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誰爲我作證

我走遠了,將要走到笛悠湖刻字的石碑前,無意識地往女兒望去的地方回頭一看,目光正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看着他溫暖的看着我的眼神,內心聚然一跳,旋即離開他的視線。

在哪裡見過?

或許是錯覺,或許僅僅是因爲他看起來很溫暖。

我抱着女兒離開了很遠,我再次遠眺他站的地方,發現他還在。

或許是女兒發現他總是看着我們,也或許是我剛纔刻意的回望,女兒有些疑惑道:“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認識我們啊?”

“不,不認識!”

“那他總是看我們,是不是壞人呢?”

“不是!”

“那他是什麼人呢?”

“我們不認識的人,也或許是媽媽忘記了,一時也想不起!”

“那我們可以問問啊,一問就知道了嘛,學校老師說了,不懂的問題可以問。”

“寶貝,老師有教過你們不可以和陌生人說話嗎?”

“哦,可是...我看那個叔叔不像壞人!”

我抱着女兒走得有些吃力,放下她摸摸她的後腦勺道:“壞人是不會寫在臉上的哦,你記住了,以後不能和陌生人說話知道嗎?”我說話的語氣帶着責備,娜娜頓時嘟着小嘴不說話了。

......

這天晚上,我抱着女兒睡覺,思緒輾轉萬千,要想在這個社會立足,必須要過專業,多學習豐富自己的大腦和閱歷。

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讓女兒健康地成長,學習昇華自己是唯一的途徑。

走過了最艱難的時期,我開始着手充實我自己,自學報考中專文學系,並在有限的時間內自學英語。

本來我的生活過得毫無波瀾,雖然日子過得很緊巴,爲了自己的未來,爲了女兒能多些時間和自己相處,我努力地充實自己,努力的賺錢。

正是秋高氣爽的日子,陽光毫不吝嗇地傾灑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這天,由於我請假了一小時的時間,所以來得晚些,一走進辦公室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總經理室的蔡秘書告訴我去顧總辦公室走一趟。

我淡定從容地走向了總經理辦公室,帶着得體的笑容道:“顧總,您找我?”

顧家睿埋頭看着重要的文件,頭也不擡地道:“嗯,你看看桌子上的文件,有人說你盜賣了別人的一幅畫,你看看,是怎麼回事?”他說話的時間擡頭看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好像帶着疑問,旋即又埋頭做着自己的事。

聽他這麼一說,剛觸碰到文件的一個手指緊張地輕輕一縮,旋即心中坦然地拿起來一看。

果然連證件號都是我的!

我急忙聲辯道:“我沒有盜過別人的畫,顧總,你相信我。”

“你在這裡和我說沒用的,你得向公安局說明問題,這段時間你不用上班了。”顧家睿想了想有些不忍心道:“把事情處理好了以後再來吧。”他知道我帶着個小孩不容易。

“多謝顧總的信任!”

我剛要走出辦公室,顧總道:“幸虧你是這裡的員工,所以今天早上他們纔會來這裡,我和他們談了一下你的情況,所以放寬心,自己相信自己就是!”

我轉頭感激地看着他笑了笑,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我坦然走進公安局,說明我的來意,告我人是娜娜爸爸的堂哥利明,我只是看着他,心裡思索着他怎麼會牽扯到這副畫裡面來了。

真是好奇怪!我和他並不是很熟,只是和利波家隔得很近而已。

我當初撿到的那副畫後來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是不是娜娜的堂伯伯盜取的?如果是,爲什麼還要來反告我呢?

很快我被帶到審問室,問我姓名,年紀,婚否,幾個小孩,父母等,基本上與我有關的人都問一遍。

再問我是否盜取賣過這樣一副畫,我把我得畫、等失主和失畫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

可是當問及利明的時候,他說:“那副畫是我的,是我這些年買的一副畫,就是因爲有一次利波夫妻倆去我家看到過一次,話語中對這幅畫很是愛不釋手,總是問我哪裡淘來的。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沒過多久,我的畫就被盜了,這個女人拿到畫以後,不知道怎麼說服了我嬸孃,偷了這幅畫,首先以嬸孃哥哥的名譽給他們家買了一套房子,這個女人指不定還分了多少錢呢?”

我急忙爭辯道:“你胡說!剛剛我已經交代清楚了,請你們相信我!”我看着眼前的兩位警官道。

可是當問他什麼時候買的那副畫時,他說已經有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了。

那麼在我手裡的時間最多也就五年不到的時間。

由於口供不對,時間相差這麼多,我的嫌疑最大了。

我只能暫時被關押在這裡,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恨得直咬牙,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害我。

我不能呆在這裡,更不能受別人的冤枉,娜娜還等着我回去呢?我答應她要經常帶他出去玩呢。

我對旁邊的辦案人員道:“請問我可以問他幾句話嗎?”

“可以,就在這裡說吧!”

“好,謝謝!”

我走了兩步問利明:“按理說雖然我和利波離異了,但你也是娜娜的堂伯伯,你爲什麼要冤枉我?”

“這怎麼成了我冤枉你呢?是你自己不檢點手伸長了,這會兒又來裝哭臉給誰看呢?原先你們一家多牛啊,突然再置房產!”他特意把突然兩字說得很重。

置房產不是我的事,但也和我曾經的那些人有關,所以像是真的拿了他東西一樣的表情看着辦案人員道:“同志,你們都不知道我老婆爲了這事和我鬧離婚的情景,偷人東西的人必須要好好懲罰,害得**離子散啊!”說着還掉了兩滴眼淚。

我都被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本來我覺得每個人生來都不醜,但此時我發現眼前這人黑髮中,白髮一叢一叢,道貌岸然的臉下滿是陰險與狡詐,乖張的眼神配上一張會很會說話的嘴,我放佛看到了這張麪皮下藏着惡魔般奸邪的臉,正張牙舞爪貪婪地吸允着罪惡的血。

我知道他的未來意味着什麼,因爲我心裡坦蕩;但也知道如果我還是像以前那樣軟弱沒有主見、沒有選擇,只怕會把這牢底坐穿。

我不確定這副畫到底是不是他的,因爲曾經我等過失主,我心裡明亮坦蕩,更沒有打這副畫的主意,因爲愛畫,更重要的是我好像能夠讀懂畫中的含義。

所以,我珍視無比。

“趙女士,不好意思,所有的證據指向你,有申辯找律師吧,現在你的嫌疑最大,所以你不能走!”

本來我還想問問娜娜的伯伯,但見他看我的眼神像真的搞得他妻離子散一樣的樣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曾經在這個城市認識的好朋友也已經失去聯繫,誰來爲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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