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臉青的就跟中了劇毒一般。
蘇錦嘴角抽抽。
沒看出來皇上也這麼欠揍。
火上澆油的本事一點都不比她爹差。
蘇錦有點懷疑皇上和她爹東鄉侯是不是臭味相投,相惺相惜,相見恨晚。
不過——
她喜歡。
太后怒氣衝衝的趕來,不就是責怪她沒把龍體當回事麼。
現在冀北侯替她請功,責怪的話太后肯定說不出來了。
但太后一把年紀了,不能讓她白跑一趟,正好給清閒的太后找點事做。
皇上英明啊!
太后氣的嘴皮都在顫抖。
半晌之後,才從牙縫中蹦出來一個字。
“好!”
李嬤嬤扶着太后離開。
周院正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
他也算是有幸見證了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的兇殘了。
她明明什麼也沒做。
皇后和壽寧公主就挨罰了。
太后怒氣衝衝的趕來替皇后出氣,她都沒說話,太后就敗退了。
不止是敗退,還要替皇上獎賞她。
愣神的功夫,皇上擺手道,“退下吧。”
周院正,“……。”
周院正趕緊拎了藥箱子退下。
皇上給冀北侯賜座,又望着蘇錦和謝景宸道,“你們先回去吧。”
蘇錦回頭望着杏兒,“藥膏。”
杏兒扒拉腰間跨包,拿出一瓶子藥膏遞給蘇錦。
蘇錦遞給皇上道,“這是祛傷疤的藥膏,兩天後,皇上塗在傷口處,就不會留疤了。”
皇上怔了一瞬,伸手接過藥膏。
蘇錦準備退下了。
謝景宸上前一步,道,“有件事,臣要和皇上商議下。”
“什麼事?”皇上一臉狐疑。
謝景宸回頭看了一眼。
福公公會意,趕緊把殿內小公公都轟出去。
等人都退下了,謝景宸才道,“這些年,皇上一直記掛崇老國公中毒一事,如今我的毒已經解了,或許內子也能解崇老國公之毒。”
崇老國公是崇老國公。
崇國公是崇國公。
大家從來沒有混爲一談過。
皇上眉頭微蹙。
這件事他不是沒想過。
但是幫謝景宸解毒的是蘇錦,是東鄉侯的女兒。
東鄉侯連人家崇國公府祖宅都霸佔了,讓東鄉侯的女兒去給崇老國公解毒……
崇老國公一身傲骨,必不會答應。
再者崇老國公是受人恩惠,會涌泉相報的性子……
東鄉侯是睚眥必報。
皇上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這要換一個人,皇上早派去了。
冀北侯見皇上左右爲難,雖然心底對蘇錦會醫術的事很詫異,但謝大少爺的毒解了,足以說明她醫術高超。
“皇上,還是讓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去給崇老國公看看吧,”冀北侯道。
“老侯爺覺得這樣做妥當?”皇上道。
冀北侯輕點了下頭。
“如果皇上覺得以東鄉侯之女的身份去不合適,不妨哪天打扮成丫鬟或者小廝,隨我前去,”冀北侯道。
冀北侯也經常去探望崇老國公。
他去見崇老國公,崇國公不會懷疑什麼。
這樣算是都顧及到了。
“也好,”皇上道。
事情就這樣安排了。
謝景宸和蘇錦告退。
出了太和殿,四下無人,蘇錦望着謝景宸道,“皇上似乎很信任冀北侯?”
謝景宸點頭。
“如果說朝堂上還有誰是崇國公不敢動的,只有冀北侯了,”謝景宸道。
“是因爲冀北侯府二老爺?”蘇錦道。
“不只是因爲他,還因爲雲妃,”謝景宸道。
蘇錦知道雲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而且已經過世十五年了。
但她還正不知道雲妃和冀北侯是什麼關係。
提起這事的人少之又少,無從得知。
謝景宸道,“雲妃是冀北侯胞妹之女,據說從八歲起,就住在冀北侯府,她是從冀北侯府嫁進宮的。”
“雲妃視冀北侯如生父,皇上自然拿冀北侯當岳父看待。”
說到這裡,杏兒就忍不住說話了,“聽說皇上第一次捱揍,就是因爲被冀北侯府二老爺誤會他調戲雲妃娘娘,被冀北侯府二老爺揍的鼻青臉腫。”
蘇錦,“……。”
謝景宸,“……。”
“這事你聽誰說的?”蘇錦黑線道。
“夫人說的啊,是我扒門上偷聽到的,”杏兒道。
“……。”
蘇錦一臉黑線。
這丫鬟的聽說,是正兒八經的聽說啊。
“偷聽不捱打嗎?”蘇錦道。
“不挨啊,夫人說過,要是侯爺不想誰偷聽,都夠他死幾個來回了,”杏兒道。
蘇錦,“……。”
杏兒詳細的說了一下偷聽的過程。
嗯。
和蘇錦嫁人有關。
東鄉侯說冀北侯府兩位少爺不錯。
唐氏笑道,“當年的冀北侯府二少爺可是連當今皇上都揍了,不知道如今的冀北侯府少爺有沒有這份膽識。”
杏兒就聽到這麼多,她全部告訴了蘇錦。
蘇錦按捺不住好奇問唐氏。
唐氏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們。
只是蘇錦不記得了,杏兒還記得。
蘇錦望着謝景宸,“你知道這事嗎?”
謝景宸搖頭。
他不知道。
他一直覺得唐氏和東鄉侯不簡單。
他們知道不少的隱秘。
青雲山距離京都幾百裡,這些事應該傳不到青雲山去纔對。
再者皇上登基這麼多年,這麼丟人的事,沒人敢泄密,唐氏又是如何得知的?
蘇錦沒想那麼多,笑道,“那皇上第二次捱打呢?”
她只是隨口一問,畢竟皇上以前是皇子。
皇子捱打,非同小可。
一回已經叫人震驚了,何況是二回。
誰想到還真捱過第二回。
“好像也是冀北侯府二老爺打的,”杏兒道。
“……。”
“爲什麼?”蘇錦好奇道。
杏兒搖頭如撥浪鼓。
“不知道,姑娘問夫人的時候,正好侯爺進來了。”
“侯爺說夫人說這事,他就有點控制不住想揍皇上了,夫人怕侯爺真揍皇上,就沒敢說了,”杏兒惋惜道。
這種聽八卦聽一半的滋味真不好受。
要不是怕死,她都有點想問皇上了。
“姑娘還問有沒有第三回,”杏兒道。
“夫人說她只聽說過這兩回,侯爺說遲早有第三回,”杏兒小聲道。
杏兒有點同情皇上。
她家侯爺想揍他,那是肯定會揍到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也不知道她告訴侯爺,姑娘把皇上紮了五十多針能不能讓侯爺高興,然後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