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拂城卻十分淡定的坐在桌子上吃飯,而穀梁珞看到他這幅樣子就已經猜到了,想必那幾個惡霸被官府抓走了,也與他有關。
“幾位客官,這裡的大人脾氣可不好,你們還是先跪下,不然怪罪下來,你們可走不了。”跪在前面的老闆看到這幾位屯可,絲毫沒有跪下的意思,有些爲他們擔憂。
穀梁珞聽到老闆的好意提醒,點頭道,“放心吧老闆,我們是良民。”
……
讓在場人都很意外的是,這位性格張揚的大人,這一次竟然沒有帶來大批人馬,居然是一個人走路過來,找到客棧裡滿臉堆着笑容。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小的真是有失遠迎,沒有想到您大家光臨我們小鎮上,真是有失遠迎,還望王爺不要怪罪。”
眼前的這個人滿臉肥油,臉上堆滿了笑容,臉上油膩膩的,讓人看着覺得噁心。葉拂城淡淡的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沒有說話,繼續吃飯,顯得十分優雅得體。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而跪在地上的一衆人看到大人來了,剛想迎接,卻沒有想到大人以來直接跪在了一個偏僻的桌子旁。
人們這才反應過來,那幾個人坐在角落裡,根本沒有行跪拜之禮。
“王爺,您真的是王爺。”老闆反而到的重點,大聲驚呼一聲,很快的向是葉拂城跪拜。
衆人才聽清,原來從大人口中說的這個男子,竟然是從京城來的王爺,迅速反應過來,“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向王爺行禮。
葉拂城這才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就是這裡的縣官,來給我說說你這幾年,都幹了些什麼,怎麼百姓個個面黃肌瘦,就你有頭滿面。”葉拂城一改常態冰冷的氣勢冷漠駭人,冷冷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男子。
跪在地上男子嚇破了膽,完全沒有想到以前的王爺竟然和傳聞中的人完全不相同,還以爲是那種好商量的主。嚇得額頭冒着冷汗,黝黑的皮膚下某出着油膩一的光芒。
“王,王爺,你不知道,這,這個小鎮上,都是一些破皮無賴,在,在下真的是管不住。”說到管不住時,突然感覺王爺的眼光十分兇狠,猶如從地下出來的修羅。
葉拂城瞬間談笑自若,眼角雖是笑容,但是出的卻是冰冷的光芒。“潑皮無賴。大人,你是在這裡說笑嗎?”
知縣感覺全身的血液像是凍僵一樣,嚇得渾身戰慄,因爲自己覺得這個小縣城十分偏源,要是查,也不會有人來這麼偏遠的地方來調查。所以自己肆無忌憚的,一直收刮當地的財產,自己從中獲取暴利,一起勾結當地的流氓混混,卻沒有想到,日理萬機的王爺,竟然會來到這個地方!
“這,這,小的真的是管不住啊!”那個大人嚇的如芒刺背,但是如果按照本國法律,貪官一律處理死刑,如果貪的錢過大,一律誅九族。這種重罪,自己即使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管不住?”反問了一句,從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男子聽到了,瞬間一喜,自以爲自己說的話,他會信以爲真,“是啊,您也許不知道這個小鎮上,有幾個出了名的惡霸,他們強搶民女,還勾結山上的山賊,在下真的管不住啊,也更無能爲力。”
說的話,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邊用手擦着眼淚,肥碩大耳的臉上,更是讓人噁心一把。
正好對着桌子對面的穀梁珞,自己自從見了他第一眼,連飯都吃不下。
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是個貪官,看他吃的肥頭大耳的,自己自從來到這裡,連一個胖子都見不到。也就昨天那幾惡霸,算是中等身材其餘的人都是一些平常百姓,日子更是過的貧苦。
“嗯,既然管不住,那就換一個吧。”
葉拂城撇了一眼,雲淡風輕的說着,優雅的倒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哦,對了,我這裡有幾張紙,也需要你這個現任大人看一看。”
說着,一個眼神看向昭寒,昭寒立即領會,從懷中掏出了一紮紙,直接丟到了男子對面。
而正好這個過程讓穀梁珞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付,這哪裡是幾張紙?明明是一紮子。
更準確的是,是一本書,上面寫着《罪行》,不用想也知道這個腹黑男,一定是把眼前的大人他說犯過的罪行,一一寫在了上面。
真是牛,真是不知道讓他是怎麼做到的,自己只有坐在旁邊靜靜的看戲就好了。
男子聽到王爺雲淡風輕的語氣,彷彿晴天霹靂,“換一個”,難道自己就這麼被停職了?
卻沒有想到扔過來的那一本書,更是晴天霹靂,《罪行》,男子心中暗叫不好,顫顫巍巍的端起那本書,輕輕地打開了第一頁。
陳博林:
貪污重罪。
上任第一年,肆無忌憚,剋扣賦稅,加重百姓稅,從中牟取暴利。
勾結地方惡霸。
勾結山賊……
穀梁珞看着眼前的小廝,看樣子他準備要說了。穀梁珞又對他加一把火道:“你還是早點說出來比較好,若是晚了,你也應該知道你做的什麼勾當,我想,你背後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家人的。”
那人聽到穀梁珞這麼一說,心裡卻是更是着急。因爲眼前的王妃說的話不算恐嚇,只是提醒。他身後的那人心狠手辣,殺人如螻蟻,哪裡會在乎他這種小人物的死活。
但他的心裡也十分的糾結:若是聽從了穀梁珞說的話,把背後之人說出來,到時候就沒辦法後悔了。那不也一樣是個死?
