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緊急送往醫院,已經有最好的專家在等待了,有最好的醫療環境和醫護人員,我順利生下了一個兒子。
醫生告知母子均安,孩子有醫生和婆婆的照顧.文彬在醫生處理好我後續的工作以後,將我抱回了護養室,溫情的在我身邊噓寒問暖。
半小時以後,我慢慢睡着了,可能是因爲太勞累的原因,文彬的影子在我眼前漸行漸遠。
只覺得有些嘈雜慌亂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我定睛一看,夏日驕陽下的天地生機勃發,傳來陣陣鳥語花香,突然我腳下有冰涼的水蔓延而來,由小小溪流變爲滔滔洪水,慢慢浸泡至腰身,一陣刺痛傳來,我突然打了個踉蹌。
在漫無邊際的洪水中,兩手突然被兩株長藤纏住,我暫時處於安全的狀態,可是卻也被困在洪水中無法逃脫。
眼看洪水快要蔓延至我的肩膀,兩隻手卻被長藤拴住,動彈不得。此時我氣若游絲,就像在等待死神宣判我的死刑一樣,有種窒息的難受襲擾我的胸腔,只要我稍稍用力,就會因爲胸腔脹痛爆炸而亡。
漸漸的,洪水散去,天地間出現了空前的炙熱,一望無際的沙漠頓時出現在我眼前,此時我已經精疲力盡,頭腦已經不聽使喚,失去思考的能力。
頭重腳輕的慣性使我摔倒在地,可能是因爲求生的念頭讓我睜開沉重的眼皮。
只見在不遠處,有整齊的森林出現,森林的四周有羣山環繞,清澈的溪水從山間噴薄而出,順着森林邊的小河汩汩而流,一直到天外金碧輝煌的殿宇樓臺。
我奮力的站起來一直往前走,就算胸腔裡有火舌在叫囂,我也只顧拖着沉重的步伐緩緩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到我認爲是我安息之所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海市脣樓,突然出現文彬和一個和我相似的女人相互依偎着坐在湖邊。就在文彬看到我深情的向我招手之時,卻出現了另一個畫面,文彬抱着一個小嬰兒和弗琳達恩愛牽手,旋即瞬間不見。
胸腔裡的火舌噴出,我終於因累極倒下。
此時,幾個專家爲我會診,其中一個醫生匆匆走了出來對文彬道:“如果再沒有相同的血型配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旋即在病房裡的兩個醫生也出來頹然地對文彬道:“姜總,請恕我們無能爲力,我們已經盡力了!”
“什麼叫無能爲力,我花重金是專門供你們吃住享受的嗎?再繼續搶救,如果救不回來,我...我也不活了,你們看着辦!”說着往搶救室走去,果然已然沒了生命特徵。
他只是怔怔的坐在牀前,拉着我的手說:“禪兒,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嗎?你只是想好睡一覺而已,我還等你醒來找那個女人做親自鑑定,我想你一定也想清楚事情的真相吧?我要你和我一起作見證的。”說着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像是極度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本來還是有希望的,可...可是馮醫生是這方面的能手,恰好他這時不在,趕回來也還在路上...”其中一個醫生在文彬身邊道。
文彬置若未聞。
“文彬,我姐姐怎麼樣了,剛剛哲明打電話給我他說姐姐情況很不好!”聞訊趕來的新月急忙問道。
看着文彬無語難受的樣子,看了看婆婆,她道:“大出血,又找不到標配的血型,”婆婆嘴角抽噎了着,面如死灰,她知道現在就算怪自己可能也已經晚了,是她害了一條命。
“抽我的看看,行不行?”話未出口,手已經伸出來了,露出光潔細嫩的皮膚。
“趕快帶這位小姐去抽血,盡一切可能的機會!”突然出現一個身穿白大褂,面容清廋,個子高挑的男人鏗鏘有力的響起。
馮醫生的到來,文彬隨即被幾名醫生架了出去。
他一邊做着自己的工作,一邊吩咐旁邊的副手各就其位,突然一個喜極而泣的聲音由搶救室外傳進:“找到了,馮醫生找到了!”
正在一邊焦急不堪的院長正怒火中燒,見驗血處的醫生語無倫次的說話,便有些微怒道:“馮醫生正在裡面搶救呢,你瞎嚷嚷什麼呢!”
此時那名醫生拿着化驗單在院長面前晃了晃才沉穩道:“與夫人血型相符的血型找到了,已經採好血,很快就能用上了!”
“真的?”
“千真萬確!”
“好好好,快,趕快!”院長雙手合十道:“終於有救了!”突然轉身對着遠去的那位醫生道:“你知道那位獻血的貴人是誰嗎?把名字記下來!”
文彬此刻聽到這樣的消息就像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突然猛地站起來,差點摔一跤,幸虧旁邊的周院長扶了一把。
他眼見着鮮紅的血被送進去,心底騰地燃起來了希望之火,新月也被哲明扶着慢慢走到了文彬身旁,哲明道:“希望新月的血是喚起趙禪...姐姐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文彬在這生死關頭,並沒有理解和感受到哲明和新月眼睛溼潤的異樣,和話語中不同的情愫。
只是真誠地對新月道:“新月真是謝謝你,等禪兒醒來,恢復如初,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報答!”旋即眼睛又直勾勾的看着搶救室裡的動靜。
文彬看着血液輸入我的體內,正緊繃的心絃看着室內的我的蛛絲馬跡時,窗簾被拉上了。
婆婆走過來道:“兒子,趙禪能生下我姜家的孩子,她一定是堅強的,也一定是被幸運之神護佑的,她一定能醒過來!”
新月也在一邊虛弱道:“姐姐知道姐夫如此關心她,她也一定會醒來的...醒來和我真正的相認!”
新月在抽血做化驗時,醫生一句無意的話:“還好你這個親妹妹趕來得及時!”讓哲明和新月對趙禪這位義結金蘭的姐姐有了更加親近的心。
“是的,老天一定會成全新月的願望!”哲明附和。
文彬現在根本聽不進去這些,倒是婆婆聽見他們這樣說似乎有些懷疑,但在我還沒有醒來之前,都僅僅只是懷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我醒來。
又經過將近兩小時的搶救,因爲腦細胞還存活,我終於由心肺復甦,再到生命特徵穩定,只是,新月最大限量的輸血還是不夠我的量,我還是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馮醫生吩咐可以進去一個家屬,和深睡中的我聊天,引起我思維慢慢緩轉過來,以待我孃家親屬過來繼續爲我補充救命的血液。
在我倒在沙漠中很久很久以後,文彬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拉着我的手一如既往的深情道:“禪兒,容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從前有對夫妻,丈夫被當作壯丁抓走以後,妻子在家操持家務。
丈夫在邊關打了敗仗被敵軍俘走以後,敵國公主喜歡上了他,便要他和她成親以後,纔可以饒了他家屬,於是他不得於答應了。
因爲他已經知道敵營中已經內奸出現,所以他靠着內奸,並沒有和公主有夫妻之實,他們的婚姻形同擺設,公主懷上的孩子也是內奸找來的走卒,後來他和內奸聯手,敵國終於滅亡。
公主已經是階下囚,生下孩子以後,委託他照顧,公主便被處死,那位丈夫回來和妻子說明了經過,妻子深明大義包容了那可憐的孩子!”
不知道是因爲我曾經受到過傷害,還是因爲我不自信的原因,只定定的看着他默不作聲。
夜半十分,我的父母親、妹妹趙男、弟弟趙虎已經趕來身邊,爲我灌入維持生命的血液。
可是我還是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