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用手撫摸着門上面的圖案,越來越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上面刻畫的竟然是一個法術結構。而從法術結構的線條來看,這個法術結構並不複雜,十分的簡單明瞭。法師出於職業的本能,立刻嘗試着勾勒圖案上面的法術結構,可在嘗試了幾次之後,法師發覺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每次運用魔力都似乎差了點什麼,根本無法完成法術結構的勾勒。
三葉很快就沉迷在了其中,不停地嘗試着用各種方法勾勒圖案上面的法術結構,在不知失敗了多少次之後,三葉開始了沉思,顯然有什麼東西是被他疏忽了,因爲這個圖案看起來那麼簡單,可實際上卻非常詭異,並不是一般的法術結構。
三葉一邊沉思,一邊不經意地來回撫摸着牆壁,突然他感覺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魔力波動,三葉輕咦了一聲,確認自己確實感覺到了那絲魔力波動後,連忙把手掌放在了牆壁上,仔細地體會着。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魔力波動,而且好像還有些熟悉,三葉很快就想到這個魔力波動肯定和牆壁的圖案有着關聯,如果自己能夠把兩者結合在一起,或許能找到什麼突破。
就在三葉沉浸在法術研究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打擾了他,三葉回過身來,見士兵們都驚慌地退回了山洞中,三葉連忙趕到洞口,發現士兵灰熊正持盾守衛在洞口。
“發生了什麼事?”三葉問道。
“是骨蚺,大人。”
順着士兵的手望去,三葉果然發現山洞外一個巨大的身影,是骨蚺,恐怖的魔獸,而且不只是一隻,正在山洞外凝望着山洞內的人羣。三葉的心不由得一陣緊縮,這種恐怖的魔獸自己並沒有擊殺的把握,何況不止一隻,這是小分隊目前爲止遇到的最大的危險。
而三葉這時才發覺原來自己研究法術結構已經消耗了太多時間,小分隊一直在山洞附近等待自己,錯過了離開這裡的時機。就在這時,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整個山洞一陣搖晃。外面的骨蚺因爲身軀太巨大無法攻擊到山洞內的人羣,開始拍擊洞口,骨蚺的每一次拍打都令地面一陣搖晃,土塊唰啦啦地從人們頭頂掉落下來。
三葉在山洞中來回走動了幾步,終究決定了下來,他幾步走到山洞深處的牆壁前,注視着洞壁上的那扇門,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打開這道門,在骨蚺破壞掉山洞之前,離開這裡。
儘管山洞不停地搖晃,三葉還是集中精神,嘗試着把牆壁上的特殊的魔力波動和法術結構結合起來,開始反覆地嘗試着勾勒法術結構。
山洞外的骨蚺儘管輪番拍擊山洞,可一陣功夫下來,山洞並沒有任何實質的損壞,洞口的骨蚺昂起十多米高的身軀似乎有些無奈地觀看着山洞中的食物,戀戀不捨地在洞外徘徊着。就在士兵們長吁了一口氣,以爲魔獸就要放棄這裡的時候,其中兩隻骨蚺同時長嘶一聲,頭伸向洞口,同時張開巨齶,在士兵們的驚呼聲中,兩道墨綠的毒液同時噴向了山洞。
守在洞口的士兵灰熊一聲斷喝,高舉起盾牌,同時全身都激發出了鬥氣,拼命抵擋着毒液。儘管如此,還是有一股毒液濺射進了山洞,噴在了一名士兵的身體上,眼見那名士兵哀嚎着翻滾在地,很快就沒了聲息,屍體上冒出一股股煙霧和嗆人的酸氣。士兵們紛紛退守到山洞,舉起盾牌,並且儘量用身體遮擋住了法師。
過了一會,骨蚺不再噴射毒液,可依舊徘徊在山洞外不肯離去。三葉松了一口氣,不停地在默默地擺弄着手勢,從手掌中一次次地冒出各種形狀的光亮,可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打開牆壁,這個山洞看來並不安全,除了骨蚺說不定還有什麼魔獸會聞到生人的氣息趕過來。
時間不停的流逝,在士兵們焦急地期盼的目光下,終於,法師緊皺的眉頭展開了,他似乎掌握到了訣竅。在士兵們的關注下,法師的手掌中顯現出一個由光芒四射的圖案,這個圖案分明和牆壁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法師略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地把手掌按在了牆壁上,就在法師手中的光亮滲入牆壁的瞬間,一扇黝黑的房門無聲無息地滑進了牆壁,露出一個密室。
人們沒時間再多加思索,簇擁着法師紛紛走進密室,在士兵灰熊也退進密室的時候,法師再一次勾勒出法術結構,按在了牆壁上,而密室的門又無聲無息地關上了。
終於暫時擺脫了骨蚺的威脅,人們都鬆了一口氣。這時三葉纔有時間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密室,房間並不大,而且沒有過多的擺設,只有兩三隻竹椅和一個木製茶几,看起來和普通的客廳並沒有多少區別。最重要的是,士兵們在密室中留下了雜亂的腳印,因爲整個地面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看樣子這裡已經很久沒人走動了。
士兵們四下查看,很快一個士兵就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木門,報告道:“大人,這裡還有個房間。”
三葉跟在士兵身後走進去,卻見房間中只有一張木牀和一個書桌,見到這些,三葉立刻就明白了,很顯然整個密室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居所,而從房門的佈置來看,這裡分明居住過一個法師,而且這個法師能獨自居住在這裡,想來還是個高階法師。
