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一醒就聽到如此不明所以的話,牧凡不由泛出了疑惑之色。
剛想問葉嵐在說那件事時,便聽葉嵐繼續道:“三年前,趙宇將金鱗虎斬殺,就在青峰寒湖。”
牧凡聞言,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面上卻毫不露色,冷言道:“那狗孃養的,還真是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
“那柄斷劍,鏽跡頗重,是被潮暗侵蝕所至。”葉嵐自顧說話,絲毫沒有理會牧凡的岔開話題。
至此,牧凡不自覺鬆開了葉嵐的手,坐起身來故作輕鬆道:“你不會認爲我掉入青峰寒湖了吧。那寒湖刺骨,絕強者都不敢觸碰,我掉進入哪裡還有命在。”
“可你說,你死過很多次。”葉嵐美眸一眨不眨,大有拆穿牧凡的意思。
想起老頭子的告誡,牧凡便一陣頭大,硬着頭皮回答道:“我隨便說說而已。”
“你落月劍法似是而非,卻有大成之威,說明經常用劍。一柄殘劍,爲何不換?”葉嵐繼續問道。
“我念舊,不想換。”牧凡還在掙扎。
而葉嵐,則將美目再次放於月色之上,頓了頓聲,朱脣輕啓:“是不想,還是不能?”
“我...”
牧凡啞口無言,徹底被逼入了死角。
此時,葉嵐這才表現出了寬容,並附上了一抹笑容:“你只需告訴我,不能說。”
這一笑,足以傾世,在朦朧月光的照應下,美得如詩如畫。
然而,牧凡卻被氣的夠嗆,才堪堪恢復的心脈差些再次血崩。
葉嵐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他不得而知。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這性情淡薄的大小姐,也不能倖免。
......
回到葉府
牧凡於月色下告別葉嵐。
可還沒走出兩步,便聽葉嵐的聲音傳來:“牧凡,三日後我前往祖地,可否隨我前去?”
聞言,牧凡回身。
四目相視,氣氛卻並不輕鬆。
“怎麼,你害怕?”牧凡半開玩笑,想要驅散着種氣氛。
反觀葉嵐,則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頷首輕應;“嗯。”
聞言,牧凡先是錯愕,而後緘默了片刻,答應了下來。
直至葉嵐的背影徹底消失,牧凡才轉身踏步,回到了房屋所在的偏院。
然而,剛一踏進院內。
大長老還有一衆下人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他們臉上有些乏倦,見了牧凡之後殺意猛增,顯然等了許久,恨上加恨。
“呦,這麼大陣仗,找我有事?”牧凡依舊輕鬆,閒庭信步般散着步,絲毫沒有壓迫之感。
大長老聞言怒哼,獰聲道:“牧凡,你將我兒打成重傷,以爲可以不了了之?!”
“哦呵,說的很隱晦嘛?”牧凡聲音輕佻。
他駐足散漫的坐在石臺上,斜視着大長老道:“乾脆點,直接動手吧。”
後發制人。
兩句話便打亂了衆人的計劃。
他們本以爲,牧凡會驚慌,可卻怎想,比他們還要激進。
無人動手,紛紛將目光看向大長老。
而此時大長老,也面露疑色。
他凝視着牧凡,極力的想要看出什麼。
可牧凡,笑容卻更勝。
漏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竟直接開口道:“要不?我叫個人,陪你們玩玩?”
說着,他從乾坤袋中慢慢拿出一物。
此物方正,泛動着柔和的白芒,只有一掌大小,像是一塊令牌。
可這塊令牌之上,竟刻滿了複雜的紋路,且其上竟具有威勢,陣陣散動而出,甚至引起了空氣的共振。
“這是....?!”
一見此物,滿場紛紛變色。
而大長老,眼看牧凡就要將靈力送入令牌,顯得更爲驚懼。
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急聲道:“等等!”
“你說等就等?”牧凡面色一橫,手上動作更快。
而在這一吼下,大長老竟直接佝僂在地,身體顫抖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見諒。”
隨着大長老這這一跪,滿場人皆是跟着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哪裡還有方纔氣勢洶洶的樣子。
“見諒?”牧凡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大長老,冷笑着道:“大長老,三年前,你那白癡兒子與趙宇串通,一個欺葉嵐上青峰山,一個放虎害人性命,此事,你可知道?!”
“大人,萬萬沒有此事啊。”大長老立刻喊冤,急切辯解道:“再說,趙宇喜歡嵐兒許久,又怎麼會害她性命。”
“老東西,一把年紀了,演技還這麼浮誇。”牧凡嗤笑一聲。
他出腳踏在大長老的頭顱上,眯目道:“當年葉嵐授意下任府主之位,葉濤想要滅口奪位,而趙宇則爲了英雄救美,自然不會害葉嵐性命。”
說着,頓了頓聲,道:“是不是感覺有些說不通,有些衝突?”
“所以,這纔有了你的出面。”牧凡腳上加力,聲寒刺骨。
他彷彿回憶起了當初,咬牙切齒道:“有着這個契機,你才與趙宇談妥,趁此機削弱葉凱一方的勢力,以便你日後吞噬同化,徹底架空葉凱這個府主之位。”
“而你給趙宇的好處則是,就算英雄救美這一招不管用,日後也可利用葉家地位之便,逼迫葉凱就範,讓葉嵐光明正大的應下婚事。”
“這樣一來,葉濤也就光明正大的繼承了下任府主之位,葉嵐嫁入陽武宗,還能成爲你的搖錢樹。”
“至於趙宇,得一個英雄之稱,受人膜拜,成爲人人口中的正人君子,光明正大將葉嵐追到手,也絲毫不影響陽武宗第一大宗的名號。”
“你玩的這麼開心,還須要我見諒?!”牧凡越說越怒,一腳將大長老的頭顱踩到了地面上。
他目露寒光道:“葉山的寒毒,也是你下的吧?!”
“葉山中了寒毒?他不是染了風寒嗎?”大長老頓時面露驚訝。
牧凡腳下更加用力,冷笑道:“還跟我裝傻!”
“冤枉啊大人,小的真的冤枉!”大長老絲毫不敢抵抗,老淚縱橫的淒厲哭喊,說不出的委屈。
見狀,牧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覺得大長老並不是在撒謊。
可這一絲疑惑也很快便掠過不見,他俯下身來繼續道:“就是今日,也是趙宇授意你來的吧。他以爲我受了傷,也認定我受了傷,讓你趁機要我的命。”
“畢竟,陽武宗是第一大宗,有什麼勢力能夠抗衡,有了陽武宗許諾的保障。所以你昨日不敢來,今日纔敢,對吧?”
說着,牧凡鬆開了腳下大長老的頭顱,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漫步譏笑道:“若是趙宇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恐怕會很失望。”
大長老一動不敢動,臉上滿是水漬,也不知是眼淚還是汗漬,不停聲的辯解求饒。
“行了,別演了。”牧凡好似失去了耐心,擺了擺手再次出言:“咱們來談談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