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侯府。
蘇崇他們騎馬回來。
一行六人騎在馬背上,那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引人注目。
人逢喜事精神爽。
臉上的淤青未影響他們分毫。
只是一下馬背就高興不起來了。
小廝拿了一錦盒遞給蘇崇道,“這是姑爺送來給大少爺幾個的。”
“還有我們的份?”北寧侯世子道。
“不知道是什麼?”楚舜好奇道。
“快打開看看,”南安郡王迫不及待道。
蘇崇把錦盒打開,見裡面一摞紙,眉頭扭了起來。
再一看是案卷,臉上掛了失望。
再一看謝景宸給他們留的字,就變成不滿了。
“我們上午訓練,下午看書,這是讓我們大晚上去查案嗎?”南安郡王叫道。
“這簡直就是把我們當驢使喚,”南安郡王抗議道。
“……。”
蘇崇幾個望着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心頭髮憷。
“這麼看着我幹嘛?”他強自鎮定道。
“你爲什麼老是喜歡把自己比成驢?”蘇崇問道。
“自己比喻就算了,還每次都捎帶上我們,”楚舜道。
“誰讓我們郡王爺最是長情,那頭拋棄了他的驢,他至今都還記着,”定國公府大少爺憋笑道。
南安郡王氣炸肺。
蘇崇嗅到一股八卦氣息。
勾着定國公府大少爺的肩膀往前走,蘇崇問道,“郡王被驢拋棄過?”
定國公府大少爺點頭。
身後,南安郡王威脅道,“你要敢說,我們斷……。”
交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楚舜捂住了嘴。
只餘下唔唔聲。
定國公府大少爺笑道,“這事發生在崇國公府大少爺失蹤之前,據南安王妃說,有一回,她帶郡王爺去崇國公府玩,見崇國公府大少爺有一匹小馬駒,郡王爺也吵着要,南安王妃沒輒,就帶他去買。”
“我們的郡王爺在一羣小馬駒中,一眼就相中了唯一的一頭小毛驢,死活要買回來,南安王妃便依了他。”
“郡王爺精心餵養了一年,第一次牽出府溜達,結果沒拉住繮繩,讓驢給跑了。”
“據南安王妃說,那一回郡王爺哭的特別的慘,爲了哄他,南安王買了十幾頭驢回來,郡王爺都不要,只要他的那一匹。”
這八卦是從南安王妃嘴裡傳出來的。
所以確保了這八卦的真實性。
蘇崇肩膀差點抖脫臼。
哈哈哈!
遠處,蘇小少爺笑的直不起腰。
南安郡王臉黑成鍋底。
他這交的什麼損友?
這麼丟臉的事,他們不替他瞞着,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最最最可惡的還是他母妃,有這麼坑自己兒子的嗎?
蘇小少爺走過來,見他鬱悶的臉色,慷慨道,“我說件我大哥小時候的事給你聽。”
南安郡王挑眉。
蘇小少爺道,“也是我娘說的,我大哥小時候養了一隻鵝,有一次他吃飯掉了飯米粒在身上沒注意,那隻鵝朝我大哥衝過來,直接把我大哥撲倒了。”
“我娘說,這世上第一個把我大哥撂倒的是我家的鵝。”
蘇崇,“……。”
這回輪到南安郡王狂笑不止了。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蘇崇滿臉通紅。
“娘偷偷告訴我的啊,”蘇小少爺道。
“……。”
“大哥,你身上有錢嗎?”蘇小少爺問道。
“你要錢做什麼?”蘇崇道。
“你別管我要錢做什麼,你給我十兩銀子,我賣你一個秘密,”蘇小少爺小聲道。
“什麼秘密?”蘇崇好奇道。
蘇小少爺伸手。
蘇崇,“……。”
這是他親弟弟嗎?
南安郡王從懷裡摸出十兩銀子放在蘇小少爺手裡。
蘇小少爺喜滋滋的揣懷裡,並叮囑道,“別告訴我娘啊,會被沒收的。”
南安郡王,“……。”
小小年紀就會藏私房錢了。
他又出不去,有地兒花嗎?
蘇小少爺望着蘇崇道,“大哥,你知道你是怎麼失憶的嗎?”
“不是被打的嗎?”蘇崇道。
“不是,”蘇小少爺搖頭道。
蘇崇扭眉。
蘇小少爺道,“前兩天我才從娘嘴裡套出來的,娘說你小時候有一次暈倒,爹嚇着了,抱起你就要去看大夫,結果出門的時候,走的太急沒注意,讓你腦袋匡的一下撞在了門上,直接把你撞醒了,打那以後,你就不大記得以前的事了。”
蘇崇,“……。”
這話聽的他腦袋疼。
這纔是他不記得以前事的真實原因嗎?
“那隻鵝就是爹撞壞你後,心懷愧疚,買來哄你玩的,”蘇小少爺笑眯眯道。
“……。”
“我在我爹手裡活這麼大,真是不容易,”蘇崇心疼自己。
“娘說,就是那回,你把爹嚇出了心理陰影,打那以後,你累暈,累趴下,爹爹都不敢扶你,”蘇小少爺道。
“……。”
一行人往住處走,互相聊小時候的奇葩事。
蘇崇勾這趙詡的肩膀道,“你小時候呢?”
趙詡搖頭道,“我娘生我的時候不足月,我小時候體弱多病,養在寺中,到七歲纔回府,所以我沒有你們這麼精彩的經歷。”
“精彩?”蘇崇嘴角抽抽。
“你不覺得這是灰暗嗎?”他道。
趙詡笑道,“只有羨慕。”
“你這話說的我想送你一隻鵝,”蘇崇道。
“……。”
“趙兄還未說進京所爲何事呢,或許我們能幫上你的忙?”楚舜道。
趙詡臉上多了幾分凝重,“我來大齊朝是來我找我孃的。”
“你娘?”蘇崇驚呆。
“你娘不是南樑右相夫人嗎?”
趙詡搖頭。
沉香軒。
後院,竹屋。
蘇錦正把暗衛買回來的藥材放進抽屜裡。
杏兒抱着包袱跑進來,“姑娘,不好了!”
“咱們丟東西了!”杏兒叫道。
蘇錦望着她,“丟什麼了?”
“姑爺的玉佩啊,就是姑娘今兒女扮男裝佩戴在腰間的玉佩丟了,”杏兒道。
“會不會是換錦袍的時候掉在馬車裡了?”蘇錦問道。
“沒有,我剛去馬車裡找過,沒見到,”杏兒道。
杏兒一臉焦急。
蘇錦道,“只是一塊玉佩,丟了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可我問暗衛了,暗衛很着急的樣子,”杏兒道。
蘇錦放下手裡的活去問暗衛,“那塊玉佩很珍貴嗎?”
暗衛道,“那塊玉佩,大老爺隨身佩戴了十幾年,出征前交給大少爺的,是大少爺生母送給大老爺的。”
大老爺出征前和他說過,若是大少爺毒發身亡,那塊玉佩隨大少爺下葬,就當是爹孃給他送行。
蘇錦,“……。”
杏兒,“……。”
“這麼珍貴的玉佩,你家大少爺不隨身佩戴,就隨便放在抽屜裡,我還以爲是普通玉佩呢,”蘇錦頭疼道。
暗衛,“……。”
皇上隨身戴的玉佩,被東鄉侯打劫給了大少奶奶。
丫鬟不是隨手踹跨包裡的嗎?
與大少奶奶比,大少爺已經算是很慎重了。
他實在沒想到玉佩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