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的沒一個是好東西
“是在拍電影。項氏兄弟影業公司的劇組，主演是大明星趙冰，導演是王永貴。這幾天趙冰、王導和他們的劇組都住在我們山莊的二號樓。”崔蓮姬抿嘴一笑道。神色間帶着得意。大明星趙冰，大導演王永貴能住在靜泊山莊，對於崔蓮姬來說是相當榮幸的，以後影片播出後，還可以作爲山莊的一個賣點。
“原來是王永貴那小子在哪兒拍電影呀。”高晉笑呵呵地說道，回頭看了看陳寧，笑道：“趙冰也在，要不讓德強把他們叫過來？”
陳寧和趙冰之間的關係，在陳寧原來的小圈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黃德強雖然不是陳寧那個小圈子裡的人，但是他當初和楊傑、項海亮，走的也挺近的，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聽到高晉提起，連忙站起身來，笑着說道：“我這就過去請王導和趙小姐過來。”
陳寧知道高晉是什麼意思，瞪了他一眼，朝黃德強擺了擺手道：“人家在工作，別去麻煩了。”
三人之間的對話，讓坐在一旁剛纔還有些得意洋洋的崔蓮姬傻眼了，悄悄拉了拉黃德強，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他。
畢竟剛剛犯過錯誤，當着陳寧的面，黃德強也不敢亂說什麼，爲難地偷偷掃了一眼陳寧。同時，朝崔蓮姬使了個眼色，埋怨她當着陳寧的面，瞎問什麼？
高晉笑呵呵地說道：“崔老闆，德強沒跟你說起過呀。項氏兄弟影業公司的老闆項海亮是陳老大的同學。之江新河的影視外景基地聽說過沒有？當初就是陳老大支持項海亮一手搞起來的。不是我瞎說，王永貴那小子只要聽說陳老大在這裡，保管屁顛屁顛的趕過來。”
“行了，不說沒人把你當啞巴。來，喝酒。”陳寧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朝高晉說道。
“嘿嘿，還真巧。”高晉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陳寧的酒杯，擠眉弄眼地說道。就連旁邊的黃德強也在旁邊偷笑。
陳寧有些無奈，敢情這幫小子暗地裡都在傳自己的閒話。不過，說起趙冰，除了去年年底參加項氏兄弟影業公司年會的時候見過一面之外，也快有一年沒見面了。而且平時兩人之間的聯繫也並不是很多。除了趙冰平時忙着拍戲之外，陳寧知道她主要也是怕影響自己。
在陳寧的心目中，趙冰肯定無法跟胡秋月、張楠、姚子晴相比，但是作爲自己的第四個女人，而且當初她又是黃花大閨女，陳寧的內心對趙冰總有些愧疚。以前從來不看報紙娛樂版，現在有空的時候也經常翻一翻，關注關注趙冰的一些動態。而且陳寧還知道這次王永貴和趙冰一起合作的是一部反三十多年前，知青開發北大荒題材的電影。沒想到，這些天居然就在靜泊湖拍攝。陳寧的心裡對見到趙冰多少有些期待。
“市長，回房間烤火？”飯後，黃德強殷勤地問道。
陳寧住的是靜泊山莊最豪華的一間套房，是按照東北農家特色裝修的，客廳裡有個大壁爐，烤着火，圍坐在炕上喝茶聊天對於習慣於空調暖氣的人來說，別有一番風味。
陳寧搖了搖頭，回頭對高晉說道：“走，出去透透氣吧。”
外面的溫度足有零下二十多度，儘管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絨服，一出門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陳寧和高晉走在湖邊的小路上，白白是積雪踩上去吱吱的響。碧波盪漾的靜泊湖如今早已被厚厚的冰層所覆蓋，冰上又堆滿了厚厚的積雪，在午後的陽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看着遠處冰面上正在拍攝的攝製組，高晉哈着白氣道：“象趙冰這種大明星也挺不容易的，這麼冷的天，還在拍戲。”
