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周琦峰把馬駿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問:“你的事情,澄清了沒?”馬駿說:“我被這個王八蛋害了。”周琦峰說:“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雖然這句話有歧視女性的成分,但在官場,這句話還是有借鑑意義的,如果想官途平坦,必須盡力避開來自女色的誘惑,防範小人的陰謀。”馬駿說:“老闆,這句話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
周琦峰看了看沮喪的馬駿,安慰他說:“只要你沒有做,你擔心什麼?你可以理直氣壯地爲自己維護。當然,這或多或少地會爲你的前途產生影響,如何得到徹底的洗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先坐,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一下。”周琦峰沒有象往常一樣,坐到辦公椅上,而是在離馬駿不遠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說:“我可能會動一動。”
馬駿看着周琦峰,有些緊張地問:“老闆,您要到哪裡去?”周琦峰說:“這件事情,連我愛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個知道的。”馬駿說:“老闆,您還不相信我嗎?如果不方便說,還是不要告訴我吧。”周琦峰擡頭看着辦公桌後面的橡木書櫃,說:“我必須告訴你,因爲這關係到你。”
“我可能會在近期調到京都去,在南江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周琦峰用手矇住嘴巴,馬駿連忙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給周琦峰,然後顫抖着手給他點燃。周琦峰說:“你有什麼打算?”馬駿低下頭,說:“這個麻煩解決不了,看樣子我只有回家種地去了。”周琦峰說:“別搞得慘兮兮的,事情還沒有到這一步,給我振作起來,只要心中坦蕩,何懼妖魔鬼怪。”
周琦峰說:“這件事,你要抓緊去處理,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說,只要不違背原則,我會幫你的。在我走之前,我會把你放下去,到下面的縣市去,幹出一番成績來。哎,我剛來南江的時候,滿腔的豪情,沒想到走的時候,卻有逃兵的嫌疑。”馬駿說:“怎麼能這樣說呢?”周琦峰說:“不要寬我的心了,數碼城現在停了擺,招商無門,我只能出此下策啊,如果事態擴大,再走就不容易了。”
雖然周琦峰的一席話讓馬駿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是他從岳父的口中聽到關於呂真雄的案子偵查情況後,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張濤直接給楚湖市紀委書記餘家良打電話,要盡力加快偵查,儘快辦結此案,儘早向省委彙報,儘量避免干擾。餘家良再也不能照顧高楚羣的私人感情,他對高楚羣說:“老兄,現在只有按張書記的意見辦了。”
高楚羣急得唉聲嘆氣,他給高雅打電話,又怕女兒擔心,於是讓小侯把車開到了澤西,接她來豐平。高雅回豐平後,高楚羣要出席一個會議,等晚上回到家,準備給高雅講一講目前馬駿的處境時,高雅的媽媽把他拉到了一邊,她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對高楚羣說:“老高,小雅懷上了。”高楚羣高興壞了,他說:“我現在就給林秋亭打電話,批小雅的假,讓她就住在我們這裡,你就負責好好地照顧她。”高雅的媽媽說:“看把你樂的。”
這一喜訊讓高楚羣打消了向高雅說明情況的念頭,他坐到高雅的身邊,對高雅說:“小雅,馬駿知道嗎?”高雅有些羞澀地說:“媽今天剛帶我去檢查,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呢。”高楚羣連忙拔了馬駿的手機,想了想又掛了,他說:“以後不用手機了,這玩意兒聽說有輻射。”說完,他走到家裡的電話機旁,給馬駿打電話,打通後,高楚羣說:“馬駿,你等等,讓高雅跟你說。”
馬駿聽到高雅懷孕的消息,恨不能長一雙翅膀,馬上從南江飛到豐平來,他激動地說:“高雅,你真的好偉大,我這個雙休日就回來看你。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捎回來。”高雅說:“好啊,有什麼好吃的你儘管帶回來,我現在發現自己特別饞,小時候也沒有這麼受吃零食。駿,你說我會不會長胖啊?”
兩個人說了一會親熱話後,掛了電話。馬駿非常高興,他給李強打電話,問:“兄弟,現在在南江嗎?”李強說:“在呢。”馬駿說:“咱們去美食街,今天要好好地慶祝一番。”李強問:“有什麼喜事讓我提前知道啊!”馬駿嘿嘿一笑,說:“咱們碰頭再說。”
到美食街還沒有坐下,高楚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說:“小雅現在睡了,我纔給你打電話,現在張書記下定了決心,要儘快對呂真雄一案結案,事情已經非常嚴峻了。”馬駿說:“周省長也知道此事,他說只要心中坦蕩,何懼妖魔鬼怪。”高楚羣說:“話雖然這樣說,但你還是要儘早地找到有利於自己的證據,呂真雄很可能咬你一口,不,是絕對會,你要有思想準備。”
李強問馬駿:“現在你總可能說了吧?”馬駿說:“我就要當爸爸了。”李強當胸擂了馬駿一拳說:“大哥,你真行啊!”看看馬駿的臉色,李強不解地問:“我說馬大處長,別人要做爸爸了都是歡天喜地的,你怎麼愁眉苦臉的?”馬駿說:“我的孩子出生後,睜開眼睛,不知道能不能看見他的父親。”李強皺着眉,問:“大哥,你可別嚇我,出了什麼事嗎?”
聽完馬駿的講述,李強捶了一下桌子,說:“看來官場真他媽的不好混,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不過話又說回來,條條大路通羅馬,成功的路只有一條?如果你真的到了那一步,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來我的公司,咱們一人一半,咱們兄弟倆攜手闖商界,現在是什麼社會?只要有錢,誰敢看扁咱哥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