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月淡,風悽,一曲恆古的琵琶,飄酸了今生的眷戀。思念踏夜而來,滴滴流動在月海,紛紛揚揚落滿成空的夜,絲絲聲聲刻留下的印記,碰撞着心底的蠢動,淚水溢滿雙眸,恣意地流下,似絃樂如泣如訴。
飲月千尺,寂夜成相思,難揮情絲一縷。昔日片斷,成一生細讀的憂傷。經事難忘,恆久的思念扯成根根絲線。恨夜難成眠,灑下一地的思念,剪瘦一彎冷月,細數躍然於眼,結縷縷情絲
深夜,在靜月殿中,劉靜高坐在流金的椅子上,一隻蝙蝠飛落,落在地上,化爲人形
‘魔君右使冥夜參見金凰公主。’
‘請起,右使不由行此大禮前世記憶本座以記起,那尚小唯果然不是普通人,沒想到竟是她,千年前跟我搶王大哥的那隻狐妖,這世,她休想搶走王大哥的心,魔君那裡,幫我準備的怎麼樣?’
‘公主殿下,您要的東西,必定會如您所願,魔君說,三日之後,在清溪河畔,魔君自會派左使冥心來給公主您要得東西。’
‘那要可否厲害?’
‘那是自然,此毒摘選自冥王殿內的曼陀羅,選用其汁,加上九尾狐去其尾上最雪白的毛,曼珠沙華千年的思念產生的劇毒,用魔君殿下最深厚的內丹練成,這是上能解此毒的人,身處無常,萬年前,爲情所困,無法超脫,所以此毒三界之內,無人神妖能解。’
‘無常是何處?’
‘九天之上,處於虛無。’
‘好,很好,那就替我謝謝魔君了。’
‘金凰公主,不要忘了你與魔君殿下之間的交易。’
靜兒笑了,那笑容清冷,很冷....‘不過是一顆心,可有也可無,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勿讓小唯將走大哥,我必須讓小唯魂飛魄散,消失與這三界間,這樣大哥就會死心,只會對我一人好,一定會愛上我。’
至於哥哥,我相信他是不會怪我的,爲了愛,我什麼都可以做,浮生不是神尊了,量他也去不了九天,王翼哥哥,我會助你登上皇帝寶座。劉靜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小唯走到家門口,只見月兒拉住小唯的手,‘小姐,小姐,老爺不行了,他正要見你,你快去看他。’
小唯聽到這話,呆呆的站住,這一刻終究是要來的,一世的親情,她無法割捨,小唯面色蒼白,整個人就像被抽乾了靈魂,小唯掙開月兒拉小唯的手,向屋內跑去。
在那張華麗的牀上,尚凌雲躺在上面,面色如同死灰,嘴脣失去了紅色,兩眼也不在那麼有神‘唯兒-------’尚凌雲掙扎的吐出兩個字,艱難的支起身體,指了指屋角的木箱,小唯衝過去要扶他,卻見他重重的倒在牀上,雙眼已經閉上。
’爹,’小唯的眼淚涌出,尚凌雲的死縱然是天命不可違,雖然僅僅只當了自己一世的爹,但他卻給予了自己從未得到的父愛,對此,他永遠充滿了感激,小唯相信,在九天之上,那個給過她支持與鼓勵的爹一定會得道成仙。
小唯望向那個木箱,雖陳舊,但是被反覆擦拭,足以突出它的重要性。
‘你們先下去吧,’小唯知道那是尚凌雲單獨留給自己的。
箱子中有一封信,上面寫着:
‘唯兒,爹走了,以後就要靠你一人獨自面對一切,對此,爹充滿愧疚,爹對不起你,可是我的離開是天註定的事,不要傷心,女媧娘娘已將一切告知於我在箱子的底部有一個暗箱,裡面有兩個戒指,你以後會有用,你與浮生會有一個大劫,祝你們度過此劫。’
小唯繼續往下讀,發現下面有一首詩:
人生無常晴
世事無常陰
庸人尋常念
是非難分明
來時倏倏然
去時忽忽逝
亡者無常 樂的無常
有亡當存 所以無常
什麼意思?小唯對此十分不解,不過沒有管那麼多,將戒指與詩放入一個精緻的盒子中。
更夜,白紗凝霜,夢縈千回,寒霧濃煙裡,凋零了滿簾的落花。滿攢的相思,紛飛了憂酸的情話。相聚,別離,恍然一夢。似風,似霜,似夢。滴落在磐石上的一顆淚,衍生了曾經的傷痕。或許,離別只是今生的遠行,而三生三世的溫柔,卻是我今世癡癡眷眷,無悔無怨。
這時,門外來了一個人,是王翼,‘聽聞家父病逝,特來看望,小唯莫要傷心’
小唯無心理王翼,看見他只想着怎麼除去執念,小唯忽然轉念一想,若這王翼知道我是妖,會不會像千年前那要怕我,這樣,就不再愛我,能不能除去執念?
