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咔嚓”
李家康一連扣動了三下扳機。
每咔嚓一聲,雷動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褲襠裡開始只是在滴水,這會已經成了小溪氾濫成災了。
“罵那隔壁的,居然沒子彈了”,李家康惱火的甩掉了手裡的槍。
看着已經被嚇得呆滯的雷動,氣不打一處來,擡腿就是一腳,直接把雷動踢飛,摔到木棚房的木板上貼了下來,昏迷過去。
那頭,刀疤臉已經被金翼和歷寧的聯手攻擊之下,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裡。
刀疤臉知道今天把李家康做掉是沒有機會了,而且以後也沒有機會了。
在又一次防備住兩人的攻擊以後,刀疤臉直接一躍而起,強壯的身體居然如同一隻燕子一般輕盈,躍出了近四米的距離以後,立馬拔腿就跑,當然,臨走前,仍然不忘記喊上一句“雷動老闆,這小子有特種兵做保鏢,我只能撤退了,錢您自己留着花吧”
“李鄉長,怎麼辦?”,金翼也沒有料到刀疤臉身手如此了得,更沒有料到刀疤臉居然還真是雷動的人,在他和歷寧的聯手攻擊下居然依舊逃脫。
“金翼,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抓到,趕緊追”,李家康對刀疤臉恨之入骨,對於雷動手裡的每一個人,李家康都準備徹底把他給抓住,懲之於法。
“是,這裡是雷動的罪證,已經被錄播下來”,金翼得到命令,立刻把褲袋裡的磁帶遞給了李家康,然後追了上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而,這一切只是一場陰謀而已。
此地,只有雷動趴在地上,已經暈了過去,而泗清清則已經閉上了眼睛。
遠處,警車與救護車的“嗚哇嗚哇”鳴叫聲音已經傳遞過來,而挖機推房的聲音則停了下來。
歷寧此刻已經跪在了泗清清的身旁,雙手輕輕的捧着泗清清的臉,輕聲的呢喃“清清,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每次我只能偷偷的在遠處打量你,可是這樣的機會叫我以後怎麼樣再去尋找啊?還記得小時候……”
歷寧只是這樣一直的看着,說着,他甚至都沒有去思考泗清清爲什麼要去替李家康擋這一槍,只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
李家康則點上一支菸,抽了起來,以此鎮定自己的情緒,可是分明顫抖的手揮舞着的煙火星子出賣了他。
今天晚上的事情,毋庸置疑,都是雷動搞出來的事情。
既然你要我死,那麼我也要扒了你一層皮,李家康惡狠狠的彈掉了手裡的菸頭,雙眼如箭,死死的盯住了躺在地上的雷動。
警察和醫護人員飛快的來到了現場。
對面前的情況進行處理。
一個長得有些英俊卻陰沉着臉的警察走到了李家康的面前,道“你們跟我回去做個筆錄吧”
“可以”,李家康沉聲道,有了警察介入,一切都要走正規程序了。
泗清清被醫護人員託於擔架之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雷動也因爲手被子彈打穿的緣故,也被護送去了救護車,不同的是多了兩名警察隨行。
而李家康則是尾隨着警察,和歷寧慢慢的走在了後頭。
……
沿江警察分局裡。
燈火通明,一棟三層樓的白瓷磚樓房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房前的大坪裡停滿了六輛警車,分局外面除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之外,那就是對面波瀾壯闊的南江了。
位於二樓的左邊第一間審訊室裡,李家康被單獨隔離,歷寧被帶到了旁邊的一間審訊室裡,而雷動則直接前往了三樓。
兩個穿着深藍色警服,帶着大蓋帽的警察正襟危坐,攤開紙筆,一個問訊的在三十五歲左右,一個記錄的年輕些只有二十六歲左右。