經過一番權衡,小廝的眼睛就開始轉動着,心想着,該怎麼樣能在不說的情況下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我不逼你,不過這裡當衆承諾你若實情吐出,我盡全力保全你。”穀梁珞也沒有再去逼他,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好好想清楚,到底是配合自己還是寧死不屈。“如果都是死,那不過是早晚,如果是擇合作對象,那就擇善從之了。”
沒過一會兒,剛纔還在猶豫不決的小廝眼底已經有了決定,他看向穀梁珞,穀梁珞恰好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他閉上眼睛,爾後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清楚身後的人是誰,不過我只知道,官位很大,不是我能夠抗衡的。”
“很好,然後呢?你們是怎麼接觸的?怎麼開始動手的?”穀梁珞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坐在凳子上看着他。
“我們接頭碰面的時候,並不是他本人來的,只是派了一個黑衣人,專門來負責跟我接頭的。”一邊說着,一邊低下頭,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
穀梁珞聽後沉眸未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廝見穀梁珞沉默,悄悄地擡起頭,發現穀梁珞壓根就沒有聽一樣,心不在焉的。
他心裡有些慌了,難不成眼前的這個王妃娘娘,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王妃娘娘。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以我一家老小的
性命擔保,希望你能夠相信我。”他心中一急,跪在地上的膝蓋往穀梁珞跟前移了幾步,匍匐在地上猛磕頭,力求穀梁珞的信任。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穀梁珞眼中不乏威嚴和戾氣。“我見你眼中仍有猶疑。如若是假話,不說也罷,直接去死便好。”
“娘娘饒命!”小廝的心中越來越慌亂。他沒想到原來眼前的王妃娘娘並不像世人知道的那樣,她威嚴自信,聰明果斷。而自己在她面前已無所遁形。
“小的只是害怕,只是害怕啊!”小廝他知道穀梁珞正陰沉着臉,盯着他。心裡一害怕,趕緊說道:“王妃娘娘,奴才說的話,可都是真的啊,奴才再怎麼也不敢騙您啊!”生怕穀梁珞不相信一般,哭喪着臉。
穀梁珞冷哼一聲,“你還當真是不說?到時候你就等着爲你的家人收屍吧!"
"你現在在本宮手裡,今天不管你有沒有供出你背後之人,但是你背後的人,也一定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這點你應該比本宮更清楚!”她這是在一層一層擊破他心裡的防線。
“別,求求你了,王妃娘娘,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奴才什麼都說,奴才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小廝癱坐在地上蒼白着臉,終於知道害怕了。
“奴才只知道,那人自稱是葉疆剡的下人,奴才也不敢多問,更不敢跟反抗,只好答應了。”他一改之前的態度,老實的說道。
穀梁珞點了點頭,這次他說的話,纔有了一些可信的程度。
“你放心吧,你的家人,我一定派人去保護。至於你,你應該知道後果,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說完,穀梁珞也未管他,就轉身離去。
剛出門,就碰到湘湘,湘湘着急的上前,“王妃,你怎麼不等等我,就進去了,萬一,萬一那個下人對你做什麼,奴婢也可以保護您啊!”
穀梁珞伸手敲了敲湘湘的腦袋,“你這個呢子,想什麼,憑本宮的身手,還會怕他嗎?走吧,我們先回去。”
說完,穀梁珞就帶着湘湘往院子走去。
湘湘走着走着,發現王妃今兒的腳步走的特快,她要不是在後面偷偷的小跑,一定被甩得不見蹤影。
正想要問王妃爲什麼走得這麼着急,卻發現穀梁珞的耳根有些微紅,腳步更加急了,所以還是沒問出口。
而穀梁珞,她一刻都不想多待。因爲剛纔從牢房出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遠處的葉拂城正朝着這邊走過來。
她加快腳步,這回湘湘在後面跟着小跑也跟不上了。
回到院子裡,穀梁珞準備躺在躺椅上曬會太陽。
湘湘歇了歇,緩了一口氣,這纔來到眼前,對着穀梁珞說道:“王妃,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
穀梁珞愣了一下,沒想到,明日就是生辰了,時間過的居然如此的快。
這時候,葉拂城來到了院子裡,穀梁珞還想要出門避開,誰知葉拂城好像已經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似的,人已在門口擋住了。
知道無法避開了,穀梁珞一挑胸前青絲,若無其事的對葉拂城說道:“王爺來是有何要事?若無要事,臣妾有些乏了,打算歇息了,王爺你請便。”
說完,穀梁珞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回房去了,還沒走幾步,就被葉拂城給拉住了袖子。
葉拂城輕笑道:“王妃怎麼了?遇到我就想要跑,難不成王妃怕我吃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