“這也叫爲藝術獻身嘛。”陳寧擡頭往遠處看了看，笑呵呵地說道。接着，陳寧又對高晉問道：“對了，你現在在局裡和周天明配合得怎麼樣？”
“還行吧。周天明對我的工作總的來說，還是相當支持的。前段時間在內部整頓的時候，有幾個俞德華和金偉的老人在下面暗中牴觸，還到他那裡打我的小報告，結果不但被他通通駁回，而且還把其中一個刺頭就地免職，這才讓那些兔崽子老老實實的。說起來，這事我還真該好好謝謝他。”
陳寧點了點頭，默默地和高晉一起往前走。
“上次陽城拖拉機廠職工阻撓拆遷，背後就是那幫人乾的。這幫鳥人平時不幹正事，整天就知道算計別人。我看着就來氣。這次煽動工人鬧事，流言最初就是從遼西區政府傳出來的，我看八成就是蔡軍那小子乾的。”高晉晃了晃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
“蔡軍？”陳寧皺起了眉頭。蔡軍是遼西區分管黨羣的區委副書記。陳寧從陸秋平和胡偉那裡得知一些蔡軍的情況，他是原鄭系的人馬，一向和區委書記胡偉不對盤。自從孫文華三番兩次和自己過不去之後，陳寧也對孫文華加強了注意，雖然孫文華在重大人事問題上插不上手，但是他畢竟是分管黨羣的副書記，一些中層副職幹部跟他走的都很近。其中就包括蔡軍。
對於這次陽城拖拉機廠職工阻撓拆遷，雖然市公安局進行了立案調查，但是這種案子很難查清楚的，即便能查到一些線索，但是這種背後挑唆的事情，很難找到證據。也難怪高晉提起來就一肚子的氣。
“陳老大，我把蔡軍這小子拉下馬，省的他整天屁事不幹，到處煽風點火。你看怎麼樣？”高晉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對陳寧說道。
陳寧詫異地看了高晉一眼。他知道這段時間高晉和胡偉走的挺近的，而且是胡偉刻意和高晉相交。這陳寧倒不反對，胡偉已經明確表態向自己靠攏，讓高晉摸摸胡偉的底也好。不過，陳寧覺得高晉說話的時候，挺有把握的。估計這裡面肯定有胡偉的影子。陳寧覺得自己倒是有點小看胡偉了，從刻意和高晉相交來增加自己的好感，同時利用高晉幫他去剪除政敵。而且，他還知道自己絕不會反對。
陳寧突然感到有些納悶，既然胡偉又這樣的心機，以前怎麼會不屬於任何一個派系。陳寧搖了搖頭，這種問題他也懶得去考慮。讓高晉去折騰一番，一來能讓胡偉更好的去工作，二來這個蔡軍不是跟孫文華跟得很緊嗎？打擊一下他，同時也孫文華提個醒。三番兩次的給自己下絆子，不適當反擊一下，還當自己是病貓呢。
“你不說話，我可是當你默認了。蔡軍這小子在遼西這麼多年，屁股很不乾淨。”高晉笑着說道。
“你自己看着辦吧。小心別讓人把你當槍使就行。”陳寧拍了拍高晉的肩膀笑着說道。
“你說的是胡偉吧。這老子賊精，賊精的。不過，陳老大，你放心。我高晉還沒笨到讓別人把自己當槍使的地步。”高晉笑着說道：“胡偉，我看他是真心想投靠你。你看，現在他作爲遼西重工業基地領導小組的副組長，多少人盯着他這個位子。有人巴不得他出錯，好趕他下臺。他現在除了投靠你，根本沒有別的路可走。我這次幫他忙，按你的話來說，其實也是雙贏。你說是不是？”
“是。你能幹，行了吧。”陳寧退了一把高晉，笑罵道。
“對了，我聽說上次在辦鄭案的時候，周天明找過徐文斌，但是回來後，周天明直罵徐文斌不仗義，沒擔當。”高晉笑了一陣後，停住腳步對陳寧說道。
陳寧不由一怔，周天明之前找過徐文斌這個情況陳寧心裡還是有數的，當時正在開常委會，正是周天明向徐文斌彙報了案情之後，才使得徐文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後來，陳寧對案情偵察工作的支持，也使得周天明減輕了不少壓力。後來，周天明也投桃報李，在黃德強的問題上，幫陳寧補了臺階。不過，陳寧怎麼也沒想到周天明會私下罵徐文斌沒擔當。
