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茅屋的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李益居和林敏清一驚從悲傷中醒來,他們一齊看過去。
只見茅屋外空無一人,李益居持劍走出去,腳下的小草隨着強風搖擺,天邊有一道亮光在緩緩的上升,馬上就是破曉時分,就像是整個大地又要重新建立一般。
“李益居。”周圍突然傳來幽幽的一聲。
李益居立刻回過頭看着前方被黑夜遮住的密林深處。林敏清慢慢的拔出仙雨劍嚴陣以待。
“丫頭,小心點。”李益居依舊盯着前方。
“嗯。”
突然從密林深處走出一名女子,幽魅詭異。在她身後那無盡的黑夜混沌不堪,如同上古時分天地未開之相。那女子面無表情,臉色蒼白,只是看上她一眼就會讓人頓時涼到髮根。
“你是何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李益居問道。
女子慢慢駐足卻並未迴應。
“臭道士,你聞到了嗎?”林敏清捂着鼻子對旁邊的李益居低語。
只見四周不知何時起涌來了大片的血漿,一點一點的淹沒着大地。李益居一怔:“血海……你就是瑤池聖母!”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不配道出本仙的名號。”她依舊面無表情。
林敏清攥緊仙雨劍迴應她:“世間因有醜陋才能襯托出美麗,衆生平等,你身爲上仙卻貪戀紅塵,從而心生恨意,真正愚蠢的是你!”
“你們這些醜陋的人類,擁有着那樣美好的七情六慾卻不珍惜,讓它變得如此醜陋至極,怎能不然讓本仙記恨?什麼愛情、友情、親情?施捨與爾等簡直是浪費!”瑤池聖母容顏大變,露出了極其兇殘的表情。
李益居擋在林敏清身前說道:“廢話,想要毀掉人類先過了本大俠這一關!”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金光閃現直直的衝着瑤池聖母射去,那人便是李益居,金光環繞在他的全身,可見這是他功力飛昇之後最有力的一擊,要害駐足了真氣。
“軒劍符法!”李益居光速衝去。
可是,就是這麼強有力的一擊,瑤池聖母便是輕輕一揮衣袖,李益居整個人都被彈到在地上,李益居立刻涌出一大口鮮血。林敏清趕忙去扶起他來。
“憑你們就想阻止本仙?哈哈哈哈哈——”瑤池聖母輕蔑的笑了幾聲又說道:“倘若不是本仙一直在通過你們證明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愛,你以爲,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嗎?”
“果然是你,每一次暗中幫助我們的人就是你,你這個瘋子,爲什麼?”李益居擦掉泛在脣上血滴。
“每一次的危難之所以你們可以安然度過,那是因爲你們的心中還有着一絲絲的愛,是它說服着我去幫助你們,但是這點愛並不能夠去代替真正的愛。”
說完瑤池聖母看了看林敏清陰笑道:“本仙今天就要看看最愛的人死在你面前,你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李益居的心頓時像是被無情的爪子狠狠的揪扯,他怔怔的看向身邊的林敏清:“丫頭……”
林敏清雖是有些驚慌,但她還是衝着李益居擠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臭道士,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先走的。”
李益居握緊手裡的御陣劍與玄古劍拼命的朝着瑤池聖母砍去,靈力環繞在他的全身上下,林敏清也手持仙雨劍和聖燐劍衝去,在李益居和林敏清的幾次致命攻擊下,瑤池聖母被迫向後退去,李益居瞅準時機,躍入空中,一招意劍術手中的御陣劍和玄古劍順勢擊出,狠狠的插在了瑤池聖母的肩上,瑤池聖母怒吼一聲,一掌將身前的李益居拍在遠處。
林敏清慌忙喊道:“臭道士!”她一個箭步使出六決斬,瑤池聖母卻是一擺手臂,劍氣隨着氣流反射向林敏清,因爲分心林敏清沒有來得及去擋下,也被劍氣灼傷彈到遠處。
“丫頭!”李益居用盡全力衝着地上一掌,身體隨之彈起,靈力聚集在手指間一道藍光“嗖——”的刺去,瑤池聖母回頭一陣怒吼,劍氣就被劃散。
李益居扶起身邊倒在地上的林敏清,咬緊牙關:“丫頭,你沒事吧?”
林敏清將脣上的鮮血拭去,堅定的點了點頭。
正當他們想要再一次衝向前去,突然腳下伸出幾雙皮開肉綻,血淋淋的手,將李益居抱的死死的,林敏清舉起神劍想要砍掉那些魔爪,但是瑤池聖母卻不給她任何的機會,一手將瘦弱的林敏清提了過來,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舉在半空中。
林敏清垂死掙扎,身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這樣下去性命必是不保。
“丫頭!”同林敏清一樣,在魔爪裡拼命掙扎的李益居看到心愛的人被瑤池聖母舉在半空中,他更是心如刀割。
瑤池聖母像是在欣賞一場戲段,無動於任何的悲歡,她說道:“李益居,這種感覺怎麼樣?
“瘋子,你放了敏清!快放下她!”李益居不禁嘶吼道。就算他的雙腿已被那些爪勒的滿是血痕,都不能傷及到他,因爲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默默的守護着他的女孩子。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愛嗎?我怎麼感覺不到?難道僅僅就是這些嗎?”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李益居低吼着。
瑤池聖母手一鬆,林敏清無力的倒在地上,半刻動彈不得。
“本仙想要什麼?我只是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還有沒有真愛,有沒有地老天荒,有沒有矢志不渝,我只是想要這些而已。”瑤池聖母無神的說着,她擡起頭又看了看李益居:“李益居,快啊,證明給我看,你們的愛。”說着他衝着地上的林敏清就是一掌,方圓三丈的土地頓時陷下幾寸距離。
“不——!”李益泣聲吼道。
此時的林敏清緩緩抽促了幾下,她努力的擡起頭望着眼前哭喊的李益居慢慢露出了一抹微笑,和方纔一樣,純純的如同天邊的雪絨花,艱難的說:“臭道士,對不起,不能陪你了…”就不在動彈。潔白的衣裳已被鮮血染紅漸漸的滲入大地。
“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