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養蠱蟲的事蘇錦還真不知道。
之前蘇錦曾有過找秦菡兒要蠱蟲的想法,但一看到秦菡兒養的蠱蟲,蘇錦就默默把這念頭給打消了。
那些蠱蟲長的實在是……一言難盡。
蘇錦怕晚上做噩夢,別說要幾隻了,秦菡兒主動送給她,蘇錦是麻溜的謝絕了好意。
杏兒知道蘇錦怕蠱蟲,但她見蘇小少爺他們養,也動心了。
沒敢告訴蘇錦,偷偷摸摸養的,這才三天兩頭忘記蠱蟲要餵食的事。
現在蠱蟲扔給了齊王妃,杏兒渾身輕鬆。
至於齊王妃——
那真的是要自求多福了。
齊王妃在南漳郡主處換了套裙裳,又小坐了片刻,方纔告辭。
南漳郡主送她出門。
過二門的時候,齊王妃的丫鬟回頭看了幾眼,望着齊王妃道,“鎮北王世子妃不肯原諒郡主,王妃送給她的東西,怎麼也不還回來?”
拿錢辦事,這是最基本的規矩。
鎮北王世子妃的態度很堅決,不肯幫郡主說軟話,那些送給她的東西,她理應及時還給他們。
這都在王府待多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齊王妃臉色陰沉沉的,“那些東西,她還敢昧下不成?!”
趙媽媽跟在南漳郡主身側。
到底是剛回京,還不瞭解世子妃啊。
南漳郡主冷冷一笑,道,“她不去搶已經不錯了,到她手裡的東西,表嫂就別指望她會吐出來了。”
“要是以前,我還能訓斥她幾句,如今她貴爲公主,我也不敢多說什麼。”
南漳郡主一訴苦,直接把齊王妃的怒氣撩撥到了一個新高度。
“只是一個公主而已,還能翻天不成?!”齊王妃不屑道。
因爲憤怒,齊王妃的聲音有些大。
四下丫鬟婆子聽見了,齊齊望着她。
南漳郡主眉心一攏,忙道,“可不敢這麼說,世子妃還不是公主的時候,就敢讓壽寧公主被擡出國公府了。”
“如今是公主了,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趙媽媽則訓斥丫鬟婆子,“一個個都豎着耳朵做什麼,不用幹活了?!”
“誰敢亂嚼舌根子,王府家規可不是吃素的!”
這是敲打,不讓丫鬟婆子把話傳到蘇錦耳中。
只是南漳郡主表現出來的慫,恰好是澆在齊王妃心頭的火油,灼燒的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我倒想瞧瞧,她敢不敢讓我被擡出鎮北王府!”齊王妃撂話道。
齊王妃怒氣衝衝的走了。
只是邁步出鎮北王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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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黑,要不是丫鬟及時扶着她,那是真的要四仰八叉的撲下臺階。
“王妃!”
“王妃!”
齊王妃暈倒了。
齊王妃走在路上撂的話,哪怕趙媽媽下了封口令,也還是傳的沸沸揚揚。
丫鬟小廝們是不得不服啊。
前腳撂話,後腳就暈了。
要說世子妃和她的丫鬟也沒出現啊,怎麼就暈倒了?
世子妃真有那麼邪門,誰惹誰倒黴嗎?
可齊王妃今兒不是來惹事的,她是來給被貶的承嫺郡主賠禮道歉的啊。
沉香軒,屋內。
蘇錦正啃着貢果呢,聽到碧朱跑進來稟告齊王妃暈倒在王府大門前。
蘇錦噎住了。
杏兒擡手幫蘇錦拍後背。
幾下之後。
蘇錦把果子吐出來。
杏兒心急如焚,“姑娘,你沒事吧?”
“沒噎死,差點被你拍死,”蘇錦眼角抽抽道。
杏兒,“……。”
碧朱站在一旁,差點憋出內傷來。
杏兒的力氣……
對得起她每天早上吃的七八個肉包子。
蘇錦疼的白眼直翻。
不只是後背疼。
前胸也疼。
她是不是被杏兒給拍出內傷來了?
蘇錦捂着胸口,腦袋裡想的還是齊王妃的事。
怎麼就那麼巧在王府大門前暈倒了?
難道她真的說什麼靈什麼,杏兒養的蠱蟲有自己想法了?
可這暈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啊。
暗衛藏在樹上。
幾次折騰失敗後,他剛鬆一口氣,這丫鬟就成功了。
暗衛,“……。”
毒殺齊王妃,這可不是小事啊。
端慧長公主因爲派人刺殺世子妃,被皇上貶爲了郡主,這就是前車之鑑。
暗衛不敢掉以輕心,去書房稟告謝景宸知道。
聽暗衛稟告,謝景宸也腦殼疼了。
來一個找茬的就被擡回去一個……
他是不是應該謝絕所有和蘇錦有仇的人登門?
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齊王妃暈倒是蘇錦下毒導致的,畢竟齊王妃被擡上馬車的時候,脣瓣發紫,一看就像是中毒了。
消息傳開,茶樓酒肆都在議論這件事。
前些日子齊王府郡主才因爲搶鎮北王世子妃的東西被貶爲了庶民。
這才過了多少天啊,齊王妃又在鎮北王世子妃手裡栽跟斗了。
但凡招惹鎮北王世子妃的都沒好果子吃,怎麼就有人不怕死的前仆後繼呢?
吃飯羣衆表示不理解。
消息傳到東鄉侯府,南安郡王幾個喊口號,“大嫂威武!”
這種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的氣勢真是太讓人佩服了。
還好,他們是堅定不移的站在東鄉侯府這條船上的,是友非敵,不然天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東鄉侯誇蘇錦孝順。
唐氏瞪他,“你還誇,齊王妃打着賠禮道歉的旗號去找錦兒的,卻中毒暈倒了,太后豈會善罷甘休?”
東鄉侯輕咳一聲,“雖然是魯莽了些,但孝心還是值得誇讚的。”
唐氏再瞪他。
東鄉侯笑道,“夫人不用太擔心了。”
“有端慧長公主現成的例子在前面,錦兒最多也就被貶爲郡主。”
“都不用我着急,皇上肯定會想辦法再封她爲公主的。”
“……。”
“讓皇上輕易認回錦兒,我本就不樂意,多給他點磨難也好。”
“……。”
御書房內。
皇上不僅着急,還在打噴嚏。
他在御書房來回的走。
手忍不住的揉太陽穴。
福公公緊跟身後道,“皇上,您別急啊。”
“公主哪次禍闖的不大,最後不都沒事嗎?”
“不僅沒事,還得一堆的賞賜呢。”
福公公的寬慰很是獨到。
皇上想了想,覺得福公公說的很有道理。
皇上的腳步慢下來,坐到龍椅上端茶潤喉。
喝了一口後,皇上擡頭看了福公公一眼,“朕是不是應該先把賞賜準備好?”
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