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家康和歷寧離去,歷武生心情極度不爽,他不斷的嘀咕,以此來發泄自己心裡的不滿。
歷長空心情大好,雖然自己的這個兒子腦袋有些不開竅,不過,有些事情讓他去執行或者更好。
“武生,你趕緊抽調公安局精幹力量,親自帶隊前往龍陽,目前,龍陽區發生了大事,是顯示你的能耐的時候了”,歷長空沉聲說道。
“爸,我沒有聽錯吧?你居然叫我去給李家康救火?我不去”,歷武生牛皮氣來了,直接就把歷長空的話給頂了回去。
“你個兔崽子,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去老子就把你給趕出去,以後也別回來了”,歷長空被歷武生的話氣得吹鬍子瞪眼,兩隻眼珠子只差沒有瞪出來了。
“爸,這李家康可是帶給我們歷家恥辱的人,你腦袋沒有發燒吧?”,歷武生不明所以,牛皮氣也來了,說的話越來越離譜。
“恥辱?”,歷長空氣極反樂,笑罵道“虧你還是個公安局長,判斷力這麼差勁,我現在告訴你趕緊去,要想升職,還是要穩穩的緊靠李家康,具體原因你回來我再給你說”
“爸……”,歷長空的話讓歷武生一頭霧水,他還想爭辯什麼,卻被歷長空那可以殺人的眼神給瞪得硬生生的把話給吞了下去,只得方面打電話進行安排起來。
坐在歷寧的吉普車上,李家康心裡只感覺心裡要噴火了,這年過得真不是個滋味,事情一樁接一樁,沒個安寧。
剛纔情況緊急,李家康只是聽到電話裡傳遞過來的嘈雜吵鬧聲,只是聽着餘紅軍飛快的把整個事情進行敘述,具體的情況並沒有聽清楚,而現在的形式到底如何,李家康也不清楚。
略一思索一下以後,李家康趕緊打通了李德村長的電話,對目前整個局勢進行了解。
等掛斷電話以後,李家康只感覺腦袋快要炸掉了一般,這都是些什麼破事。
也不知道是誰,得知了江南官場上的謠言,然後有心人在裡頭推波助瀾,發動大批的羣衆對龍陽區進行了集體圍攻,各種搶砸打事件一時間全都發生了。
更可惡的是,下河村這個平時不冒頭的村民們居然拿着上次李家康去大興鄉國土局開會就那口池塘的劃分的問題,全都一擁而上,製造惡意打砸事件,顯然是受了挑撥。
大批羣衆圍攻政府事件,這可是大事,一旦控制不了,事情的後果只怕不是丟烏紗帽這麼簡單了。
李家康沒有任何理由,不管怎麼樣,先回去把整個事情弄清楚了再說,到底是誰在蓄意鬧事,逮住了嚴懲不貸,老虎不發威,真把自己當作是病貓了。
緊張的局勢,卻比不上李家康緊張的心,而李家康的心卻早已飛到了龍陽區的天空裡。他甚至聞到了空氣中那股沒有任何徵召的硝煙味。
一路上,李家康眉頭緊鎖,不停的催促歷寧加速,近五十公里的車程硬是讓他半個小時給跑完了。
等回到龍陽區的時候,李家康還只是站在下區的門口就聽到了上區的打砸聲。
漆黑的夜色中,更是有幾處明火的跳躍跡象,顯然是有人在縱火。
“兄弟,趕緊開進去,晚了就控制不住了”,李家康一個閃身,貓着身子鑽進了車裡。
“嗡”的一聲,吉普車如同脫繮的野馬一般,散發出了它所有的活力朝山路里衝去。
吉普車路過之處,能夠隱隱約約的看見不斷的有人扛着鋤頭,拿着釘耙,握着錘子朝上區趕。
李家康見到這般景象也有些慌神了,這情形根本就是準備大幹一場。
等吉普車快衝到上區門口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片人堵在了山間的柏油馬路上,水泄不通,而更加可惡的是居然有村民拿着鋤頭,柴鎬頭在不斷的挖樹林之間的電線杆子,打算徹底斷了龍陽區的電。
“嘀嘀”,吉普車略微沙啞的鳴笛聲充斥夜空,讓原本注意力只集中在前頭的村民們全都朝後方看了過來。
“不好,趕快下車”,李家康藉着車燈,看到個個怒氣騰騰的村民那不怪好意的眼神,大叫不妙,趕緊打開車門,竄了出去。
而歷寧也打開車門,一個驢打滾,也滾了出來。
在兩人逃離的一瞬間,只聽得,“嘭”的一聲,吉普車的擋風玻璃就被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只有那雨刷片不合時宜的動了起來,想要洗刷掉那已經龜裂破碎的玻璃渣。
“好險”,李家康有些慶幸,樹林之間比較漆黑,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很快,一堆村民就把吉普車給圍住,全都掄起手裡的傢伙砸了起來。
“砰砰砰”,吉普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電光火石之間,吉普車完全成了一堆廢鐵,連四個輪子都不見了蹤影。
