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國公爺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時候,有個老苗農便說了一個解救的法子。
這個法子說起來,那是極爲的殘忍,那就是要把老國公和苗女的親生兒子煮熟來吃。
老國公自然是不願意的。
自己的命是命,難道兒子的命不是命了?
更何況,已經對不起苗女了,哪肯再對不起兒子的。
他也沒幾個兒子,本來他們家的男丁就少。
可他不願意,他的手下便幫他做主了。
要知道,倘若他們出征,主帥是死在外面的,先不說吉不吉利這種事兒,到了京城,他們也沒好果子吃啊。
老國公夫人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而且萬一皇帝牽怒,到時候可就說不好了。
畢竟主帥這樣的死在外面,朝庭的顏面何存?
皇帝肯定會說,有法子解救,爲什麼你們不救的?
所以,老國公的手下,便把苗女的兒子給殺了,做成了湯羹給老國公吃下。
在他們看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能活最好,真不行,反正那個苗女的兒子,老國公夫人也不會養的。
既然都是死,說不定能救他們呢?
再說了,他自小在西南長大,又是苗人之後,京城的人未必容得下,還不如送他去見他孃親來得好呢,至少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有個伴不是?
說來也奇怪,老國公吃下那個羹湯之後,紅腫也退了,也不流膿水了,過了幾天,又生龍活虎了。
而當他發現,兒子不見的時候,他才驚奇到,兒子被手下人殺了。
那時候人人都爭着是自己的主意,是他們動的手。
每個人都說願意以命填命。
可是老國公爺也不可能真殺了他們的。
畢竟他們是他的同僚,是他的夥計,他根本不能動手,也不可以動手。
可是,想要讓他原諒……
其實他更多的是無法原諒自己。
他想的是,倘若沒有吃東西,就這麼餓死自己,或者兒子……
但一切沒有如此……
回了京城之後,他第一時間把軍權給交了出來。
對於這種情況,皇帝自然是覺得太有疑點了。
畢竟,是個男人都愛權的,你說咱還沒用金銀珠寶,或者高官厚祿來換,咱用了幾個月,打了幾十次的腹稿,想來勸說老國公卸甲歸田,這全部都沒用上呢,他居然就提出辭呈了?
你說倘若這事給傳了出去,讓別人怎麼想?
是不是別人會覺得,皇帝用了非常的手段,逼迫老國公交了軍權出來?
這古代的皇帝,除非是真的是昏君,要不然,那都是極爲要臉面的,最喜歡被人說是仁君,賢君了,誰樂意會被人說是卸磨殺驢暴君啊!!
因此,皇帝那是百般的挽留,老國公老執意要把軍權交出來。
見皇帝逼得太緊,老國公只能把殺了兒子來治病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皇帝是知道老國公因爲苗女的事情中蠱的事兒。
他原先以爲是軍營裡的大夫把這毒給解了,哪裡知道會有這麼多蹊蹺的。
見老國公確實是心灰意冷,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然了,爲了補償給老國公,他也賞賜了一大筆的金銀珠寶,古董字畫,田宅家產。
皇帝也知道,以後老國公是不會再帶兵了的。
畢竟,吃了自己的兒子來治病這對任何人來說,那都是一大創傷。
最要緊的是,這事還容易被人拿來攻擊。
不會影響到皇帝了,皇帝自然是熱情大方了,不就是銀子嘛,皇帝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老國公那時候編寫自己的行軍日記的時候,便把這一段給記錄了下來。
他是想讓後人知道,苗女你能不碰就不碰,要不然,絕對讓你一生後悔。
雖說他行軍打仗殺了很多人,可是殺自己的兒子畢竟是第一次,而且還把他給吃了。
這也是後來他一輩子都茹素的其中一個原因了。
他到臨終的時候,都在悔恨,倘若沒有愛上那個苗女,沒有和她生下孩子,這輩子是不是都能戎馬生涯?
國公爺也不是傻的,這自己的祖父在這裡吃過虧,至於容月的祖父也是再三告誡,他哪裡會去碰苗女的,他和苗女的事兒,還真是互相幫忙罷了。
苗人淳樸是真的,苗人民風彪悍也是真的,苗人防着漢人更加是真的。
但只要苗人把你
當朋友了,把命給你都成。
而通過葉大將軍的介紹,國公爺在西南的時候,認識了幾個熟苗,也瞭解了一些苗人的習性,一些部落的情況。
本來都是書本上的知識,不過,經過那幾個熟苗的帶路,倒是和駐軍附近十里八鄉的熟苗都漸漸熟絡了起來。
至於生苗,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用那些熟苗導遊的話就是,大家互相敬着就好,沒必要太過熱絡。
畢竟,連他們熟苗,也未必敢和生苗有太過接近,除非是他們部落的族長,或者是長老的,一般,他們接觸也不會多。
國公爺雖說失望,不過,也知道路得一步步走,飯得一口口吃。
葉大將軍留下的,還算是一個比較不錯的情況,雖說那些苗族部落偶爾有發生衝突,不過,大規模的衝突並沒有發生。
據熟苗介紹,一般大規模的衝突都是發生在夏季,爭水源的問題上。
苗人雖然也會拿些從山上獵來的東西和漢人來換些鹽,不過,大部分是能在山上自給自作的。
而且葉大將軍那時候給山上的幾個苗人部落也做了些工作。
這些工作自然是通過熟苗去和人家生苗聯繫的,那就是西南駐軍這邊,無條件的提供鹽巴給他們生苗。
也請他們生苗看在這些免費的鹽巴上,能少打架惹事的,就少打架惹事。
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不是很好?
倘若真有事要吵,是不是請雙方的長老先協商一下。
你說你們苗人每年死亡的人數這麼多,難道你們不心痛的?
有那打架的的力氣,怎麼不打開墾幾畝荒地來種田呢?
你說對吧?對吧?對吧?
是這個理的吧?
葉大將軍通過幾十年的浸淫,倒也算是和有幾個生苗部落的長老關係搞得不錯。
雖說一開始是他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可至少,也和他們打好了關係。
在他駐守的後十幾年裡,大規模的戰爭一次也沒發生過。
雖說每年還有那種部落與部落之間的鬥爭,也有死亡,但是,和以前需要動用部隊去鎮壓,軍士死亡幾萬人的代價來比,葉大將軍的懷柔政策還真是好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