想到這裡,三葉立刻交代了下去,命令士兵們不得亂動房間內的東西。很快士兵們又發現了幾個相連的房間,這個居所不僅有廚房廁所,還有修煉室。
三葉在臥室內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法師的書籍或者其他別的東西,而書桌的抽屜內也是空空的,想來主人可能是徹底地放棄了這個地方,把東西都帶走了,想到這裡,三葉失望之極,要知道一個高階法師的書籍可是十分的珍貴,對自己非常有用。
儘管房間內已經是乾乾淨淨,三葉依舊沒放棄希望,不時地翻動一下,希望能從什麼角落裡找到些什麼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就算哪怕一張小紙條也好,可三葉翻遍了客廳臥室和修煉室,什麼也沒發現。
這時,一個士兵叫道:“大人,請您過來,我們找到了一個倉庫。”
三葉順着聲音走去,只見在通往廚房的通道打開了一個木門,幾個士兵正在向裡面張望,沒有軍官的允許,沒有一個士兵敢擅自進入。三葉走到門口,向裡一看,立刻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因爲這個房間並不是一個倉庫那麼簡單,裡面擺放着幾張大木桌,木桌上擺放着數十個大小不一的玻璃瓶,裡面或多或少的盛放着各色藥水,還有兩張大木桌上正有幾個被解剖開的魔獸屍體,這個房間分明是主人的實驗室。三葉走進房間,一一查看,而在房間內的牆壁上,還有數不清的被人隨意勾勒出的圖案,看來像是沒有完成的法術結構。
這時,一張紙條立刻落入了三葉的眼睛,那張紙條被平整地擺放在了一張桌子上,而桌子前還有一把木椅,桌子上還遺留着一隻筆和墨水瓶,顯然是主人坐在椅子上寫下了這張紙條,並故意擺放在了這裡。
三葉拾起紙條看了起來。紙條上這樣寫道:“洛蒂納,我的老友,是你嗎?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想了很久,才發現除了你這個朋友,我可是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就算是給你留下的一點小禮物吧,我把我的手記留給你,就在屋角的箱子裡。”
看到這裡,三葉看了眼實驗室的角落,果然在不遠的角落裡有一隻木箱,三葉並沒有馬上去打開那隻箱子,而是反覆唸叨着洛蒂納三個字,這個名字太熟悉了,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很快三葉想了起來,這個名字就是法術碧蕾絲的創造者,一個傳說中怪異的傳奇法師。這裡的主人原來是那個怪異傳奇法師的朋友,那這個主人也絕不會是個平常的人物,他留下的手記一定是無比珍惜的資料,三葉這時恨不得馬上取到那本手記,好好看看,但是他還是想讀完紙條再去打開箱子。
紙條上寫道:“雖然你一直執着於法術的威力的修煉,可現在我不得不告訴你,其實你更應該注重法力的精微操控,雖然我在法術拼鬥上比不上你,但是如今我離開了,而你還留在這裡,這就說明我比你強。老友,再見吧。另一個世界再見。”
看到這裡,三葉迷惑了,離開這個世界?這是什麼意思?一開始三葉以爲主人是在寫臨終遺言,可從後面自傲的言語中,明顯不是,離開這個世界,去哪了呢?
三葉觀看着紙條,在紙條的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或許洛蒂納早把我這個朋友忘了,而正在閱讀紙條的這位法師,不管什麼原因,既然你來到了我的住所,作爲主人,那本手記就送給你吧。”
紙條的最後,留下來主人的名字,逸火法師,而寫下的紙條的時間竟然是衆神歷一千五百三十六年,看到這裡三葉苦笑了一下,眼下已經是衆神歷二千一百六十一年了,時間已經過去了六百多年,而這張紙條至今沒有損壞,看來是經過主人特殊處理過了。
三葉小心地把紙條放回原處,然後走到房間角落裡打量着眼前的木箱,這是個普通的木箱,只是經過時間的侵蝕,木箱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三葉小心地推開蓋子,突然一股綠液噴了出來,正射到三葉的身上,弄得三葉滿臉滿身的綠液,三葉和在房門守衛的士兵同時驚駭地大叫了一聲,這綠液和骨蚺噴出的毒液可是一模一樣。在士兵們絕望的注視下,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可准尉大人三葉法師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冒出灰白煙霧化作一堆白骨,法師什麼也沒發生,三葉甚至轉過身來對着士兵苦笑了一下,明顯這是主人對他老友的惡作劇了。
這時聽見喊叫的士兵們紛紛跑進了房間,關注地打量着法師,在得知法師並沒有意外之後,士兵們都露出安慰的笑意,有士兵趕忙去找東西要爲法師清洗一下,士兵灰熊揮舞着佩劍叫道:“可惡,嚇了大家一跳。”說着一下子劈在一張木桌的魔獸屍體上,魔獸屍體和木桌並沒有灰熊想象中那樣化作兩截,魔獸屍體的堅硬完全出乎了灰熊的想象。
三葉示意士兵們安靜,然後推開了木箱上面亂糟糟的木屑,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皮袋和一本書卷。三葉率先拿起書卷觀看,這是一本不知什麼材料製成的書冊,上面寫滿了亂糟糟的文字,從字體上看分明是主人的筆跡,肯定是主人留下來的手記無疑了,三葉強掩住心中的激動,把手記放進了懷裡,然後又拎起了皮袋子觀看,皮袋子中有數十枚花花綠綠的拳頭大小的晶體,三葉看了一眼,就示意工匠魯比克過來觀看。魯比克只看了一眼,就跟着了魔似地,激動着摩挲着皮袋中的晶體,興奮地叫道:“大人,好東西,這都是魔獸的魔晶啊,都是高級的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