“到底是誰在搞鬼?一個謠言不可能把這羣村民給招惹過來,一口池塘就算賠償也不可能讓這羣人這麼憤怒,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李家康穿梭在林間,眼睛不斷的掃視着一切,希望找到始作俑者的身影。
很可惜,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等李家康走到上區門口一片茂密的草叢裡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此刻,下河村的村民們緊緊的簇擁着一名年紀在七十歲左右的老人身邊,手裡拿着傢伙,與以甘正爲首的一幫子警察已經協警在對峙着。
警察們個個手持警棒,腰間掛着手銬,嚴陣以待,而警察背後的則是以龍陽區班子爲首的全體工作人員,還有龍陽區的部分村民們,死死的堵住了大門,至於龍陽新村的那條馬路上,則燒着幾堆大火,以李德村長爲首的龍陽村村民們也是拿着鋤頭,鐮刀,鎬頭,甚至牽着自家餵養的看門狗堵住了那頭的去路。
“看來,事情還沒有到完全失態的地步,不過,下河村的村支書錢江怎麼沒有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家康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黑暗的樹林間傳遞過來一陣輕微的說話聲,離李家康的距離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並且還有不斷揮動的火星子,好像是煙火星子。
李家康的好奇心來了,他躡手躡腳的撥開草叢走了過去,在離聲音只有五米左右遠的時候,他藏到了一棵大樹後面,探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
“黃少,這場面是不是弄得太過頭了,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們乾的,只怕我們吃不了兜着走啊”,一個有些發抖的聲音在夜風裡傳遞。
“怕什麼?今天這個機會好不容易纔逮到,你們難道忘記了自己的父親都是被李家康給弄進了牢房裡嗎?”,被稱作黃少的人聲音十分陰沉。
這個聲音好熟悉,似乎哪裡聽見過,原來始作俑者在這裡,李家康心裡有了一絲頭緒,不過聽聲音,這些似乎都是些孩子。
一羣孩子怎麼能夠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尤其是他們嘴裡說的父親到底是誰?
“就是,李家康這個王八蛋自己搞女人搞到京都去了,卻逍遙自在,我爸田園只不過是玩了只雞,收了些錢就被他整垮了,實在可恨”,另外一個聲音說道。
田園的孩子?李家康瞬間就明白了,這羣小孩子難不成就是自己在大興鄉弄跨的那幫子貪官污吏的子女?這麼說來的話,那麼這個黃少應該就是黃葉凡了。
不過,黃葉凡怎麼會煽動這麼多村民呢?李家康極其困惑。
不過,下一秒,答案卻被揭開了。
“黃少,還是你高明,居然插了杆旗子到下河村與龍陽區搭界的那口池塘裡,把錢江那頭蠢豬給騙來,然後弄暈了,實在是妙啊”
原來如此,難怪下河村會這麼發狂了,原來是錢江給這夥毛頭少年給綁了,真是一羣搗亂的小鬼,年紀這麼小,這智商實在是高。
不過,李家康既然已經遇上了,自然不會在讓黃葉凡繼續鬧事,黃林的事情是咎由自取,而黃葉凡年紀還小卻來鬧事,於情可理,於法不容。
李家康悄悄的潛伏過去,發現這還只是一羣半大的孩子,四個人圍在一起,其中有一個還只道李家康的胸口處。
猛的一下,李家康從夜色裡撲了出來,一隻手直接箍住了黃葉凡,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摁住他的腮幫子,架着他在一干少年目瞪口呆的眼神裡朝龍陽區的門口走去。
“嗚嗚嗚”,黃葉凡使勁的掙扎着,可是他甚至沒有看清楚是誰抓住了自己。
門口,氣氛劍弩拔張,以下河村老人爲首的村民們手裡握住的傢伙越來越緊,只等老人下令就要開打了。
“龍陽區的人給我聽着,再不把我兒子錢江交出來,別怪我們這些鄉親們鬧事”,老人氣惱的說道,自己的兒子來到龍陽區來討個說法,就沒有了消息,這大過年的,難道也不讓人安寧會?
這個龍陽區太囂張了,仗着翻身了,居然把下河村有一半面積的池塘給吞了,還插旗,實在是欺人太甚,現在卻偏偏不作聲,沒有鬼那真只有鬼才信了。
“我數三下”
“三”
“二”
……
“慢着”,就在老人家要喊出一的時候,李家康夾帶着黃葉凡從樹林之間走了出來,他滿臉的紅暈,看起來整個人像是紅臉的關二爺一樣,威嚴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