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哲明家的時候,姜叔叔和胡老師也在,現在還不到吃飯的時間。
因爲文彬知道一點古家二十二年以前抱回來一個女嬰的事,所以在這件事上很快和哲明達成共識。
胡老師和古媽媽在廚房裡忙着,我帶着娜娜與新月一起回她的房間,不知道新月是因爲在寺廟的時候,古哲明說的話讓她不自然還是另有其他原因,總是有些神不附體的感覺,我和她說話都有些答非所問,一雙眼神顧盼流連的總是往窗外或者門外看去,或笑或蹙眉。
我本是不愛八卦的人,但是新月與我總是感覺很親切,何況現在又是義結的妹妹,我想如果哲明知道這個所謂的妹妹並不是古家血脈,難道新月也一早就知道?所以在他們倆人之間纔會產生情愫?
我一時猜不透,順其自然吧,我想有今天下午哲明在佛前認真說的那些話,如果新月也動了心思,也算是皆大歡喜啊。
和新月聊天她總也不再狀態,索性拿着新月牀前書桌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文彬和哲明眼見各自的家長都在,各自坐在客廳裡,由於之前哲明婉轉的提醒了好幾次都被古爸爸惡狠狠的眼神給殺了回來,還說他不該動歪心思。
於是文彬打開天窗說亮話道:“叔叔,聽說二十二年以前,那時候您和家父還在爲官時,在西南邊境清平鄉清平村撿回來一個女嬰?”
古爸爸定定地看着文彬,那意思是你小子想說什麼,文彬察顏笑笑道:“這個事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家父已經問過趙禪了,趙禪也是那個地方的。”
“嗯...哦,是有這麼一回事,聽說那裡的人很多都是近親結婚,”古爸爸說着看了眼姜叔叔道:“這個近親結婚啊,時間久了會有一個村的人看上去有相像的感覺。”倆人似笑非笑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這個現象。
這是古爸爸和姜叔叔大年初一時談論得來的結論。
哲明也附和道:“可能是有這個情況?”
眼見着兩位長輩要聊到其他地方去了,文彬趕緊接着話往下道:“這也是前幾年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母親說看新月長得這麼標誌,後悔沒有領養。”
“虧你是個大男人,還聽人牆角!”姜叔叔道。
“我是無意的。”姜文彬裝作無辜道。
哲明在旁邊補充了一句:“你還只是幾年前聽說,在我六歲的時候就知道了。”說完看了看他父親。
古爸爸臉色陰轉晴微笑的對哲明道:“你小子,知道了就怎麼了,知道了新月也是我女兒,你妹妹!她命苦,所以一定要當成親妹妹來對待,不能有偏見!”
哲明聽父親這樣說,不免有些緊張了起來,一時語塞在喉嚨。
姜文彬低沉着聲音就像談故事一樣平淡道:“是啊,確實命苦,聽說撿到的時候是在草叢中,只包了張毛毯。”
“新月的命是很苦,如果想要讓她一輩子不受苦,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哲明知道文彬在幫他,他索性把自己憋悶了好多年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如果是親妹妹總有嫁出去的一天,如果不是親妹妹給哲明當老婆情況就不一樣了。”
“我就是這麼想的,文彬你太瞭解我了。”哲明激動地對文彬說着快速了看了一眼他父親。
“你們倆個合着是來給我氣受的,是不是?”古爸爸有些怏怏不悅道:“這事你們不要再說了,就知道你倆小子串通好的!”
此時姜叔叔看到這情景,想起了當年自己因爲前途而與前女友分離時的情景,他嘴角微微觸動,想幫着說幾句。卻最終也沒再說什麼,只微微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如果新月那孩子也有這份心思,豈不重蹈了自己當年的覆轍。
客廳裡在談些什麼,古媽媽方霏聽得一清二楚,但她知道她老公心裡有疙瘩,總想着曾經在政績上做不好,才決心下海經商,立志一定要在商海闖出點名堂來。
所以新月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但是方霏在得知兒子的心思以後,她心想着:新月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更有智慧,做事懂理知進退,她如此呵護着長大的女兒可不是拿來當棋子滴。更何況她也發現了新月的心思。
早已摸透兒子心思的方霏知道,她必須要說服老公,爲了兒子,再說了外來的媳婦再好,好不過自己親手養大的。
胡老師看着古媽媽表情嚴肅地在思考着問題,大概也猜出了幾分,只是默默地幫忙端着菜上桌。
聽到父親這樣說,哲明訕訕道:“我只是覺得新月孝順,要是嫁出去了就可惜了。”
“新月孝順我長了眼睛的,不要你在這裡提醒!”古爸爸只是覺得今天是過年的最後一天,又有外人在,不好對哲明發作,只是白了一眼哲明叫他不要做夢。
很快飯菜上桌,古媽媽來請我們吃飯了。哲明也跟着走了上來,他知道母親還不知道今天他當着新月說的話,害怕她會彆扭。
走到新月門口的時候,哲明對母親道:“媽媽,我已經對新月袒露心跡了,所以等下她可能會不好意思,你就幫我說服爸爸吧?”他懇求地看着方霏。
古媽媽驚愕中帶着欣喜只道:“你太心急了,等媽媽說服你爸爸再說也不遲啊。”想了想心中篤定道:“這樣也好,我相信你爸爸從小看着新月長大,應該比他的事業看得重。”
哲明聽到母親這樣說,激動得都快要跳起來了,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看到他們才道:“媽媽你真是活菩薩轉世,怎麼那麼善解人意呢,媽媽,以後我和新月都會好好孝順你的。”
“我知道!”古媽媽面帶笑容,那表情像是在說我帶大的我當然知道會孝順。
說完推開門走進新月的房間:“月兒,趙禪,要吃飯了,我們下去吧。”看着娜娜乖乖的坐在一邊畫漫畫,慈愛走進她身邊道:“小寶貝在畫什麼呢?”
“在畫狗熊。”
“哦?怎麼那麼像人呢,畫得那麼好。”
“當然是人啊,畫的是小姨,因爲小姨那天說她是狗熊。”
“小姨?你小姨來了嗎?”
娜娜指着新月道:“嗯,那兒啊!”
古媽媽一臉的茫然,但想想是小孩子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新月在一邊“咯咯”笑個不停。
我看了看新月又看了看古媽媽剛要解釋,新月打斷道:“媽媽,是那天娜娜睡着了夢裡說狗熊,我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才說是小狗熊抱着她的,沒想到竟然把她給嚇醒了,哈哈...”
古媽媽聽說是這樣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拉着娜娜道:“走,奶奶帶你下去吃飯了.”
古哲明瞄了幾眼新月對娜娜道:“來,叔叔抱!”
“好!”娜娜看了看這個俊帥的叔叔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叔叔,你什麼時候會成爲我的小姨父呢?”
古媽媽聽到娜娜在這樣問不由得停了停腳步,心想指不定外面會是怎樣的風言風語,她必須在今天向老公古錦熙說明情況。