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哎——對他,我也是沒辦法啊!”石校長繼續說道。

“校長,我想休學。”東陽低着聲音說道。

“休學?不可能吧?你本身的學習就有點……我看還是不要休學了。”

“可是……”

“多餘的話呢,就不需要說了,我看這樣吧,我批一個月的假期給你,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調節一下情緒,也順便養一養傷。”

“可是我真的想休學啊!”

“幹嘛就掛着休學呢?就按我說的去做。”

“校長,我……”話還沒說完,校長就帶着一些文件出去了,東陽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無奈的他只得照校長說的去做。

東陽拽着書包走在前天那條路上,太陽西斜,微風吹拂,有一點點寒意,但陷入沉思的他卻沒有注意到,走進死衚衕裡,猛一擡頭,見到那個老乞丐蹲坐在那裡,他走了過去,書包一甩,一屁股坐下去,右腿弓着,左腿平躺在地上,嘆了一口氣,仰望着天空,右邊緊挨着老乞丐,側着頭看着他。

東陽看了好一會兒天,然後低下頭,搖了幾下,猛然看見盯着他看的那雙眼,他瞧了瞧他,然後指着他面前的空碗說道:“今天生意不好,對嗎?”他沒有回答,雙眼仍然死死的盯着他,這使他感覺到他是一個聾子並且還是一個啞巴,他又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我的處境也不好,並且是一直都不好,老爹老媽不管我,老師同學討厭我,並且我還要時常受蔣二幹那混蛋的欺負,而你就不一樣了,至少你有人同情你,但我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他擡起頭,平視着前方,看到前面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成羣結隊的行人,不得不是他苦笑了一聲,他繼續說道:“使我最難過的是每當蔣二幹欺負我時,我卻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明明知道他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傢伙,自己卻表現得十分懦弱,怕他那幾個兄弟嗎?那就更離譜了,他的兄弟全是一幫烏合之衆,個個都是會望風使舵的,要不是因爲那混蛋的老爹是市值長,扣幾塊錢,跟着他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有樂的,要不然的話,誰還會依附他啊!哼!”

“哎,反正說了你也聽不見,等於白說。”說完用右手拄在右腿上支着腮。望着地上的破碗吹着氣,而老乞丐始終盯着他,就這樣,夜幕拉了上來。

在此之後的一個星期裡,東陽每天都提着飯菜去找那個老乞丐,穿着淺色的運動裝坐在老乞丐身邊,不停地述說着自己的事情,而老乞丐卻只顧着吃,似乎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他卻一點兒也不在乎,因爲他是一個聾啞人。他認爲。

這個星期過後,東陽沒有再去找老乞丐,因爲他的故事已經說完了,這部,東陽穿着淺色的休閒裝躺在園子裡的長椅上曬太陽,突然,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擋住了自己的陽光,就睜開了眼睛,見到是老乞丐站在自己身旁,於是,他有點不高興,拖上拖鞋對老乞丐發怒的說道:“喂,你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來這裡找吃的嗎,我又不欠你吃食東西,幹嘛找我?快走吧!”說完,向廳裡走去,再推玻璃門時,他扭轉頭,見老乞丐還呆呆的站在那裡,他就高聲喊道:“喂,你怎麼還不走啊,再不走我對你不客氣了。”老乞丐發言了:“小子,你想不想不被人欺負啊?”

驚奇的東陽答道:“原來你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我還以爲你又聾又啞。”

“別打岔,正正規規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說不被人欺負?”

“是的。”

“你說我想被人欺負嗎,如果想的話,那麼我幹嘛向你嘮叨了一個星期呢?”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被人欺負了?”

“那當然了。”

“那好,今晚我在公園裡等你。”

“等我幹什麼?”

“倒是你就知道是幹什麼了。”

“要是我不去呢?”

“那你會後悔的。”

“那好吧,我答應你,反正呆在家裡也是無聊,那我們具體在什麼地點,什麼時間見面呢?”

“具體地點和時間你甭問,只要天黑後你身在公園就行了。”

“行,那我一定能夠辦到。”說完,目送老乞丐走了。待老乞丐沒有了身影時,東陽暗想道:“這人真奇怪,也不知叫我去幹什麼。且去玩玩吧。”說完走進房裡去了。而走在街上的老乞丐卻暗自思道:“雖然他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但還是傳給他吧!畢竟,他將來會好起來的。目前擔心的是他今晚會不會去的問題,唉,甭管他,一切都隨緣吧。”說完,擠進了來來往往的人羣中,一會兒就不見了。

夜神撐開了他的大衣,將整個天空遮了起來,大地頓時一片漆黑。月芽兒叮在樹梢上,好像在盪鞦韆,十分自在。

此時四周一片死寂,一點光亮也無,屋內也沒有光亮,突然,月光下出現了一黑影,原來是東陽,此時,他穿着一套黑色的運動裝,站在二樓天台上,他看了一下表,估計時間差不多了,飛一般的下了樓,然後向公園馳去。

不一會兒,公園裡的噴泉旁邊出現了他的身影。他來回踱着,頭不時地朝四周看,看看老乞丐來了沒有。

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了,公園裡已經沒了遊人,而東陽還坐在噴泉邊盼望着老乞丐的到來,漸漸的,他的頭開始左右搖擺,眼皮也重了很多,晃上一會兒,他睡着了。

不知不覺中,他又來到了冰雪澗。走着走着的,上次進的大門出現在了眼前,依舊是那幾個仙女守衛着。

“真奇怪,我怎麼又跑到這個地方來了。看來,我小子和這裡倒是十分有緣啊!”正自說着,門裡走出來兩個女子,定眼一看,卻是淡竹與雪蘭。之間她兩個嘰裡呱啦了一陣後,雪蘭轉入院內,淡竹卻高聲說道:“快備轎。主要要出去一趟。”

“是。”離她最近的兩位仙女齊聲答道,然後走開,顯然是去安排軟轎,以供主子差使。

淡竹轉過頭向裡望着,不一會兒,雪蘭挽着玉冰仙子出來了,後面同樣還是跟着八個丫鬟。

“轎子備好了嗎?”玉冰仙子朱脣分開,皓齒分離,妙音傳送,讓人聽之慾醉。

“這就備來。望主人稍等一下。”淡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