‘王大哥,小唯如今無依無靠,父王也病逝,你還愛小唯嗎’
王翼堅定的望着小唯‘我說過會護你一生一世的。’
小唯冷冷一笑‘哦?這麼說來,王大哥的話是不會改變的。’
‘那是自然,’
‘呵呵’小唯輕笑出聲,可笑中有着莫大的諷刺,只可惜王翼沒有聽出來。
‘那大哥的諾言當真是讓小唯受寵若驚了,敢問這美麗的諾言是對小唯說的呢,還是對妖要說的?’
‘妖?小唯不要開玩笑了,你這麼美麗溫柔的女子怎會是妖?大哥的諾言只會對小唯說,這裡哪來的妖?若有,我一定會殺了她,不讓她害人。’王翼說的大義凌然。
小唯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涌上心頭,的人說的對,凡人是非難分明,看不破這人與妖的界限,這不是真正的愛,真正的愛是不在意種族 身份 地位的,真正的愛可以超越一切,所有一切都會爲此變爲浮雲一片。凡人愛的不過是一張皮。
‘只可惜,王大哥,你想錯了,小唯真的是要,是一隻修煉千年的狐妖,’說到此,小唯妖媚的有修長白皙的手指向王翼‘大哥不是要殺妖嗎?’王翼愣愣的望着小唯,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小唯,你這麼美麗,不可能是妖。’
‘大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小唯其實可醜了,不過妖能畫皮,這樣,小唯纔有了這絕世容顏。’
王翼定定地望着小唯
小唯見王翼如此反應,明白王翼不相信,有因爲自己已是人身,不能化爲狐形,於是暗化一股靈氣,使臉幻化出一道可憎的傷疤,邪魅的對王翼一笑‘王大哥,小唯美嗎?’
王翼驚呆了,大喊‘妖怪呀’說完舉劍便要刺來。
小唯收回靈力,恢復了容貌‘大哥,你說過要保護小唯一生一世的,爲什麼要殺小唯?’
王翼手中的劍不由鬆了鬆,不過很快,有握緊‘我的話是對小唯說的,不是對妖。’
‘妖?千年了,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小唯不理會王翼,徑直走出門外,正巧遇上站在門外糾結要不要進去的浮生。
‘皇上,你來了,我爹-------’小唯低下頭,擠出幾滴淚,浮生不禁伸出手爲小唯擦淚,‘朕看不得你哭,別怕,朕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時,一臉驚魂未定的王翼衝出了門外,見到浮生,,立即衝浮生喊道‘皇上,小唯她.....她是妖。’
小唯聽此,拉住浮生的胳膊,‘皇上,他今日闖進小唯家中,還說小唯是妖。’
浮生聽此,頓時大怒,滿眼柔情的望向小唯‘小唯,不管你是人是妖,在我眼中,小唯就是小唯。’
怒視王翼‘大膽,你說小唯是妖?朕今日宣佈封小唯爲皇后,明日舉行冊封大典,你膽敢說小唯是妖,忤逆聖上,理應當斬,念你爹是三成元老,暫且放過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隨着聲聲慘叫,王翼咬了咬牙,‘浮生,我不會過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