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撇白鬚呵呵笑道:“此乃敬師之道,孺子可教也”
小淑盯着老者越看越覺得非同尋常,一個老廚子不可能知曉衆多不爲人知的秘密,看他年過古稀肩挑重擔卻不費吹灰之力,連氣都不喘一口,再看看自己與少陽兩手空空身無重擔卻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不由驚異道:“閱劍山莊果真是臥虎藏龍吖,不知前輩何以稱呼?”
老者忍不住笑道:“小淑姑娘多疑了,老頭乃一介廚夫前輩之稱有過高望啊,叫木老爺便可”
“木老爺,木前輩,大同小異,隨便隨便”小淑淡淡淺笑道,心下卻是不以爲然,堅信老者乃當今高人,卻不知爲何偏偏埋沒於廚樓,甘心俯首
“哈哈哈哈隨便就隨便”木老者大笑。
一路上只聽見小淑與木老者的歡言笑語、天荒笑談,不曾聽到叢少陽隻字片語甚至連唉嘆都沒有過,整個人心不在焉、心神意恍像是在地上打漂似的,漫無目的;愁眉苦臉心事重重,藏劍閣的幽暗之境如此詭異莫測,兇險重重,萬一水靈、敘大哥意猶未盡,惡念由心而生,“師傅,少陽若能僥倖活下來,定當”
木老者截然道:“師傅早已看破你的心事,你乃重情重義之人,爲師沒看走眼,爲師身上有一靈物在你有難之時它可助你一臂之力,逢凶化吉”話下從長袖裡掏出錦囊一個遞給叢少陽,接着道:“只要你打開錦囊對它說你想做的事,它便可助你心想事成,切記!此錦囊只可用一次,不到萬不得已危急關頭勿要打開切記”話音未落,便沒了老者身影只剩下餘音迴盪在山道。
叢少陽立馬下跪叩首道:“多謝師傅,少陽會活着回來見您老人家”
小淑驚訝道:“怎麼一眨眼就沒了人影呢,我早說過你那師傅可不是一般人吧,少陽公子這可是你的福分吶”
叢少陽點點清朗道:“我一生都是在苦難坎坷中成長,或許這是上天的眷顧吧”
小淑嘻嘻笑道:“錯不了,錯不了,也許你前兩世是個魔頭一個被世人唾棄的惡魔,最後歷經磨難受盡痛苦而死,所以老天爺讓你這輩子做個普通平凡人,不用過那種被世人唾棄遭武林人士追殺的流浪生涯,嘻”
叢少陽“嘿”地一笑,“你的想象很充分,也許正如你所說,兩世之苦換得一生平凡,不錯不錯”話下兩人對望默契一笑,匆匆岔道而去
正午時分,秋日正中。
閱劍山莊後山顛峰,藏劍閣。
一道寬敞的石門早已開啓,“劍冢禁地”四個
大體篆字深深雕刻在山巔的石壁上,無數金靈光氣不停外泄直入雲霄,此刻早已是人走茶涼樓也空,留下的只是秋風落葉,寂靜曠野、無底山谷,看來不少人早已進之。
“小淑姑娘,前路兇險難料你還是就此止步吧”叢少陽認真道。
小淑稍作遲疑,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者,相信與公子同行定能逢凶化吉。”
“莫非小淑姑娘此番也是爲了尋得一把上古神劍”
“你所道不完全對,我是借劍而不是尋,隨公子前行只是好奇想大開眼界看看這傳說中的藏劍閣是何等神秘,到底藏下多少上古名劍”
叢少陽本想問清楚她借哪把神劍,話未出口,小淑便搶先進了石洞,讓人驚訝異然原來藏劍閣竟是個無底山洞,洞中大多地方暗黑只有少許幽藍閃亮,“嘀嗒……嘀嗒……”的水滴聲在空曠寂寥的洞府迴盪。其通道極多四通八達,全部由四方石礅鑲嵌而成,藉助嵌在石壁上的稀少的油燈二人小心翼翼試足前行,走過小段路程發現前方油燈越來越少視覺也暗淡下來,忽地,一羣蝙蝠撲面迎來,“此物有毒,趴下”叢少陽轉身抓緊小淑的手腕往下拉,當二人手掌撐地卻碰到一個冰冷僵硬物體,小淑猜測道:“是冰塊還是石礅,或許是劍匣,是名劍總會用大匣具裹裝,少陽公子快瞅瞅,說不準是個意外驚喜”
