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會有錢嗎,夏家可是個貪錢的人,大兒子聽說是個賭鬼,聽說欠了一屁股賭債,這可是個大窟窿啊。”
蘇玉冰和唐縉雲趕過來的時候,就見村民議論的都快砸開鍋了。
她隱隱聽到什麼,夏家賣閨女,老員外,之類的云云。
再看唐山,原本有些彎曲的脊背這一刻挺的直直的,他雙拳捏起,目光盯着前方,想在看什麼獵物一般,目光挺嚇人了的。
這怎麼回事?蘇玉冰正在納悶,到底是什麼驚天消息啊,讓這些八卦的人都無視了她。
旁邊的村婦就滔滔不絕的解惑:“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夏家可有三個閨女,一個兒子。夏家重男輕女,閨女的錢賣了,都是給兒子還賭債的。”
“喲,這可真作孽啊,閨女好好的給安排好人家,也是美事一樁,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
“是啊,可憐了那夏小云,嬌滴滴的姑娘就要被一個老頭給糟蹋了。。”
唐山越聽越心驚,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他腦海瞬間浮現那次夏小云自殺的情景。
聽完這些,蘇玉冰臉色也深沉起來,這個夏小云命真苦,看着唐山那樣,她決定靜觀其變。
如果一個男人能看着一個姑娘被一個老頭糟蹋而無動於衷,那麼真的是沒感情了。
蘇玉冰想着,就扯了扯一旁同樣看熱鬧的唐縉雲,小聲道:“縉雲,你說你大哥會不會有所行動?”
唐縉雲道:“不知道,這得看現場的情況。”
“也是,很多人在當下的情況都會有不同的發應。不過,我覺得唐大哥不會袖手旁觀的。”蘇玉冰道。
唐縉雲沒想到她說的這麼肯定,看了隱忍處在崩潰邊沿的唐山,越發覺得蘇玉冰說的有理:“我也想盡快有個嫂子。”
“能不能成,就看這次了。”蘇玉冰興趣盎然道。
夕陽西下,彩霞渲染了半個天空,原本有點動靜的隔壁村,這會開始沸騰。
村民扎堆看去,看見一羣敲着鑼鼓,吹着嗩吶的人從隔壁村出來。
這一看就是迎親的隊伍,這弄得喜氣洋洋的,騎着高頭大馬的,走在前頭的是個頭髮半百,穿着喜袍的老員外。
後面則是一輛紅色馬車,和一羣敲敲打打的人。
“來了,來了。”隨着那隊伍浩浩蕩蕩的過來,橋頭村在村口看熱鬧的村民,都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隊伍緩緩的靠近橋頭村,經過橋頭村的橋頭那一端,就在這時,馬車的車簾被一雙素手掀開了,一個穿着紅色嫁衣的姑娘直接跳車。
“天啊,新娘子跳車了。”
“天,這是要出人命了。”
“夏家那個黑心肝的,這就是把親生閨女往死路上逼迫啊。”
村民議論紛紛的同時,唐山卻眼睛利落的看着那抹身影滾下來,急急衝上先去,扶住那人兒,防止她繼續滾動。
“小云,你,你沒事吧。”
夏小云剛纔那跳車,讓她扭了腳,身子在土路上滾過,那火紅的嫁衣裳都被細小的石子劃破。
配上那一張哭花的俏臉,那可真是嚇人。
“唐大哥,是你。”夏小云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一下就忍不住的哭了。
“小云,不哭,有唐大哥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唐山原本以爲自己心裡能平靜的,但是當他看到夏小云紅腫的眼睛,還不斷的淌下淚水,暈染的妝容,就忍不住的心疼。
一身嫁衣在他眼裡看起來那麼刺眼,襯托着她更加的小巧可憐。
她的髮髻零落不堪,估計是她自己扯的。
這樣楚楚可憐的姑娘,足以讓唐山這個漢子柔情。
蘇玉冰瞅着這邊的動態,看着唐山的舉動,雙眼閃閃發亮,倍覺有戲啊。
這個姑娘此刻柔弱的跟朵花一樣,真是讓人疼愛。
圍觀的村民正在驚歎,唐山什麼時候和這夏小云認識的?
就見那老員外,怒氣騰騰的從馬上下來,這走近一看,更加看清了這老員外的醜陋,一臉的皺紋,那小眼睛,塌鼻子,五官都塌陷了一般。
唯一讓人多看幾眼的,就是他穿着大紅的禮服。
天啊,夏小云要是嫁給他,那真是白瞎了。
“賤人,夏家都收了我的錢財,你居然當着我的面,敢跳車逃婚?”老員外由於憤怒,一張臉更是扭曲的無法看了。
“我不要嫁給你,收你的錢是他們,你找他們去,我死也不要嫁給你。”夏小云縮在唐山的懷中瑟瑟發抖,再加上腳傳來一陣陣的疼痛,讓她眼淚汪汪。
這一哭,更是激發了唐山心裡的憤怒,他將夏小云護在懷裡,說道:“你這是搶親,小云說的對,誰收的錢,你找誰去。”
“哎呦,哪裡來的野漢子,想找死是嗎?”那老員外撩起袖子,一邊靠近一邊說道;“夏小云,你是我親自買下的媳婦,今個我一定要帶你過門,誰敢阻攔,就是找死。”
那兇狠的冷光在眼眶裡亂竄,一些膽小的村民憤憤退後,扯着唐山的衣角道:“唐山啊,咱們山裡人呢,不比這些鎮上的有錢人,有錢有勢,可不要惹事啊。”
“是啊,雖然那這夏小云長得不錯,但是誰讓她有個貪錢的爹孃呢?”
村民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着唐山。
人羣中看熱鬧的楊小梅,眼睛都冒着紅光,嫉妒了。
她只知道要和蘇玉冰對抗,但不知道這個不要臉的蹄子,什麼時候和唐山勾搭上的?
楊小梅之所以憤怒,那是因爲有一點和夏小云是一樣,她們都有一個貪錢的爹孃,不同的是,唐山肯爲夏小云出頭,而當年的唐山則是放棄了她。
村民的勸阻,讓老員外有了底氣,他趾高氣揚的看着這些淳樸的山裡人家,目光裡流露的不屑,似乎再說算你們識相。
偏偏就有個不識相的,那就是唐山,他緊摟着夏小云,不顧各種複雜的目光道:“有我在,我不準任何人將她帶走。”
唐山緊繃着臉,僵硬着脖子,紅着臉,說出了,這句很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