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處有些偏。
兩人倒地時,遠處有說話時傳來。
男子把暗衛拖到假山後,然後回來拖杏兒。
隨手就把杏兒扔在了暗衛身上。
遠遠看去,那畫面……有些傷風敗俗。
不少人過來玩,瞥了一眼,罵兩句就掉頭走了。
嗯。
沒有一個上前打擾的。
很快,這一塊就人跡罕至了。
謝景宸騎馬趕去軍營,小廝傳完話,騎馬回府。
兩人分道揚鑣。
謝景宸擔心有急事,跑的很快,結果在半道上碰到了王爺騎馬過來。
謝景宸騎馬上前道,“父王找我有急事?”
王爺眉頭微皺,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找你了?”
謝景宸臉色一變。
簡短的將他陪蘇錦去大佛寺,結果小廝找他說王爺讓他去軍營的事一說。
王爺心底也涌起了不好的預感。
皇上急召他進宮議事,他不好耽擱。
謝景宸調頭趕去大佛寺。
來的時候他跑的就很急,去的時候更急。
八百里加急都沒他急。
越急就越容易出岔子。
他騎馬上山的時候,馬車正往山下跑。
車伕看到謝景宸,神情一慌,以至於手裡的繮繩沒拉穩,馬車從一塊石頭上卡過去,馬車差點翻了。
蘇錦被捆着手腳,嘴裡塞着布條。
本來是昏迷的,馬車一撞,她原本靠左邊,這一顛簸,她的腦袋直接朝右邊撞過去。
額頭撞疼。
直接將她疼醒了過來。
嘴裡塞着布條,手腳被縛,蘇錦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給綁架了。
暗衛和杏兒追那搶髮簪的賊,她往那邊跑,結果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是誰綁架的她,膽子真的夠肥。
先是支開謝景宸,再是轉移暗衛,這分明是衝着她來的。
她來大佛寺雖然是她早有打算的,但如果不是要抄佛經祈福,她不會今天來。
這事不知道是南漳郡主背後指使的還是老夫人的算計。
又或者,她們兩個都脫不掉干係?!
這一回,她要逃脫,絕對會叫她們吃不完兜着走!
蘇錦心底惱的厲害,但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身上有毒藥,可雙手被捆,也無濟於事。
蘇錦想往車伕邊移動,可是馬車跑的很快,她撞過來撞過去,五臟六腑顛倒了位不說,渾身像是要撞裂開。
看到謝景宸回來,車伕慌了。
他必須抓緊時間把人送到,否則等鎮北王世子追來,他小命休矣。
他趕馬車下山,半道上就看到勇誠伯世子。
車伕趕緊跑過去道,“爺。”
勇誠伯世子見他神情慌亂,問道,“事情沒辦成?”
“成是成了,鎮北王世子妃就在馬車裡,可是計劃有變,小的下山時,鎮北王世子上山了,”小廝急道。
“他跑的很急,應該是知道上當了,等在大佛寺找不到人,他肯定會追來。”
這麼短時間下山的人不多,一查便知。
勇誠伯世子只能臨時改變計劃了。
“你趕馬車繼續往前跑,我帶她去別院,”勇誠伯世子道。
車伕掀開車簾,就看到蘇錦望着他。
“爺,她醒了。”
勇誠伯世子從懷裡拿出黑布,把自己的臉蒙上。
鎮北王世子妃邪門的很,招惹她的容易倒黴。
萬一計劃失敗,沒被看清臉,自然不怕被報復。
車伕把蘇錦打暈,然後從馬車內拖出來,勇誠伯世子將她扔上馬背。
馬長長嘶吼一聲,差點揚蹄而去。
勇誠伯世子翻身上馬,一甩馬鞭,就往另外一條道跑去。
車伕趕馬車繼續狂奔。
謝景宸直奔上大佛寺問小和尚蘇錦和杏兒在哪兒,小和尚有點懵,“世子妃和丫鬟一刻鐘前就走了。”
謝景宸越發不安。
他從大雄寶殿出來,就聽到有婦人嘀咕,“光天化日,佛門重地也能做出那般傷風敗俗,有辱斯文,恬不知恥的事,也不怕天打雷劈。”
謝景宸覺得不對勁,往那邊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了杏兒和暗衛。
兩人只是昏迷而不是被殺了,謝景宸鬆了一口氣。
叫不醒暗衛,謝景宸拔下杏兒頭上的銀簪,朝暗衛的手指猛地一紮。
“呲……。”
暗衛疼醒過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謝景宸急問道。
暗衛懵了片刻,臉色大變道,“世子妃出事了!”
他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告謝景宸。
謝景宸聽後,拳頭攢緊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蘇錦就在他上山時遇到的那駕馬車內!
謝景宸轉身便走。
暗衛起身時,頭還有點暈。
那迷藥藥性很強,只是扎一針,藥性還在。
他強撐着把杏兒抱起來,走到大雄寶殿前交給了小和尚。
“照顧好她,”暗衛吩咐道。
不等小和尚答應,暗衛去追謝景宸了。
小和尚,“……。”
他是最怕和鎮北王世子妃還有她的小丫鬟相處的啊。
比面對住持方丈的時候還要膽怯。
暗衛急着追謝景宸,但是藥性未去,下臺階的時候,兩眼一黑,直接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謝景宸騎馬追下山。
他在刑部待過,知道怎麼追蹤。
從他和馬車相遇的地方起,一直注意車輪痕跡。
下山後,車輪痕跡在一處由深變淺。
倒是馬蹄印子深了不少。
謝景宸就知道蘇錦從馬車被人帶上了馬背。
他騎馬往前追去。
勇誠伯世子帶着蘇錦往別院方向跑,他不覺得謝景宸會發現他,所以跑的不算快。
聽到身後有急切馬蹄聲。
他回頭看了一眼。
真的。
三魂去掉了七魄。
陽光下,謝景宸的容貌一覽無餘。
勇誠伯世子手裡的鞭子甩出去,馬身上的鞭痕隱隱見血。
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
勇誠伯世子不敢和謝景宸正面交鋒。
他的武功不及南安郡王。
但謝景宸的武功在南安郡王之上。
顧着逃命,就不管往什麼方向跑了。
這一跑,就跑錯了路。
等勇誠伯世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雖然沒有連人帶馬摔下懸崖,卻也到了懸崖邊。
他帶着蘇錦從馬上騰起。
馬沒能剎住腳,掉下了懸崖。
馬蹄聲就在身後。
勇誠伯世子拿着匕首對着蘇錦的脖子。
蘇錦早在勇誠伯世子帶她狂奔的時候就被顛簸醒了。
冰冷的匕首透過肌膚傳來,四肢百骸都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