高晉看到陳寧有些疑惑，連忙說道：“這些我也是無意中從唐新那裡聽說的。”
陳寧一聽，隨即釋然，微微一笑道：“下次如果有機會，約周天明一起吃個飯吧。”
“行。”高晉的臉上也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不過，馬上又使勁在原地跺了跺腳，一臉苦色地對陳寧說道：“陳老大，你看這透氣也透的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
兩人笑着往回走的時候，黃德強也匆匆趕過來。
“市長，劇組收工回來了，王導和趙小姐聽說您和高局也在這裡，想見您，現在正等在凌波軒。”黃德強笑容滿面的說道。
陳寧一怔，剛剛還看見劇組正在冰面上拍戲，怎麼一下子就收工了。擡眼往湖上的冰面看去，果然一大幫人正三三兩兩地往這邊走來。無意中一回頭，卻發現高晉和黃德強兩人正在偷笑，頓時明白了，肯定剛纔高晉偷偷讓黃德強去通知的。苦笑着搖了搖頭，道：“走吧。”
凌波軒，趙冰穿着一身拍戲的草綠色六五式軍裝，扎着兩條麻花辮，正在和崔蓮姬說着話。崔蓮姬顯得很興奮，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還拐着晚地向趙冰打聽是怎麼認識陳寧的。趙冰勉強應付着，心裡還一個勁地埋怨站在門口的導演王永貴，這麼急就拉着自己過來，連妝都沒卸，自己就這副樣子見陳寧，也有點太那個了。
門從外面打開，隨着一股寒氣，陳寧和高晉、黃德強走了進來。
“陳市長，高局。”早就守在門口的王永貴連忙迎上去，笑着打招呼。
“王導，你好。”陳寧笑眯眯的和王永貴握了握手。
“哎呀，陳市長，您這麼叫我可不敢當，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永貴聽起來順耳。”王永貴笑呵呵地說道。
王永貴這幾年在電影屆可謂如日中天，不但接連好幾部電影在國際性電影節上獲獎，而且也是國內票房最高的少數兩三個導演之一。而且在王永貴的每部電影中，趙冰都是雷打不動的女主角。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趙冰已然是目前國內影壇的一姐。但是，很難說是王永貴成就了趙冰，還是趙冰成就了王永貴。不過，正是由於兩人緊密的合作，居然還曾一度傳出國王永貴和趙冰的緋聞。
“我說永貴啊，你如今可是國際級大導演了，我們再這麼叫你永貴，好象顯得和你的身份不符吧。”高晉跟在身後笑呵呵的說道。
“哪裡，哪裡，高局您說笑了，在您和陳市長面前，我可不敢自稱什麼國際性的大導演。”相對於陳寧，王永貴在高晉面前就顯得輕鬆許多，這也和王永貴當年跟着項海亮跟高晉接觸比較多的關係。
和王永貴寒暄着，陳寧轉過門口的玄關，看到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趙冰，陳寧不由一愣，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笑道：“趙冰，你這身扮相不錯嘛。很有那個年代的知青風采，這部片子上映後，估計又能獲獎了。”
趙冰本來就爲自己的這身裝束感到在陳寧面前丟臉，聽陳寧這麼一說，不由臉一紅，偷偷瞪了陳寧一眼。不過，有外人在場，趙冰也不敢對陳寧表現出過分親暱的表現，紅着臉走上去伸出小手道：“陳市長，您好。”
“你好，你好。”陳寧笑着伸手握住趙冰的手，可未曾想突然感到自己的手心底一痛，原來趙冰竟然趁和自己握手的時候，在自己的手心底掐了一下。
一愣之間，卻看到趙冰那張嬌嗔的臉，再加上趙冰今天特別的打扮，讓陳寧不由呆了呆。
“永貴，陳老大他不會打麻將，叫你過來，咱們四個正好湊一桌。來，來，抓緊時間，德強，崔老闆一塊兒去我房裡打幾圈。”這時，只聽見高晉大聲嚷嚷道。
