因爲其朝生暮死的特性。
這種昆蟲具有古老而特殊的形態,是最原始的有翅昆蟲,壽命極短。其成蟲後不能進食,嘴巴沒有咀嚼能力,是一條鬚子,全身柔軟。
這隻浮游雖然巨大,但是身上的特徵與普通浮游並沒有任何區別。
一刀兩半,那浮游顫了兩下翅膀,倒地身亡。
江子涯用手拽着長槍桿,拽着浮游的屍體走出老遠,扔到巨大的草根處,收回長槍,回到岸邊篝火處,一臉的得意。
楚安然竟然又臉紅了,這次估計是囧的。
“不要動不動就跑嗎!是不是!我們是可以戰鬥滴!”
三人一聲不吭,任江子涯在哪裡嘚瑟。
正吹噓間,水面上又是幾隻同樣金色的浮游飄飛渡河。
只不過這次幾隻都是在一側,不是正迎着幾人。
“嗡嗡嗡...”
也不知幾隻這種金黃色的東西飛進叢林內消失不見。
“原來這片陸地上是有動物的,可是爲什麼我們之前在叢林裡,一隻動物都沒碰到?”
亞塞妮婭納悶的說道。
“應該都變成那些詭異植物的花肥了吧?”
江子涯聳了聳肩道。
壬晴兒坐在帳篷門口,看着越來越暗的天色,也疑惑道:
“可是哪怕浮游沒有進食能力,但是生物的向生性是不會改變的,前面叢林那麼危險,爲什麼這些浮游還要飛過去送死做花肥呢?”
這的確是一個疑惑,與生命的本質相違背。
楚安然挑了一下篝火,讓那火苗更旺盛一些,因爲似乎篝火可以驅散很大一部分黑霧的瀰漫。
他沉聲道:“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裡面更危險,更不適合動物的生存!”
楚安然的手指指向護城河的對岸。
前面的路已然如此難行,後面的路更加危險,這個消息讓江子涯等人陷入了沉默。
黑霧還不是很濃密,頭頂的冰殼也還有着亮光。
但是那可怕的黑夜應該很快就會降臨。
似乎是火光的吸引。
迷濛的黑霧裡,三個人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又是F州選手?”
江子涯聲音很小,彷彿自語。
楚安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在場的四人,手裡可都摸上了刀柄。
影子漸漸靠近,終於可以看清。
楚安然小聲道:“是YD選手!”
江子涯忙招了招手,喊道:“三哥三姐好!”
來者三人,確定篝火邊適合自己一樣的荒野探險選手,似乎都是長舒了一口氣,手裡的軍刀回鞘,匯聚到篝火邊上。
他們通用Y文,交流起來並不難。
三個阿三去河裡取了水,燒着開水,吃着壓縮餅乾。
這是每個人的揹包裡都有的東西,大概有五天的量。
其中一個叫華倫的選手邊吃邊皺着眉頭說道:
“這吝嗇的叢林,竟然一點肉食都弄不到,再這樣吃下去,我肯定會胃穿孔。”
三人中唯一的女選手叫希瑪,算得上是典型的YD美女,只是偏瘦了。
她在包裡拿出一塊蘆薈,切成小塊,分別放在三人的鍋裡。
這是爲了補充維生素。
江子涯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三個黑乎乎的傢伙,最後把目光鎖定在背有些彎,始終有些畏縮的名叫拉哈爾的選手身上。
他看着拉哈爾笑着突然問道:
“你們找到的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拉哈爾似乎很習慣性的去回答問題,忙說道:“我們找到的......”
那名叫華倫的選手忙截住拉哈爾的話,聲音很大,嘆道:“哎!我們沒有找到箱子啊,你們呢?有收穫嗎?”
江子涯和楚安然相視一笑,一起搖了搖頭。
倆人已經確定,這三個阿三,最少手上是有一個箱子的。
那華倫暗地裡狠狠的看了一眼拉哈爾,然後笑着對楚安然等人說道:
“感謝你們的篝火,遇到你們真的是太高興了,夜了,我們去旁邊安營休息,明天見!”
說完,眼睛掃過江子涯,停留了片刻,他很氣這個男人,卑鄙的用語言欺詐自己的隊友,老實的拉哈爾。
三個阿三沿着河邊走出不知多遠,反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估計是對江子涯等人心有防範。
那投影說必須有箱子裡的鑰匙,才能打開走出這片空間的大門,而箱子遠遠不到六百個,那麼就註定了最後將有爭搶。
華倫不知道的是,江子涯和楚安然根本不相信什麼鑰匙,這就是“它”的陰謀,那一番話會讓得到箱子的人,毫不猶豫的打開來,取出裡面的東西,衝出這片空間,然後給外面的世界增維。
而只要他們確定對方有箱子裡面的東西,那麼就一定會想辦法弄到手,他們的任務,或者說是楚安然等人的任務,就是制止這東西離開這個空間,或者以自己需要的方式離開這個空間。
江子涯相信楚安然和壬晴兒一定比自己知道的多很多,甚至他們可能是有計劃的,但是他沒有問,能說他們早說了,不能說問了也是白問,徒增煩惱。
兩女都進帳篷裡睡覺去了,江子涯和楚安然輪班守夜。
在江子涯準備先去睡覺之前,倆人坐在篝火邊上,楚安然輕聲問道:
“怎麼弄到手?”
江子涯嘎巴嘎巴嘴,回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楚安然搖了搖頭,說道:“好辦法一個也沒有,我能想到的就是搶!”
江子涯點了點頭,回了句:“我偷一次試試,偷不成再搶!”
楚安然舉雙手贊成,畢竟搶這種事情,作爲楚先生,真的不太習慣。
半個晚上轉眼就過,楚安然喚醒了江子涯,在帳篷裡小聲道:
“你現在去偷吧,估計都很疲憊了,精神很難集中,我再守一會,等你回來!”
楚安然以爲江子涯準備後半夜去做賊,故意晚了點喊江子涯起牀。
哪成想江子涯看傻子似的看着楚安然,一臉木然的問道:
“難不成,你以爲他們沒有守夜的?”
楚安然一愣,疑惑道:“你...你不是...那個慣犯嗎?肯定有辦法的!”
江子涯驢不勝怒,蹄之,罵道:“你丫纔是慣犯,你全家都是慣犯!”
罵完,抖了抖衣衫,爬出帳篷,準備守夜。
在剛出帳篷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着楚安然小聲道:
“安穩睡覺,明天他們自然會跟着咱們的,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