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還真的去了,原因還是因爲這獅貓,纔給它吃完了魚片,它就開始鬧騰,上跳下竄地,嘴裡還叫的淒厲,最後是直接溜出了門,頭也不回地跑了,嚇得她趕緊跟了出去,但是因爲“摔傷”的原因,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路上走,只好難得地又做了一次樑上君子,獅貓在地上跑,她就在牆上跟,因着大白天的原因,她還得小心翼翼地,生怕驚了侍衛。
結果跑了大半個王府,這獅貓竟然是去找葉拂城了,氣得她真想直接蹦出來抓了貓就走,好養活養,竟然養了只小白狼!
葉拂城見穀梁珞語氣不好,也不再追問,安撫道:“自古以來,女兒多半都喜黏爹爹。所以小貓才這般喜歡我,王妃莫要置氣。”
穀梁珞僵着嘴角,嗤笑:“它是公的。”
葉拂城稍驚訝,道:“本王倒是不注意,還是王妃細心。”
說着就抓了貓的兩隻前爪子,舉了起來要看,誰知獅貓鬧騰了,直蹬雙腿,似乎很不願意被人這麼抓着,或者說是不願意被看。
折騰完了貓,葉拂城順手拂掉了纏在發間的白雪,問:“爲何不給它取個名字?”
穀梁珞冷淡回覆:“不知道它爹姓啥。”
葉拂城:“它爹不姓啥,姓葉。”
穀梁珞擡眸,看着那已經沾了一身雪花的葉拂城,有些煩躁道:“那它爹,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葉小谷?”
“難聽。”
“葉谷?”
穀梁珞認真道:“還是難聽,大概是姓氏不太好。”
“葉姓屬瀝國國姓。”
穀梁珞搖搖頭:“還是姓谷吧。”
葉拂城皺眉,摸了摸貓耳朵,問:“你說,你要姓谷嗎?”
貓咪不理會。
葉拂城又問:“姓葉?”
“喵。”
穀梁珞一顆棋子就飛過去,砸得獅貓脖子一縮。
葉拂城笑着將棋子撿起,放在棋盤上,才說:“那大名葉樑辰,小名獅小白?”
“拒絕!”穀梁珞一聽這名字就激動了,叫阿貓阿狗都不要叫葉良辰!
葉拂城也沒想到穀梁珞反應這麼激烈,
疑惑道:“葉取本王的姓,樑取王妃名字中一字,辰乃美好之意,如何不好?”
穀梁珞堅定:“拒絕就是拒絕,不行就是不行!”
葉拂城妥協:“那便叫葉樑?”
這下子穀梁珞不反對了,反正對她來說,取什麼名字都已經比葉樑辰這三個字好了。
“王妃如何這般愛下棋?”葉拂城忍不住又說話,對他來說,眼前的人就是一個天大的謎團,需要一點一點地慢慢地探索解析。
“無聊玩玩而已。”
“王妃,這個要往這裡下。”葉拂城將其中一粒白子挪了個位置。
穀梁珞擡頭,良久才說:“改天,讓繡工給王爺也做一件帶帽子的披風吧。”
葉拂城如魚入水,笑顏嫣嫣:“有勞王妃了。”
湘湘躲在門後,雙手扶着門沿,樂呵呵地偷看那樹下之景。
……
隔日。
臨川后庭菊花花漫天后院內。
封沉言翹着二郎腿躺在乾草堆上,手裡捏着一個雪球,粘不住的雪沫散落在胸口上,捏得又圓又結實了,就用力直接甩出去,打在對面三樓的窗子上。
他哼着小調,不嫌手被冰得通紅,不計較脖子被幹草戳的紅癢,他就一個接着一個將手裡的雪球砸出去,反手在地上又撈了一把開始捏,接連不斷樂此不彼。
小二哥呼着熱氣,縮着肩進了後院的門,結果還未出了那屋檐,就被漫天砸下來的雪花碰了一身,嚇了他一個抖擻。
而罪魁禍首似乎並沒有看到他,依然躺着玩。
小二哥強行保持微笑,雙腿歪歪斜斜地在雪地裡踩着跑到了封沉言面前。
本來不打算跟封沉言計較那麼多的,畢竟他自認是全瀝國品質最好的小二哥了,但是一見到那張風流倜儻的臉蛋兒正不厭其煩地玩耍的時候,小二哥決定還是有必要耍一下封沉言的。
小二哥:“封公子。這馬……”
一聽到馬字封沉言就要炸,他雙腳一瞪,挺起身來,雪球在左右手開始傳着,一雙鳳眸迷成縫兒,死死盯着小二哥。
小二哥尷尬笑了兩聲,側頭看了一眼那馬廄中同樣呼着霧氣的
馬,轉臉就訕訕笑了,說:“封公子,這馬不用看了,剛纔長熙王妃送了三萬兩來,說要替九爺您贖身呢!”
當小二哥一聽到“三萬兩”的時候,手中雪球完美落在小腹上,似有以卵擊石之勢瞬間支離破碎粉身碎骨。
他不可置信地揪着小二哥的領口問:“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二哥顫巍巍:“長熙王妃來給九爺您贖身了。現在正在外面坐着呢。”
封沉言再次確認之後,瞬間笑意延伸,拍了拍小二哥的肩膀說:“爺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封沉言說完之後,直接從草堆上跳下,找穀梁珞去了。
然而在他剛入了屋檐,那曾被封沉言砸了無數次的窗子,打開了。
只見一豔紅身影,一頭銀髮如瀑散落在身,近則便能看到其眉心一點硃紅,一張銀色面具遮了半張臉,只留一雙靜如深潭的丹鳳眼。
小二哥看見了人,不敢再多看,只脊樑一彎,奔着封沉言的腳步去了。
而此刻的酒樓二樓上,早就恢復如初的墨家酒樓,雖不見人多,但是零零散散喝酒閒聊的也還是有幾桌的。
封沉言直奔穀梁珞的座位,未說話,倒是直接坐了下來,撿了酒就喝。
穀梁珞嫌棄地一筷子敲了過去,砸的封沉言全身一抖,眉毛一挑就嘖嘖開口了:“今個兒小爺心情好,不與你婦人之仁。”
穀梁珞送了一白眼過去,道:“婦人之仁不是這麼用的。”
“你管它怎麼用,反正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就行了。”
穀梁珞:“我並不知道。”
封沉言一口吸掉杯中酒,重重地將酒杯往桌上一砸,嚴肅道:“才一日未見,你倒是變得更蠢了!”
穀梁珞:“是你變得更自以爲是了。”
“行,小爺喝酒,小爺看在你那三萬兩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兩人一安靜下來,旁邊的討論聲便清晰入耳了。
“聽聞這長熙王妃手段可厲害!打了羅家公子不說,還逼得人家給王府送了半個家產的銀子。”
封沉言擡手擋在嘴邊,探出身小聲跟對面的穀梁珞說:“你還真彪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