陪在趙冰身邊的崔蓮姬一時還沒有反映過來，被黃德強拉一把，遞了一個眼色，道：“對，對，我們正好去打兩圈。”說着，向陳寧和趙冰打了一個招呼後，拉着崔蓮姬和高晉、王永貴一起走出了凌波軒。
“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趙冰紅着臉說道。很明顯，高晉這是在給她和陳寧創造機會。
“怎麼樣呀，來，坐過來，給我好好看看。”人走後，陳寧顯然很自然地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笑着對趙冰說道。
對於陳寧來說，高晉、黃德強包括王永貴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可顧忌的。至於崔蓮姬，她是黃德強的合夥人，利益早就和黃德強捆綁在一起。
趙冰順從地走了過去，在陳寧身邊坐了下來。陳寧細細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錯，好看，趙冰你還是這麼打扮好看。”
“有什麼好看的，都醜死了，剛纔都是王導這麼着急，也不讓人家換身衣服再過來，咦......”說到一半，趙冰突然意識到什麼，看着笑眯眯的陳寧，臉不由又是一紅，低下了頭，心裡暗道：該不是他喜歡這個調調吧？
陳寧看到趙冰話說到一半，突然臉紅低下頭，詫異道：“趙冰，你剛纔咦什麼呀？”
趙冰擡起頭，看着陳寧。臉上的紅暈未退，貝齒輕輕咬着下嘴脣，神情中帶着幾分害羞，又有幾分嗔念。陳寧同樣看着趙冰嬌媚的模樣，梳着兩條油亮的大辮子，再加上身上穿着的那身草綠色的六五式軍裝，陳寧不由再一次有些癡了。一把抓住趙冰的手臂，一用力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趙冰閉着眼睛躺在陳寧的懷裡，快一年沒見了。趙冰忍着儘量不給陳寧打電話，原本心裡還有些擔心，擔心陳寧會不會已經厭煩自己了。在娛樂圈這麼多年，趙冰見慣了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象那些女藝人一樣，被富豪或者高官無情的拋棄。不過，這一刻她放心了，躺在陳寧的懷抱裡感覺格外的安寧。
崔蓮姬被黃德強拉着走出了凌波軒，這個時候她才反映過來，他們這是在給陳寧和趙冰創造機會。天哪，趙冰在崔蓮姬的心中一向是完美女神的形象，原來這個完美女神和陳寧竟然是這樣的關係。崔蓮姬看了看走在前面有說有笑的高晉和王永貴，低聲對走在自己身旁的黃德強說道：“陳市長和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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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崔蓮姬把話說完，黃德強衝着她瞪了一眼，打斷道：“什麼陳市長和趙冰。”說着，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高晉和王永貴，壓低聲音教訓道：“有些事情就是知道也得爛在肚子裡，知道嗎？”
崔蓮姬看到黃德強一臉正色的樣子，嘴巴動了動，最終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衝着黃德強點了點頭。心裡卻在嘀咕着：原來看陳市長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原來也......唉，有句話說的不錯，男人真的沒一個是好東西。
說好了今天兩更，時間上有點來不及了，第二更可能要超過十二點，估計要在一點左右了。大家如果等不及，明天上午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