叢少陽從石壁上端下一盞油燈順着小淑手按處照亮,定睛細瞧,猛地向後一仰驚愕道:“是死屍”,一具面目純白毫無一絲血脈僵硬無比的死屍,手掌臉面盡是烏黑細孔,兩顆眼球不翼而飛,留下皮肉模糊的眼窟窿,觸目就想嘔吐,小淑被這恐怖愕心的一幕嚇呆,話雖無言但急促的喘氣聲依稀可清,突然!一隻蝙蝠從死屍眼窟窿鑽出,撲向小淑臉面,叢少陽極速扣住她的手猛地拉走,“奪命蝙蝠,小心!”一直躲避了蝙蝠的追蹤才安心止步,小淑回過神憶起那恐嚇一幕,不禁“哇哇……哇哇…”地嘔吐起來,“太……太恐怖了,少陽公子,還……還要繼續前進麼?”小淑膽怯道。
叢少陽堅持道:“我不能半途而廢,水靈、敘大哥冒着生命危險尋劍,我豈能置身事外,小淑姑娘您就不必以身犯險了”
小淑朗聲道:“公子嫌我膽小怕事,哼,走着瞧”說罷,大步向前進。
“小……小淑姑娘,當心啊”話下緊隨而去,越往深處路越是難行,不知覺兩旁竟多了許多奇形怪狀凶神惡煞的人物石雕,個個張口舞爪,讓人看着有些心寒,小淑漸漸尾隨其後雙手不由自主
地牢牢揪住叢少陽的衣袂,“少陽公子,我,我像踩着什麼東西了……”
“千萬莫動!或許是機關樞紐”叢少陽蹲下拿油燈照明,順手模到小淑腳底,發現是個橢圓活動樞紐,只要腳稍微一鬆隨即會觸動機關後果不堪設想。
“公子,這可如何是好,您快想個法,我快支撐不住了”小淑嚇得滿頭冷汗,焦急道。
“小淑你冷靜些,堅持住,我馬上想辦法”
“公子,我……我不行了……”話音未落,只腳朝前岔開半步,“嗖”一聲橢圓物猛地斜度彈出擊中身邊一尊石雕像,剎時間,通道兩邊十幾蹲陰煞石雕人口中同時噴出熊熊烈火,“小淑快趴下”叢少陽挺身一縱將小淑撲倒在地裹在懷抱之下,約過幾分鐘噴火漸漸熄滅,一切又恢復平靜,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小淑輕笑道:“少陽公子抱這麼緊不累麼?”
叢少陽趕緊鬆手起身怪不好意思地道:“在下失禮,失禮,還望小淑姑娘見諒”
小淑又一笑,“公子對小淑失禮何止一次,習慣就成自然了,再說您這不都是爲了救我嘛,談何見諒,走吧”
叢少默然一笑倒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言行舉止帶有無窮樂趣,樂哉樂哉。兩人相依又走了一小段路不料前路再也無法走下去了,因爲眼前出現三道岔口三個石門,第一道石門壁上雕刻着一個“生”字乃生門有進有出;第二道石門是“死”字乃死門有進無出;而第三道門上卻無任何字跡只刻着一把劍,乃劍門,或許那便是通往劍冢之路,二人思量許久何去何從該如何選擇?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頭難啊,凝視眼前三道石門誰也不敢妄下定論。忽然,陣陣狂奔錯亂的腳踏聲從劍門沸沸傳來,叢少陽立即拉小淑隱蔽暗黑角落,靜侯其變。石門轟隆一聲打開,兩撥武林人士差不多一百多人驚慌失神地逃竄而出,聽兩名首領交談道,其中一人失望地搖頭嘆道:“劍未尋到,我門下弟子傷亡數十,真不值”另一人卻是後悔莫及,自責道:“我幫弟兄死傷何止數十!如今仔細揣摩我等根本無需冒死在這幽境之地尋劍。”另一首領不解道:“燕幫主此話何解?”“讓他們鶴蚌相掙吧,我等只需到三江鎮坐收漁嗡之利,到時……”“到那時,水靈珠要花落誰家可就難說了,燕幫主事不宜遲咱們嚮慕容莊主告別速往三江鎮”待兩撥人腳踏聲消去,小淑纔將憋了許久的悶氣一口道出,“什麼是非門、九州聯盟幫盡是些打着正義旗號的勢利小人,想奪取水靈珠?哼,本姑娘要他們異想成空,大失所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