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進奧暗玄窟入圓支洞,絲帶纏身,極化

嘿嘿,看來尖刺與不規則體間又要發生些什麼。沉驗之念現如今已對尖刺們的傷害可以說達到了免疫的程度。念肢觸手捉出尖刺和不規則體,將尖刺硬生生地沒入不規則體孔洞中,待它們爭鬥到復歸安靜時,粗壯觸手點按入內,頓時久違的舒爽重現。在念體中間地帶竟新生出一小點混沌體,這微乎其微的變化沉驗之念未能自知。還有個很大的好處是,當念體處於沉醉的舒爽態時,大大地加速了念體對暗寂能流的抗性增長。沉驗之念處在這種內裡歡愉刺激性增長抗性與外在暗寂能流沖刷洗練的直接激發抗性共同作用下,想不脫胎換骨都不成。

沉驗之念自以爲有一定的信心可以應付洞內幾乎必然更猛烈暗寂能流衝擊時,決定開始新徵程,進入那深不可測,否泰未知的如墨孔洞中。念體化絲千丈,牢繫於洞口一塊粗壯物息。念足轉形似觸手,肢端現吸盤。九隻觸手自不必說,幻化多態,隨機應變。初入洞內,仍不可察感深遠,洞壁棱羅衆多,初感未能完全。突然感到洞內吸力大增,念絲緊繃,觸肢牢附洞壁,險象初現。沉驗之念析測認爲這吸力突增,如支流匯並勢必強,想想洞口外衆多的暗寂能流通道,剛纔所受到的吸力已屬弱小。暗寂能流的衝撞,洞內的吸扯已經開始給沉驗之念地下行製造了麻煩。同時,隨着洞內匯聚的能流更加醇厚,令念體中又生出了絲絲的安削侵蝕。

念體內外同時承壓,然都屬寒意微涼,不足爲懼。念體緩慢下行,行至一個岔口處,查探得知,壁環上布有三個稍窄孔洞,幾乎均距彼此。而前端的中洞此時正漸漸閉合,沉驗之念躍上已閉合的中洞封門。十二觸肢盡皆吸附於封門之上,繫於洞外的念絲抖動不已,無奈斷之。這才進入多久,就自斷一條生機。沉驗之念從所附的封門感受到門內的陣陣嘶嘯,且門高頻顫動,狀若非動。念體遠感呢均布的三個支洞,其一,洞口渾圓。其二,洞口成方。其三,洞口方圓各半。沉驗之念此時又面臨抉擇,是等中門開,還是擇一支洞先行深入。

在等了一段時間後,中門未見有開啓的跡象,於是念體便朝着那圓口支洞攀去。入內不久,沉驗之念念察洞壁有如絲似帶的條狀物叢生。還未及多察,飄飛的絲帶便將念體纏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念體運念化刃,切削絲帶。令人絕望的是,絲帶隨着幻刀走,力無所着。念體縮,其亦隨縮,如跗骨之毒,驅不走,甩不掉。念體分出幾絲,化爲利刃,從外斬向自己。內裡念體鼓脹,以迎利刃。利刃臨體,入體三分,絲帶卻早已自避一旁,復歸利刃被纏,亦是擺脫不得。也就是念動念化的速度夠快,加上僅化一絲,要不然根本都不能脫逃絲帶一絲。沉驗之念,懊惱不已,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如此“難纏”,卻裹纏起念體來是如此地輕鬆。

念體念肢吸附於壁上,緩慢攀爬,企圖借攀附之力擺脫,無奈絲帶衆多。沉驗之念百思不得其解,仍被陷困。念體化虛,絲帶們各歸本位,顯是目標丟失的緣故。然虛體不能着力,也是枉然,還好有觸手吸附於壁上可借力而行。待前端觸手化實攀附後,後端被糾纏不清的觸手才化虛脫困。如此,虛實轉換,沉驗之念還真的從絲帶區爬了出來。可不待它休整片刻,念體半虛半實地被捲入到周遭衆多的渦流中,再次被困。念體嘗試通過虛實轉換的方式出離,但這次卻行不通。因無論念體爲虛爲實皆受渦流作用,牢牢地將它旋定在渦流中心。沉驗之念不由自主地隨之旋轉,真的是無能爲力,暗恨自己能力低微,致使頻頻陷入困境。不過經歷了這些困苦,收穫了增能強力的迫切意願,也是值得。意願終歸是意願,非一日之功。

沉驗之念徒生念想,不出去又何妨,倒是要看看你能把自己怎麼樣。念態已發生轉變,感察能力獲得滋長。原本覺得一直被困在渦流中心,現如今卻發現這渦流中心一直在動。通過感念更大的範圍,它察知到渦旋們彼此交匯,交匯點恰在沉驗之念所處渦中。可以這麼說吧,沉驗之念正被它們接力傳遞着,所處位置早已離那入渦之處很遠了。不知是不是因禍得福,若是當初未被陷這渦流中心,單憑沉驗之念自身能力是絕對到達不了此處的。這樣看來,渦中傳遞似乎是通過這片區域的捷徑。意識到此,念體更是安逸,放任自流。念察自身,未發現損失什麼,只是念體中隨着渦流旋轉方向,萌生微弱渦流。該現象不僅僅發生在念體整體層面上,在更基礎的念體微單元中也發生着同樣的事情。這種情形沉驗之念沒有見過,尤其是更微小念體單元中也諧生出渦流。

隨着時間的推移,沉驗之念有種被極化了的感覺,當該感覺變得越來越清晰時,念體發現自己可以調整念體內生渦流方向。更令其興奮的是,內生渦流的諧調方向轉變,使得它在某一方向上生出推拉之力。由於此現象出現的過於突然,且推拉之力屬於閃現,它們間的相互作用規律恐還需些時間才能掌控。沉驗之念倒也不是很着急,畢竟順風車搭得甚是舒服。不過頻頻陷入險境而又無能爲力的尷尬早已滋生了內裡的緊迫。念體肆意地隨着渦旋舞動,從整體到局部,再至微單元內生渦旋方向的調整,相應地響應那力的出現。

沉驗之念不知疲倦地捕捉它們之間的相互關係。只要方向正確,堅持就必有回報。經過成億萬次的嘗試、調整、思考,漸漸地它已能控制推拉之力的方向,再然後是力量的大小的操控。可以預見,隨着熟練度的提高,定會做到力隨念走,而再不會去關注那些毫末細節。沉浸在美好願景的沉驗之念,突感渦中有變,原本自進入渦中就保持不變的旋轉方向突然發生裂變。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裂變成表現爲空間多方位、正反方向的多重渦旋。作爲身處這劇變中心的沉驗之念,百感交集,不知所措,原本安穩舒適的念體此刻正被這些裂生渦旋撕分成一個個的小塊,隨渦欲走。小塊念體急中生念,運起習練多時的諧渦推拉之力,紛紛朝各自所處裂生渦旋外逃離,有效,但其力稍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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