作爲分管棚戶區片區的分局,案發現場有把槍,而且有人中槍,事件的性質就非常惡劣了。
“說說你的姓名,年齡,工作單位以及事情的經過吧”,年長的警察拋給李家康一支菸。
“事情是這樣的……”,李家康把整個事情如實的說了一遍,當然省去了自己開槍的事情,而是把它賴到了雷動手下。
對於這樣的惡人,李家康根本就沒有任何愧疚之情,只恨沒有直接就把雷動給嘣掉。
而旁邊審訊室裡的歷寧則閉口不言,只是沉默的抽着悶煙,心裡如同刀絞一般,心裡只想着泗清清。
“你確定是雷動手下人開的槍?”,年長的警察沉聲問道。
“當然確定”,李家康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目前事情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定論,所以你作爲當事人之一暫時不能離開”,年長的警察見到李家康並沒有閃爍其詞以後,立馬用腳踢了一下旁邊的警察,收拾收拾,然後退了出去。
位於江南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室裡,雷動已經醒來,兩名警察守在牀邊,他右手上已經處理完畢,暫時的被紗布綁了起來,算他命大,子彈非常出奇的擦着骨頭而過,只是打穿了而已,沒有傷筋動骨。
緩過神來的雷動並不知道那個刀疤臉在他昏迷以後說了什麼,他只知道李家康朝他開了一槍,這隻手就是被李家康給打爆的。
雷動靠在牀頭,嘴巴里疼得直哆嗦,被嚇得尿溼的褲子緊緊的貼着他那褲襠裡的玩意,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由於是初秋的緣故,天氣還算熱,雷動氳出的尿騷味在急救室裡飄蕩,惹得急救室裡的其他患者全都投來鄙夷的眼神。
雷動從小就被捧在手裡,哪裡受過這樣的臉色,所以把這一切全都算在李家康的身上,心裡恨得只差沒有滴血了。
“咣啷”一聲,急救室的雙邊木門被推開,一個長相威嚴的男人在一幫大蓋帽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雷動看見男人,立馬委屈的哭了起來,“爸,快救我,有人要謀殺我,叫李家康”
“動兒,爸爸在這裡,事情我聽說了,誰也不敢欺負你”,中年男人雷紹華看着右手裹滿了紗布的雷動,眼角心疼的流露出了眼淚水。
雷紹華仔細檢查了一下以後,轉身對着身後一個胖乎乎的警察說道“馬局長,事實擺在眼前,實行抓捕吧”
“是”,馬局長立刻挺起滾圓的肚子敬了一個滑稽的禮以後,然後快速的到一旁安排起來。
沿江分局局長的辦公室裡,去案發現場的那名男子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家康的筆錄心裡有些發虛,雷動是什麼人,他一清二楚,是分管公安的雷紹華市長的寶貝疙瘩。
這樣棘手的事情他也不敢輕易處理,所以當他正準備去問問上頭的意思時,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張前來嗎?我是馬豪,你們那裡有個叫做李家康的嫌疑犯吧,立刻抓捕,涉嫌謀殺”
好傢伙,上頭的意思很明顯了,沿江分局局長張前來也不敢違逆,立刻下達了逮捕命令。
坐在審訊室裡的李家康正在閉目養神,只聽得緊閉的門“咣啷”一聲,幾個警察如狼似虎一般撲了過來,立馬就把一副手銬銬在了他的手上。
“你們憑什麼銬我?”,李家康憤怒的問道。
“涉嫌謀殺,鐵證如山”,一個警察獰笑道。
鐵證如山?李家康心裡鄙夷的唾棄了一句,看來雷動通過他老子的關係強壓了下來,進行黑白顛倒了。
就在這時,沿江分局的門外停下了兩輛解放牌卡車,四十名手持衝鋒槍的武警魚貫而下,衝進了分局裡,警戒起來。
一個劍眉星目,英挺逼人的軍人走到了大坪裡,底氣十足的吼道“裡面的人給我聽着,立刻把李家康和歷寧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